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外面的阳光射入窗内，在伊欧的马克杯上反着光。
伊欧一宿没合眼，一直看护着希尔薇咖啡，一杯一杯的续着。到此时，他的舌头发苦了，浑身也散发着一股苦味。
希尔薇挤着眼，然后缓缓把眼睁开。仿佛告别了一个难舍难分的梦，逐渐复苏的意识让她感到包围在全身的温暖，她微微撑起身，身上的被子让她明白自己正躺在床上。
和曦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却照不进她的眼睛和心里。
“先生……”
“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伊欧没有表情，只是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看着她。
“我死了吗？”
“没有，我把你拉回来了。”
她重新躺下，一动不动？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像木偶一样，不言不语，没有一丝表情。
“我问你话呢！”伊欧稍微摆出了点架势，但没有一点用，她依然不做声一动不动。
离开和再见相隔不到一天就得了重感冒，现在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伊欧叹气，坐在床头的椅子上。
“是你动了我抽屉里的钱吧？”
“是的。”希尔薇有了回应，但这回应却如机械一般生硬。
“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因为我是一个坏人。”希尔薇勾起嘴角，一副挑衅的表情。
“啪！”伊欧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希尔薇脸上。
“我不是说过吗？就算你是个坏人，只要你肯重新来过，我都能原谅你！为什么在约定完之后就走了！”
“可是已经晚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成为什么都无所谓。”希尔薇还是躺在床上，喃喃道，像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
告诉我，你都经历了什么？现在没有束缚你的事了吧？
“什么都没有。”
“我命令你，告诉我！”伊欧攥着拳头，一字一字的说。
“先生承认我是个奴隶了吧？”希尔薇忽然笑了笑。
“我……”伊欧语塞。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上天给了我一束光，让我有了生的念头，让我知道我其实也能拥有快乐。可到头来那都只是玩笑，幻想。奴隶、罪人、怪物是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的。”
“啊，如果能早点面对现实，不做荒诞虚无的梦，心里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她挣扎着撑起身，像用尽了全力。散乱的头发，隔绝了阳光。
“主人之前问过我，是做奴隶还是人？我终于有了答案。主人刚才说的话让我更确信了自己的答案。”
“我是一个奴隶，主人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任何事。你不原谅我这个垃圾也没有关系，主人的欢心就是我存在的价值。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哪怕需要我的生命，我也毫不犹豫。”
“所以。”她拉起伊欧的手，双手握住那只大大的手，轻轻地笑着：“请尽情吩咐，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