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埃阿是这种类型啊、那倒是很好办了。
不是他自夸、他最擅长和这种类型的相处了——当然不是出于他的自愿——
大概就像是小游鸟一样,因为长期和一群既高挑又暴力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几乎擅长所有的家务活,也很擅长照顾人——虽然嘴上说着喜欢娇小可人类型的女孩子,然而最终却还是追求了暴娇类型的女生两个人顺利交往——
不、古鲁什这种家伙如果要是让他来攻略的话他敬谢不敏。
埃阿这种也是一样——他可是很清楚的、这种类型的无论是把她当做是工作上的伙伴、情报贩子还是能更进一步成为朋友,都还算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如果要是想要再进一步的话、那么就超越了尤文人能掌控的范畴,没救了、等死好了——
当然其实那些家伙对自己的评价可能也差不多。
认为把他当做危险的男闺蜜还有一起战斗的同伴还不错、若是要和他更深入发展——且不说那些玄学不吉利要素,就算是他的人品她们也没什么人能信得过的,虽说是故意展现之后的结果。
而他允许她们把他当做男闺蜜看待、却并不会以同样的眼光去看待她们。
要问为什么的话——首先把对方当做是朋友是感情恢复正常、思考也能逐渐转向正常的开始——
尤文人其实并不期待转向正常。
并非是彻底习惯了异常、甚至还对自己的扭曲感到骄傲病态到那种程度的情绪——
只是……
嘛、毕竟和他关系太好了的话会倒霉——
当然这件事在尤文人开始做地下工作的时候,尝试用他的这份缠上谁谁倒霉的力量试图直接除掉他的任务对象的时候却未曾成功过,经过多次比对尝试,得出了那份力量只有“在真心实意关心着靠近他的人、由衷而不是出于礼貌想要回应对方任何善意的感情”的时候才会触发。
无论是对方对他怀有的是恶意的情感、还是说他对于对方的关怀只是伪装出来的、流于表面的,都不能触发那样的效果。
那么、他这份完全的负面BUFF,伤害的其实就只有真心实意关心他的人而已。
而各种原因都造成了他这个人,其实稍微有点掌握不好和他人的距离。
在组织里认识他的人、以及在兼职的地方认识他的人,经常会说他是一个过分有分寸的人——其实那根本不能叫做分寸、而是他迈出了一大步,紧接着就会刹不住迈出十步一百步——
得寸进尺、蹬鼻子容易上脸说的就是他这种。
万一被他的真实情感伤害到了的人就太可怜了、而没有被伤害到的——总感觉那样的话自己就似乎太可怜了——
那就意味着对方的嬉皮笑脸之下、不一定隐藏着什么。
为了这点事发怒乃至发狂算是完全不至于,尤文人还没有窝囊到那种地步——
而且他的嬉皮笑脸之下也不见得隐藏着什么、彼此彼此,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印证的手段而已。
尤文人的任务执行对象、也不完全都是组织所说的“十恶不赦”,不如说有很多时候——或者大多数时候会花钱找这种组织来帮忙的家伙才是十恶不赦。
他在没有放跑过任务执行对象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戴面具的家伙了。
他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差别,也许他还更恶劣。
所以对方把他当做友人的话、他会以貌似朋友的态度来回应,那是根据在书册上、游戏内以及日常任务的时候所得到的常识拼凑在一起的的态度。
对于一般人而言算是比较无懈可击的态度了。
可是他自己还是很清楚的、他对待朋友的时候真正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
在葬礼上都没有哭泣、一滴眼泪都没掉的家伙不见得无情,也许只是在前一天已经哭得没有任何力气再哭了、不想在他人眼前流眼泪、以及不想在葬礼上流眼泪这种理由。
但是如果是花钱雇来的参加葬礼的人的话、明明就是一群毫不相关的人,却能够泪水涟涟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甚至还能跪在地上嗷啕大哭什么的——
收放自如之后拿着自己赚来的大笔丰厚的眼泪费、若无其事去吃一顿好的之类的——实在是搞不懂让他们来的意义是什么。
之前被雇佣的某个任务、棺材里的人就是他杀的,那位趣味恶劣得无法形容的雇主竟然还让他们这群人跑到人家葬礼上大哭,对方的家人看到他们哭成那副样子相当激动握住们的手,说什么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挚友们为他哭泣……
他的样子比较中性、人畜无害,又按照雇主的要求站在了最前排,被对方的姐姐就那么抱着,说虽然其弟弟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如果看到了他们,弟弟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欣慰个头啊——不降下诅咒就不错了,他可就是杀人凶手。
然而他还是挂着眼泪、不断啜泣着——
可惜没有什么忏悔之心、也并不畏惧着诅咒就是了,毕竟诅咒什么的已经足够多了,根本不差这一点诅咒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在葬礼上哭泣这么可疑的事情,却只因为掉眼泪这件事就能当做友人来看待……
无非是、在一般的常识之中,葬礼需要眼泪而已。
哪怕那并不符合所有人的状况和标准。
统一化和模板化、简单贴上标签的话,能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心理学专家,仿佛一眼能看穿对方的心思、也以为自己掌握了宇宙的真相,对不做这种行动的远远离却、对做相同行动的认为是同伴——
于是人类这种生物就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隐蔽无声战斗。
只需要摆出“常识”中的亲切、胆小、却又难以表达自己感情的样子,接受了对方给出的“朋友”的设定就好。
对于其他的类型、基本在进一步得出结论的时候不是任务结束了、就是已经被杀死了,也就没有必要或者根本不能进一步接触。
唯独像是埃阿这种类型、因为基本都是同事,有各种机会观察反应来进行微调——
“一个适合做男闺蜜不适合更进一步”固然可能是某种程度上她们认知的事实,也是尤文人不断微调的结果。
“那个、抱歉,精灵……么?”尤文人在提前考虑好台词之后、抬眼看着埃阿。
“哈?”埃阿大惑不解看着他:“你在叫谁?”
“您……您……”尤文人扯扯嘴角:“毕竟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比较合适了——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可能也只有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