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宫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城镇还有灯光在,酒店里还能听见糙汉子举杯畅饮狂欢的声音。花子拿着我给她的委托单,头上顶着我,走到了冒险家协会的前台。
捷琳的位子好像已经换班了,是一个短发的小姐,眼睛被刘海遮住,她的服饰很普通,有点土妹子的感觉。
似乎很紧张看到我们过来摆弄了下桌前的东西,正坐起来面向我们说:“你好……我,我是向导蒂娜,或者你们也可以叫我克莉丝,总之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问。”
她的声音很小的,明明挺直了腰板,头却又低下去了,我们本来是想找玛丽,不过她都和我们打招呼了,而且前面的玛丽正在小睡的样子。
“为什么要用这么小声说话。”花子也学着样子小声地问。这学的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袁策纸从花子头上跳下来到桌上。她好像之前是在看一本书,书页是夹着一个漂亮的书签,封面上有文字样的名字,可惜那是没见过的文字。
“因为玛丽大姐正在睡觉,可不能吵醒她,今天她很累,工作了一天又回来排夜班。”
“玛丽小姐居然会工作?等等,工作了一天?今天几号?”袁策纸问道。这个世界是有时间,几月几日这些概念的,只不过迷宫里看不见日月,又遇到一大堆怪事,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在那待了多久。
“唉,哦……我记得有登记,两位应该是前天中午走的。呃,现在是冬季的11月10日 。方便的话,请…请把玛丽大姐写的委托清单给我,我会进行收录。”蒂娜小心地打开柜子,拿出纸袋里的文件翻找到我们的记录,对我们说。
“在这里哦。”花子趴在桌子上,轻轻地把之前拿着的单子放下。
“没想到已经过了三天……而且是冬季吗?明明一片雪花都没有。”袁策纸说。明明现在还是有人穿着短袖,却已经是冬天了。
“嗯,最近两年天气是很奇怪,自然的灾害也越来越多了,协会里一下子多了好多民间委托找冒险者收麦子,用魔法降雨,很多冒险者都在抱怨。”蒂娜边拿着羽毛笔,边记录些东西,这时候边上的玛丽醒了。
她还是趴着,手拍了下蒂娜的肩膀说:“这个,还是我来吧。”
“好好好的,大姐!”蒂娜双手将纸和笔正经地送过去。
“笔就不用了。”玛丽抽走了两张单子,放到身前,懒散地扭着墨水瓶。
“哦,玛丽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遇到了多少可怕的事。”袁策纸说。
“我认识一位修女。”
“啊,你们认识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嗨……都没了惊喜感。”
“确实呢,玛丽小姐和那位修女的都很大!确实会认识呢。”花子说。
“这是什么理论……我知道她看见的事,但我也不知道她看见之前的事,比如你们那张地图,还有那些扑克牌是怎么来的?”玛丽小姐问。
“哦这些啊,这就说来话长了。”袁策纸找到了台阶下,就讲起了故事,把之前在迷宫里和史莱姆决斗家发生的一切都好好说了出来。当然都稍微地,加了一点点的,小修饰。
“居然在游戏上了赢过了史莱姆决斗家,你们还真是第一个。不过宝物袋?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是概率,还是有什么条件呢?啊,好麻烦,这种还是交给情报机构吧。你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洛琳图书馆吗?”玛丽小姐边写边问。
袁策纸嗯嗯两声回应,为什么呢?因为他点不了头。
“这次一下子赚了不少钱,至少半年可以胡吃海塞了吧。现在也不用干这种累活了,也许去洛琳图书馆会很有意义……可能吧。”
玛丽停下了手中的书写,向袁策纸那看了看,明明是一卷厕纸却也会露出迷茫的表情。玛丽对边上的蒂娜说:“把你的名片给他们吧。”
“诶?为什么?”
“你不是在找教师的工作吗?反正你是值夜班,白天睡完觉也没什么事。”
“可是我的教师证,还没发下来呀……”
“有教师证的那群学园里的教授,也不见得能教得多好。”
“蒂娜姐姐还是老师啊!”花子说。
“现在还不是了。”
“暂时不用你们费心。”袁策纸跳回花子的头上说,“想必我还会再当一段时间的冒险者吧,我会先去洛琳图书馆看看,再去试试做决定。”
花子回头和两位挥手告别,转身离开前台,从黯淡的灯光里走到黑夜的街道。冒险家们没心没肺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小巷里还有醉鬼趴着睡着了。
这个世界的星星很美,但花子不在看那些闪耀的明星,她在看袁策纸,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自己却完全可以感觉到一种模糊的心情,悲伤不像,愤怒不是,开心更没有。明明是坚定的表情,又没有一点活力。
这种矛盾感叫什么?大致是对未来的迷茫。
花子和袁策纸找了一间旅馆住下,他们很有钱,至少现在不缺,但还是要的只有一张床的普通房间。由俭入奢易,由于奢入俭难。袁策纸这么想,花子也这么做了,他们俩一个小孩鬼魂,一个厕纸身体,也是没有分床睡的必要。
久违地睡在床上,觉得很舒服,又很不真实。陌生的天花板在眼前,真嗣是种什么心情,自己又是如何呢?好像有很多很多事情要想,可是现在的大脑又一片空白。啊,我好像也没有大脑了,被僵尸吃掉了吗,不是,反正无所谓吧。都已经这样了,无所谓吧;不是我的问题,根本就不用在意,未来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阿纸。”正要闭上眼睛的袁策纸被花子的一声又叫醒。
“嗯?”袁策纸望去。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这么想,似乎还有点期待。
“我们做吧!”
“诶?”
“做吧!”花子还凑近了一点说。
做?!做什么啊?我袁策纸还只是一个小厕纸,还不懂那些高深的学问,虽然花子时常开一些不着调的三原色红蓝外的玩笑,但这一次她的表情这么认真,而且还说了两次!
花子双手抓住袁策纸大声说:“做吧!做吧!”
四次了!而且言语近乎恳求,不过对方可是小孩子!等等,明明是小孩子外形的鬼魂,花子真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多久好像自己并不知道,也许她是所谓的合法萝莉呢!不对!为什么我会开始说服自己!不对呀!不可以呀!这种事情不要啊!
“也不是不行。”我们也不知道没有脑子和下体的袁策纸在用什么思考。
“好耶!明天我们就去买面粉吧!”花子兴奋地说。
“诶?”
“嗯?你之前在迷宫里不就说要一起做糖包吗?怎么了吗?”花子疑惑。
“哦,那个呀……”
“哦呀?你忘了?那你刚刚为什么答应啊?为什么呀!哦!你在想涩涩的事情吧!”
“我不是!我没有!”
“承认吧!”
“没有!”
袁策纸全身上下和纸一样软绵绵,就这嘴放油锅里炸个一天还是硬得不行啊。那么充满和平的明天两人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