看着这半开的大门,我不知为何有一种很熟悉的、并不太好的预感产生。
「算了,既然已经和郁晨讲好了,那也没什么给自己留一条逃跑的后路的必要了,现在先把门给关上也没关系吧。」
我调转方向走到了门前,伸手一把将它拉回来,重新合回了门框上,还倒锁了一下,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
外面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我挠了挠脑袋,心想自己也许是防备过头了,有预感也不一定会真的出事嘛,这才重新转身走向那一间卧室。
推开卧室半掩的门,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布置比其它的房间要更加精致一些,就临时居所来看可以说是相当的用心了。
墙壁刷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白色,干净温和,窗户上挂着不算厚的纱质帘子,光线能够轻易地洒入屋内,带来照明的同时也兼有几分特别的美感。
衣柜是内嵌式的,并不多占空间,侧边的位置留给了一个木雕的小柜子,上面摆着一对人偶,面对面抱在一起,正是我和郁晨之前生日互送的那两个。
还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房间里最大的陈设——床。
这张床真的很大,比普通宾馆大床房里面的那种还要更宽上一些,底下有一条地毯垫着,上面铺着一层在对比下显得反而有些偏小的被子,绘制着朵朵鸢尾花。
『澈...这房子...感觉怎么样?』
郁晨不知道在哪里绕了出来,从身后悄悄抱住了我,还把脑袋架在我的肩膀上,颇有些期待地询问道。
我能感受到有两只小兔子在我的背上挤压变形,再加上因为角度问题,她说话时不经意间呼出来的热气一直在柔柔地刮着我的耳根,让我总感觉心头痒乎乎的。
「真的很不错,设施都很齐全,甚至都可以作为长期的住房来使用了。」
我摸了摸耳朵,腾转了一下身子,把郁晨从背后移到了面前,捧起她发烫的小脸揉搓了一下。
『嗯...那就好...努力没有白费...』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段不安和焦虑的时光,她原本如暖玉一般温润光滑的皮肤因为这几天都没怎么打理,所以也就没有以前那么顺滑了。
看着这满眼的血丝,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半蹲下来一个横抱将她抱起,拉开被子安安稳稳地把她放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你看你都这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拿刚泡好的茶,等下再去厨房里面就用放在冰箱里的食材准备晚餐。」
『澈...你等等...还有一件事...』
郁晨没有松开环住我身体的手,而是将我也往床上轻轻拉了拉,脸颊上羞红的面积疾速扩张,连耳尖也没能例外。
『我们两个现在...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我有些难为情地移开了视线,不过回答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加什么犹豫:
「嗯...没错,是这样。」
『那么...来和我签订永远在一起的契约吧...』
将手往上直到环绕着我的脖子,郁晨的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闭上眼睛,抿了一下嘴唇,从床上微微将身子挺起来,逐渐靠近我。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无法避开,也不想避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逼近过来,心脏像是小鹿一样在胸腔里不断砰砰乱跳。
「郁晨...」
她呼出的缕缕温热气息划过我的脸颊,带动我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女孩子,很值得。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伸出右手环过她的腰,托在她骨感分明的背上,左手则是轻轻捏起了她的下巴,接着一点一点地往上抬去。
银白色的发丝如溪水般自她的脸上缓缓流下。
『澈?...怎么了...』
郁晨因为我意料之外的举动而感到了几分迷惑,重新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呆萌的模样我见犹怜。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在各种地方都为我付出了好多啊...所以,至少这契约的印章,还是由我来主动盖下吧。」
我笑了笑,将原本托在她背后的手收了回来,转而像是玩笑般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遮蔽了她的视线。
『可...可是...唔...』
还没有等她把话完整地说完,我便用自己的唇轻柔地堵住了她的嘴,盖上了名为“恋人”的契约章。
接触的瞬间,身心简直像是要化开了一般。
她的身上也有独特的体香,空谷幽兰般温和,却又如沉香般沁入人心,无声无息地引着我想要更加主动靠近。
不过我也只是印下了这样一个浅浅的吻,随即便缓缓地重新将头抬了起来,说:
「来日方长,我们...唔...」
这次,是她堵住了我的嘴。
郁晨环在我背后的手变得用力,两片柔润的软玉再一次与我的嘴唇紧紧地重叠在了一起,接着又分开,又贴回到了一起。
『来日方长...但现在也不能辜负...』
两唇分离的片刻,她的眼睛里像是充满了水汽一般雾蒙蒙的,呼吸也不太平稳了,用平日里听不道的娇媚语气喃喃道。
「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样也好。」
我轻轻笑了一下,心里是一种很难描述出来的欣喜之情。
两个人的唇瓣再次重合,这回,我撬开了她的牙关,让自己的舌头渡了进去,寻找着藏在嘴里的神奇宝藏。
不消片刻,它便寻得了自己的同类,只不过对方要更加柔软温润,像是嚼开了的草莓泡泡糖一般和它纠缠在了一起。
......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我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回,这才终于是压下了过快的心跳。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肿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用的力气还是太大了一点,下次还是再温柔一点好了...
不过,这应该算是一种幸福的烦恼才对。
哼着歌,我踱步到了厨房,随手将已经冷了的花茶倒掉,重新烧了一壶,接着动手准备起晚餐来。
无意间,我转头看了一眼大门,接着却无法轻易将视线移动回来,两条眉头也紧紧拧到了一起,心里几乎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很清晰地记得我本来已经把它关上了,甚至还给它来了个倒锁,但现在...
它怎么还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