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从牙医那里拿到了终于制作好的牙齿保持器,冼珮立即折返回家。
回到家里,她赶紧走进卫生间,把保持器戴在了牙齿上。
矫正过后的牙齿都是需要保持器来维持的,否则很容易反弹。
接下去的一两年里,保持器会陪冼珮度过每个夜晚。
“有点奇怪……”
第一次戴上保持器,冼珮感觉自己的舌头不太灵活,说起话来有点大舌头。
不过好在保持器和牙套不同。
保持器是透明的材质,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异样的。
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龇牙咧嘴后,冼珮终于走出卫生间。
她迎面撞上的看着手机的冼威。
“妈的,怎么又是这个号码?”
冼威喃喃自语。
“这人有病吧?”
“嗯?”冼珮好奇的看去,“怎么了?”
“一个陌生电话,天天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骚扰或者诈骗!”
说罢,冼威直接拉黑,又抬起头来。
“对了,你晚上要不要用电脑?”
电脑?
这臭小子……现在竟然开始主动邀请我去他房间玩电脑了?
我看是又想闻我的袜子了吧?
话说回来,这家伙的XP这么变态。
我每次离开后,他该不会偷闻我坐过的椅子吧?!
想到这里,冼珮顿时一阵嫌弃。
“暂时不用了,我待会儿还要复习。”
“哦……”
冼威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失落。
他揉了揉脑袋:“对了,刚才你妈来电话了。”
“妈妈?”
冼珮错愕。
直到目送着冼威回房后,她才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客厅的冼龙福。
“叔叔。”
“哦!佩佩来了啊?”冼龙福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你妈妈刚才来电话了,你打给她吧。”
“嗯,谢谢叔叔。”
感受着林芳香厌恶的目光。
冼珮回到了房间,拨通了通讯记录里的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自动挂断。
冼珮又重播了一次,但还是同样的结局。
“看来她不在,唉!”
她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无奈。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做爸爸妈妈的!
还是靠我自己吧!
冼珮叹息一声,只好又把手机还给了冼龙福。
“天天往你手机打……哼!不会给自己的女儿买个手机啊?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跟寄生虫一样住在别人的家里!”
林芳香依旧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句带刺的话语。
冼珮懒得跟她计较。
回到房间,她拿起之前抄录的各大杂志的地址,口中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国家文学》通过了没有。”
“要是通过了……”
“也该搬出去住了!”
……
接下去的日子十分平淡。
《国家文学》没有任何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冼珮已经做好投稿失败的准备了。
而整个高三年级也开始因为期中考的逼近而进入了紧张学习的阶段。
冼珮依旧会时不时的受到一些女同学的排挤。
但她已经不屑于和这些冷嘲热讽作对了。
她只想考个好成绩,用实际来打众人的脸。
这一天刚好是冼珮值日。
等做好了手头上的事情,冼珮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准确来说,只有自己和一直在看书的周要。
“嗯?好了吗?”
见冼珮回来拿起书包,周要瞬间起身。
“刚好!我们一起走吧!”
冼珮漫不经心的打量对方一眼,也没有多想。
二人转身便走出教室,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男生。
他站在教室门外,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你好!”
一看到冼珮,男生立马露出了微笑。
“我是隔壁班的,我叫王贺。”
冼珮狐疑的打量一眼:“哦,有事吗?”
“那个……”
王贺尴尬的笑了笑,忽然鼓起勇气,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冼珮的手上。
“我想亲手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谢谢!”
说完,他又十万火急的匆匆逃走,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搞得冼珮一头雾水。
她茫然的看着对方豕突狼奔的消失,随后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嗯?”
是一封情书。
……
“情书啊?”
回家的路上,冼珮直接拆开信封浏览。
青涩的文字写得十分工整,少年的羞涩与勇敢也在字里行间不断涌现着。
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真的想要表白。
冼珮很感动,所以转手就把情书丢回了书包。
废话!
她怎么可能答应?!
我冼珮可是男人!
再说了,就你们人类那点尺寸我也看不上啊!
对感情一无所知的冼珮并没有人类少女的那种懵懂情怀。
她虽然有一丝丝的小开心,但也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她是不在意,但身旁跟着的周要却很不淡定!
“冼珮,那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
“那……”吞吞吐吐了一阵,周要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虑,“你要答应吗?”
“答应?”
冼珮嫌弃的皱起眉头。
“我又不喜欢他,所以啊,你懂的。”
“哦~!”
那就好!那就好!!!
见冼珮并没有想要答应的样子,周要顿时欣喜若狂。
他带着笑意紧紧的跟上对方:“你肚子饿吗?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不了,太晚了。”
“那……要不明天放学?我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关东煮很好吃!”
冼珮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食物她是很喜欢。
但她现在对男人的阳气更敢兴趣,更喜欢吃他们的精元。
而且周要突然这么殷勤,冼珮本能的有一种抗拒。
被她连番拒绝后,身旁的周要也终于泄气了。
不过周要并不死心,又开始有一茬没一茬儿的和冼珮聊了起来,努力的讲着笑话。
二人很快渐行渐远,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停下的摩托车。
“是她?”
头盔下,景鹿的目光正远远的打量着两人。
当看着周要和冼珮亲密无间的一起放学,一起说笑。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感觉心中有些不爽。
“这个疯女人……哼,对别人倒是挺温柔的。”
略带讽刺的喃喃,景鹿眼中无语,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她对我,怎么不是拳打脚踢就是冷嘲热讽???
撇了撇嘴巴,景鹿实在搞不懂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冼珮了!
这种无语与思考直到绿灯亮起才被忽然打破。
“嘁,没事想她干嘛?神经!”
我什么时候会去在乎别人的怎么对待自己了?
她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情?
骂了自己一句,景鹿恢复了冷漠,在红灯亮起之前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