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奇怪吗。”尤文人思虑片刻之后,指出了矛盾:“因为伯爵大人的手册上,已经有我的照片了吧?就连我日常行动的,都是有的——我之前一一查看过了,可是你却说是看了前任雇主的手机……?
实不相瞒、我并不认为前任雇主拍摄的照片,足以辨认出这个容貌的我的脸来——”
“先后顺序问题、大概。”
耶尔森也没有任何忌讳的地方——
“按照顺序来说、是某一天我忽然落到了不相干的地方,偷走了路人的手机,看到了和你相关的那个小说的界面——找到了店老板、应上了兼职——赚到了当天的旅馆费,去住宿的路上随便翻了翻之前瞥到的页面,随便看了看相册,把手机交给了警察——
这个时候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脸,不过我没怎么放在心里。
毕竟他手机里乱七八糟的图片很多,你的照片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几张。
之后又工作了几天、赚够了买普通手机的钱,买到了普通的手机,在买到新的手机卡的时候,■■■■■■,按照上面的教程■■■■■■。
之后就反复来往于两侧、之后那个白痴落在了宅邸附近,被二小……被莉可儿捡回来了、这家伙误以为自己是‘龙傲天’的那个角色,试图按照剧本行事,然后没两日就惨死了——
这个时候、玛妮伯爵的占卜才得以响应——
不过、并没有龙傲天在这一边经历的事,全部都是那边世界的每日新闻。
顺便、如果是在这里的话,你的那位前主顾手机内下载的文本也只能看到“龙傲天的生平”,全部都是关于过去的事。
你过去的生平、资讯、爱好——能查看的时间点截止到早餐店打工之前。
趁着这种时节、我也把自己的情况告知了——能自由穿梭到你那边的状况、以及我也阅读过关于龙傲天的故事文本的事——
其实我没有想要隐瞒你这家伙来到这里之后的剧情预言、可是我说出来的全部都是杂音——并不是在穿越之后才出现的、之前就有,只是在穿越之后,尤其是涉及到穿越后的剧情相关之后,这种状况变得越发多了。
没人能听懂我说什么、都嫌弃我吵扰——就只有莎渡大人最为认真、不过她好像比起那边世界的新闻,对这边的食物更感兴趣。
尤其是我打工的早餐店——她把菜谱都记下来、每一样都尝试了一次,我认为这家伙要是穿越的话,肯定比我更适合作为员工。”
之前他看着莎渡的动作的时候,也多少有着——“啊、这个人还真适合这份工作啊”的想法来着——
可是从刚才开始他注意到了莎渡和他的“对话”、以及无头骑士的话语的又一个矛盾点。
当然、这不是什么致命性矛盾就是了。
“在莎渡知道我去早餐店打工之前、就已经沉迷于那家店铺的早餐了么?”
“嗯?为什么问这个?”
无头骑士思考了片刻,拊掌道:“啊、我知道了——难道说莎渡大人之前说是想要尝试你吃过的食物、才会那么擅长那家早餐铺子的餐点么?”
“……”
尤文人心想,没记错的话、你这家伙之前也对这一点侧面进行了佐证吧。
把饼子塞到她嘴巴里的时候,说着“其实你才是最想吃他亲手制作的”那个人的话。
“嗯——”他搔了搔头发:“果然是、善意的谎言吧?”
“啊哈、■■■■■?”
“哈?”尤文人怔了一怔:“你说什么?”
“欸——听不见吗、那我换种说法,■■■■■■■?”
“……”
“呃、还是听不见,啊——看你这个反应似乎是在无声这么诉说着。”
她抓了抓下巴、手掌和头盔摩擦发出略显尖锐的声音。
在僵硬地吸气呼气之后,像下定决心握了握拳头。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好好听着——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打断我,也不要捂着耳朵,就让我一直说下去。”
某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头散开、但他小声说了声“好”。
接下来是长达十数分钟的杂音时间——他还以为她要对他进行电波x脑已经精神攻击——
他尽全力、也基本啥都听不明白。
各种“嗡嗡嗡”“滋滋滋”的声音。
他觉得她要是一刀杀了他说不定还痛快点——这真是难得一见就算是他也觉得很难顶的精神折磨。
最后他能提炼出的就是“莎渡大人字面意义上的寡言、而有些东西文字很难表达出情绪”“她也多少隐瞒了自己的事——也许只是对我隐瞒”“她如果告诉你是因为你喜欢那些早餐,还是请你好好相信”这点信息——
其他的、他一点都没听懂。
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莎渡大人”了。
毕竟他能在这些杂音中明确辨别出的音节,就只有“莎渡大人”而已。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样?”
“就……”
她费口舌说了那么久、虽说本身就是机械音,自己竟然也觉得有些沙哑了起来——
总觉得啥也没听懂这种答案有点对不起她。
可是这种问题要是不老实回答,也总觉得不太好……
本来自己还很骄傲自己的脑子转动、现在已经彻底停机了。
嘴角完全就在无意义抽动着。
“咳咳——”她咳嗽了一声、从一边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
水杯和水壶和早餐店的款式相同。
记得早餐店里有谁大呼小叫说无头骑士用的杯子本来应该是个情侣对杯,没想到它这家伙竟然有恋人什么的。
看起来那个情侣对杯的另一只是被她拿回来当做这边的日常使用了。
在猛向着那个搞不清什么构造的嘴巴灌水之后,她把杯子重重地坐在桌子上。
“你不用不好意思。这种的,我早就预料到了,听到了多少告诉我就好。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算是抑制力?还是什么的。”
“唔。”在整理了一番思绪之后,他把刚才听到的不完整的字节片段说了出。
再怎么挤压,也就只有这一点。
和十数分钟的长度相比,三两句话就能说完。
她说着没关系,可我还是无比愧疚——为我只能说出这么可怜巴巴的一丁点。
“这么多?”
“欸?”
“比我预计的要多啊、这是好兆头。”
“这算是、好兆头吗?难不成和你看到的预言对比,这已经是三倍了吗。”
毕竟能勉强凑在一起的一共就三句话的话,那只有本来传达的就只有一句话才能让她表现出喜悦了。
“三倍……吗、好像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