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动作这么快...」
我反手又把门狠狠地关了回去,在倒锁后赶紧跑到了厨房,从刀具盒里拿出了仅有的一把菜刀和一把水果刀。
『这里是五楼...也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逃跑...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郁晨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水果刀,有些站立不牢地跟在我的身后问道。
「不一定,所以得先尽快报警。」
我焦急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后却发现完全打不通,仔细一看,信号栏连那里竟然连一格都没亮起来。
「没信号...可恶,明明刚拿到手机的时候还是有的...他们什么时候装的信号屏蔽器...郁晨你去看看能不能把被单窗帘什么的切成布条再卷成一根尽量长的绳子,绑在牢一点的地方从阳台那里滑下去。」
『不知道够不够长...我去试试!』
听完了我的方案,郁晨慌张地跑回卧室,一把将被子从床上揪了下来,用水果刀将被套切成了一根又一根的长条。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几步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咬牙拉动它一点点拖向了大门,把它顶在了门后。
出乎我的意料,门外并没有传来撞门的声音,而是有近似钥匙插入锁孔的那种连续的金属撞击声,接着,大门竟然直接被向外拉开了。
眼镜男将手里拿着用以开锁的弯折铁丝塞回了衣服的口袋里,从地上重新抄起了他的那根棒球棍,而那抛下了邋遢的伪装一脸严肃的司机将我原本打算堵着门的沙发拖到了外面。
「你们几个注意点,这可是私闯民宅。」
我警觉地举起手里的菜刀对准面前的几人,视线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扫动,在表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内心却无法避免地感到一阵紧张。
「不用这么防备,这一次我过来也并不是一定要和你打个你死我活,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项谅慢悠悠地从两人身后晃了出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丝弧度,摊开双手示意身边的两人把举起来的棒球棍放下,淡淡道。
「我可不记得欠了你什么。」
就算对面的眼镜男和中年司机暂时把棒球棍杵在了地上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只是紧紧攥着刀柄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可真是健忘啊,莫澈。」
项谅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拉开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把玩着桌子上我还没喝的那杯玫瑰花茶,翘起了腿。
「我是来接走郁晨的,几个月前我就和他的父亲说好了,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哪怕无名无分,而现在我只是来取货了...别想说她不在这里什么的,我清楚的很。」
「想都别想,她可不是什么任自己父亲交易的货物,她是我的女朋友。」
听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讲着高高在上的话,我心底的火气一下就升起来了,握着刀的手饱含愤怒地颤抖着,几欲把手里这把冷冰冰的东西直接甩到他的脸上。
「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是要来把她带走,你应该很清楚,他们两个人一起上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挡不住的...嗯,你没有把这杯玫瑰茶喝下去还真是可惜,白白浪费了我半盒药粉。」
项谅端起茶杯闻了闻,将它放回了桌子上,将双手手指交叉支在桌子上,轻轻笑了一下,补充说:
「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L市里面没处理的事解决好,把那些没整服的人再整治一遍,你也不是第一个了,所以还是赶紧决定吧,心痛一阵总好过被打得半死不活。」
我长出了一口气,后怕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盏满当当的茶杯,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喝下去而是放下了。
谨慎地挪动了一下身位,我在心里盘算着反击的方法,同时坚决否定道:
「带走郁晨绝对不可能,再加上你用了下毒这种无耻的手段,我根本无法信任你说的哪怕一句话。」
「好吧,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吧。」
项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指了指我的方向,收敛笑容,眉眼间变得冷漠无比,一个字从嘴里毫无感情地蹦出来:
「上。」
中年司机和眼镜男得到指令后立刻动身,没有半点犹豫,各自挥起手里的棒球棍向我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呃啊...」
我抬起左臂挡了一下,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接着便是像触电般的一阵麻木,左边身体失去了知觉,但我也趁着这一下咬牙挥动右手向着本就离我不远的项谅直接一刀砍了过去。
「该小心的是你才对!」
他没料到我完全不去管两个打手的攻击而是直接来砍他,一时躲闪不及,伸手想要抓住我挥下来的手臂却没有握牢,只来得及往边上侧了半身,这一刀便在他左肩到前胸之间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里狰狞地往外渗。
我还想拼着再来一下,却被生活的中年司机一把揪住衣领扯了回去砸在地上。
项谅后退几步,也没了之前那么沉着的样子,额头上冒出了一点冷汗,青筋直跳,大口喘了一阵粗气,嘴角抽搐了一阵:
「好...你很有勇气,可是你得知道光有勇气是没用的...项拓,放开手打,韩昌,给我纱布。」
我挣扎着用拿着刀的右手撑住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刚站起来就被这名为项拓的中年司机一脚踹在胸口倒了下去,忍不住咳了两声,几乎喘不过来气。
接着,他又趁机挥动高举的棒球棍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右腿上,“喀”的一声清晰可闻,一瞬间浑身的神经都像是断裂了一般向我疯狂地发来疼痛的信号,我甚至无法呻吟出声,嘴唇被牙齿咬破,铁锈般的咸味冲进我的嘴中。
不远处,项谅接过韩昌从衣兜里拿出来的纱布,在他的帮助下往身上卷了厚厚一层,深吸两口气,冷笑了一声:
「韩昌,你去和项拓一起好好教育教育他...哼,莫澈,你很在乎郁晨吗,那我就要把她找出来当着你的面侮辱。」
「想得美...」
看着准备离开的项谅和拎起棒球棍走来的韩昌,我模糊不清的声音传过夹杂着血沫的喉管吐了出来,拼尽剩下的力气挥动右手在项拓的腿上砍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随后无力地倒了回去。
项拓吃痛,向后踉跄了两步,这时候韩昌也已经走了过来,挥起棒球棍毫不犹豫地向我重重挥来。
我被喉咙里干涸的血呛地难以呼吸,多处骨折的身体也无力再闪避,这一下直接被打得向旁边滚了两圈,撞开了卧室的门,趴在地上连神思都有些恍惚。
『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