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意解释这种玩意也没啥意义啊。
呃、听起来不是更恐怖了吗。
那岂不是他在这里签上名就会万劫不复么，甚至是强制性联结着——
之前好不容易在威斯坦丁那里展现了些虚假的相信之心，在这里订立了这种契约——
如果这里是荒岛、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只狸猫也就算了——不然谁能那么恣意订下这么恐怖的数字啊。
“不、果然还是算了吧。”
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尤文人的两腮——
那只手看起来就很有力度，实际上比看起来还更强劲。
他的嘴巴整个被捏成了一个“O”形。
她单手将托盘捏成了一个长条状的管子——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喉咙。
啊——说起来、他刚才已经尝过了——
难道说就吃了那么一点，他就已经上贼船了吗。
这也未免太黑了吧。
为什么他早上好端端会丢失掉自己穿越了的记忆呢，果然和这种家伙牵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啊——甚至有点子恐怖——
她朝他吐了一下舌头、紧接着用管子戳了戳他身体大概是胃袋的位置。
她吐舌头的样子其实还有点可爱。
说起来之前他还以为她是没舌头什么的——其实就是莫名的执念——
可是让现在的他来想她吐舌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能想到的是她想要拔掉他的舌头、挖出他的内脏——
这种威胁平时见得很多，所以她一出手他就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善意了。
“该不会是我吃了一点点果酱，如果我不接受契约，你就要把我的舌头割下来、胃也剖开？”
“早。”她耸耸肩、点了点头。
看来是承认了。
“也就是我现在想要活命、就必须得签下这份契约吗。”
“早。”她又点了点头。
“……”
他现在有种被什么东西塞住了的感觉——明明很好吃的果酱，现在竟然也有点舌头发麻——
他最初以为是毒药来着。
不是毒药、胜似毒药——
“啊、对了，顺便一提——”她的那根铁管子上写着：“如果你签订了这份契约的话，不是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尤文人，而是你的灵魂就卖给我了。无论你到哪里，都必须要还这份债哟。”
“……”
他想了想、脱口问出了个沙雕问题——
“转世也——？”
“早。”她点了点头。
啊、这么考虑一下，果然还是让她拔舌头、挖掉他的胃袋比较好些——
即使他的人生没什么可留恋的——并且在原本的世界，可以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把灵魂出卖了，可也不是这么实在意义上的。
而且他在这里也没有建立什么亲密关系、惹上了这么危险的人物，干脆就在这里死掉也不太可惜。
没准他在这里死了、就直接能跳转到第一天获得死亡回溯呢。
目前为止的事情都只是收集情报而已——有再多的剧情和情感积累，都是轮回一次就清空，也就没什么可执着的——
“那还是算了。拔舌头也好、挖眼睛胃袋和心脏，都随你，反正我是不会签契约的。”
铁管上的字迹转变着：“就这么不愿意付钱吗。你现在可也是个二小姐的身份，居然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但凡少几个“0”他也敢尝试、还有不需要付出灵魂他也能考虑考虑——
现在这种根本没有任何能让人答应的部分……
“说我小气、你的条件也不丰厚啊。就为了吃点果酱就出卖灵魂、我也没有想要成为咬断魔法少女的头的点心魔女来着——如果让我和丘比许愿的话、我希望能许‘世界和平’或是‘地球毁灭’这种愿望，这让灵魂崩溃还稍微有点意义。”
骗人的——
世界和平和地球毁灭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允许他向丘比许愿、让他变成魔法少女，那么他一定会希望师傅、老师、还有那家伙活过来——也许太过贪心了——
而且丘比也不会真的实现人的愿望——
许下了这种心愿，肯定也是和晓美焰一样的时间回溯——然而如果能够救下谁、一遍遍轮回似乎也不错。
他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哪怕代价真的是他的灵魂、那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本来就是一换三、何况是这么不值钱的灵魂——是呢、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灵魂多么值钱，他也没有重视过它。
在碰到师傅之前、他可能也会想着能吃上抹着橘子酱、草莓酱、梅子酱、蜂蜜、黄油和肉桂粉的吐司就让他做狗也无妨。
只是在那之后，比起吐司本身，他倒是更希望那个让他吃到吐司的人能够安然无恙活在世界上。
她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中。
可能那种果酱真的很值钱吧。
她列下了材料清单——按说她的手工费一栏应该是最高价，可是却是几个黑块遮挡部分的价格占据了最高——
前面的材料都是他通过尝就能尝出来的。
黑块的则恰好是他尝不出的——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特产之类。
也就是最贵的是那几种材料，而不是她的手工费。
或许只是个土狗的他，确实不知自己是吃了多么珍贵的珍珠、喝了多么昂贵的白银水。
“原来你是希望我这边给你多提供点条件、而不是怕死珍视自己的灵魂啊？我本来还奇怪呢——之前只是看着你的故事，并不觉得你是个多么重视灵魂的人。”
她的嘴角略略上扬了一点——当然她嘴角的弧度上扬也可能单纯只是角度让自己看错了而已——
“条件的话、好商量。那我们就添上一条好了。”
她暂时松开了她的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填写了一行极大的字。
“只要签订契约者灵魂还存在一天、金额一天没有还清，此刻用血液书写文字者将有义务保护对方的灵魂和生命安全。无论在何时、何地、哪个世界都将以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护得对方周全。”
她在上面写好了字迹之后，展示给他看。
“……”
这个——条件么。
他接过了契约、再次从头到尾读了一次。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虚伪呢——
他把契约贴在鼻子下方嗅了嗅、确定不是刚才的果酱伪装。
其实这种东西背着人确认更好、可惜现在没有背着人确认的相应条件——
“这契约和玛妮伯爵的有冲突吗？你不也是她的奴隶吗？”
甚至这个问题，也必须直接问出来他猜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