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作秀、你也得想个办法收场啊。”
“又不是我造成的这种局面,为什么要我想办法收场……?”
“因为你是餐厅领班啊。”
面对着齐刷刷的回答、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后悔、还是应该懊恼,抑或是干脆感觉到荣幸了。
当然、无论是师傅名下的福利院还是天诚福利院,当然都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寻人应付了事——
不希望让师傅名下的福利院内的孩子的心灵受到污染、天诚福利院他则是个人原因敬谢不敏。
没有这些理由、在福利院的孩子本身也不符合流浪儿的要求。
那些流浪的孩子到底会聚集在什么地方——
之前他都没怎么仔细考虑过、不过这回稍微想想,大概就能圈定几个位置了。
在这种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地方也还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是为了不给师傅增添负担么、还是单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碰到的小孩子他都会尽量优待——哪怕是熊孩子也是如此——
可是他却不会走到暗巷、类似的地方去寻找。
并不是讨厌野狗的气味——自己就是野狗、何况对小狗崽们有着泛滥的爱心——
重要的正是这份泛滥的爱心。
救助猫狗的人,最后会陷入身边全是流浪猫狗,甚至影响自己日常生活的地步——
维持正义的人、会发现有太多的邪恶存在,最终很容易走上毁灭世界道路的极端想法——
一旦开始在暗巷中寻找小孩子的话,会停不下来的。
救不完——
寻不尽——
越是努力越是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作为杀手的话、保持着身体和精神的稳定性是必要的——
不能失去对自己的自信。
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是偏自卑类型的那种。
自信心再削弱的话、维持日常思考就会很困难了。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店长用充满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不行的话、不用勉强。刻意去做的好心,不就和买淡水鱼去海水里放生一样了吗——也没必要非做那种事不可——”
“……”
或许是太圣人心了吗——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敏锐。
其实他当时的想法、是在思考着,是否是时候从这里离开了。
毕竟心里已经产生了不该属于自己的想法——
然而、不该属于自己的想法产生之后,他又做了不像是自己会去做的事。
利用自己的嗅觉、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野狗……
不过、是那种还没有劣化的弃犬,而不是回不了头的。
那种危险的家伙,善良反而会被利用。
非要说的话,其实他也是利用了店长的善良的一方——
只是他没有制造出太大的危害来。
不过这样的店铺的话、一夜之间把那里炸毁或是全部杀死,他应该会有些许的心理负担,却并不是绝对做不到。
店长留下的就是这种危险分子。
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同类进门的——尽管只是一个星期做几天的领班,不过其实在有限的时间内,自己贯彻的最多的原则就是最低限度让这家店远离低程度的危险——
上门找茬的、类似的。
他不怎么亲自动手、但是店内也有其他能打的可以代劳——
尽量不会去惹到人、也不会得罪对方,在对方满意的范畴之内离开。
被请过来的那些小孩子、也都是不会留下任何祸根的——电视台真的来采访、也不会出现什么破绽的——
或许还会让人质疑福利机构的制度是否完善的近乎无瑕、却浸泡在不公平环境下的小孩子。
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会诞生出怎样人格的反面教材。
甚至也并不是长期学会了察言观色、装出讨人喜欢的样子,实际上却养成了黑而扭曲的假象的小孩。
当天晚上思考了一夜、第二天却还是照常去工作了的他——
没能离开。
到底做出了完全不像自己的行为。
“这么好的孩子——”店长就像是有些责怪他一样:“为什么不早让他们过来?就算没有客人们的援助、我也可以——”
“啊、啊。”
本来某种程度上算是无头骑士惹出来的事、这个时候却反而做出了一副我的理解者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好像能明白呢。最初我还以为是那些孩子不够好、害怕店长你仅仅是对‘可怜’这个概念太过执着,会被那些孩子伤害到——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太好了吗、那些小孩子……这样更会让老板控制不住自己。”
无头骑士已经吃过了早饭,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吃员工餐。
它的份数比他们更大,却还是快速吃完了。
“这种时候,老板反而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啊?要不是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恐怕文兄早就把人都带来了。”
“……”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硬要解释的话其实还很合理,尤文人也没有过分解释,只是回了一句——
“别叫我文兄……”
把重点偏移开去。
即使之后有人问道、他也可以用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来敷衍过去。
看到那家伙手臂上的痕迹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地下牢笼的图案是天诚福利院的标志。
此处的房间、也和他的房间一致——
只要这边有着类似于小说的,他们那边的故事的记录,每个人都能够轻易模仿出他们那边的状态。
像是在三次元cosplay的逆向——
或许在外国人眼里的你也是外国人、在外星人眼里的你也是外星人这种话还可以有其他的说法了……
在纸片人眼中的你也是纸片人。
她身上的纹身、是模仿着无头骑士的绘制上去的,和莎渡也能做出类似的饼一样,并不算是多么难解释。
只是这种简单的解释、背后则还排着无数种的可能性。
况且就算是饭量、还有其他的也那么类似——无头骑士那家伙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某个异世界的女仆这么沉迷吗。
自己对那家伙也一无所知来着。
在这边获得了知道的可能性——对现实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倒是也能稍微解一层心结——
“那么愿意吃沾染了脏东西的食物的话、干脆——”
在她对面座位的某个家伙用鼻子哼了一声,干脆把整个托盘都要倒转过来。
她的手却没能动弹成功。
她尝试了几次、托盘在原位,她的手也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