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给你一个忠告好了——这份忠告你能听懂几个字、就告诉我几个字,我会想办法调整到你能听懂的程度。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你希望我能给你提供你未来的命运的情报,其实我也很想给你提供——
我是知道的——仅仅是龙傲天的命运的话,我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和你的命运到底有多少的重合,当然尽量多去告知你是最好的。
毕竟我这个人脑子不好使——不对,我没有脑袋呢,哈哈。把情报告诉你的话,你可能会想到更好的谋策之类——
可是我没办法做到、刚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命运全都和你说了,你去只能听到那一点点……看来我说其他的也只是让你更加混乱而已。”
她攥紧了拳头、捏住,重重地向下甩了两下。
“莎渡大人、请你■■■■■■■,她■■■■■■■■■■■,她■■■■■■。”
“……”
她吸气、吐气。
“怎么样?我已经尽量精炼信息了。”
摇头。
“不行——就只能听到‘莎渡大人’、‘请你……’然后两个她字,根本凑不成一句。”
“该死——”无头骑士机械的声音像是在咬牙一样摩擦。
拳头砸在掌心、在厨房里转圈。
在转了十五圈之后,她绕回来,面对着他。
一双眼睛闪着红光。
“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跟着学什么,学不出来的就过。”
她顿了顿、大喊了一声:“相信——!”
“相……相信……”
“■■■■——!”
“……”
“唔、连在一起就不行吗?这是什么判断机制……好吧、那个什么大人!相信!”
“是——‘相信莎渡大人吗’——”
“抱歉,我听不到。不要说多余的东西,也不要转译,我说什么你就跟着念什么就好了。”
“那个什么大人、相信……?”
“对。然后——只有——”
“只有……”
她立起一根手指头:“一个。”
“一、一个。”
“■■■■■■■。”
“抱歉、不知道是什么。”
“啧。”她的牙齿再次摩擦着:“可是、你能理解我想说什么吧?”
“是相信莎渡大人只有一个、还是只相信莎渡大人一个,或者是莎渡大人只有一个人时不能相信?再或者、相信莎渡大人,只有一个时间点最不可信?这句话反着来也行——只有莎渡大人在一个时间点必须相信——哪一种?”
“……”
他话说出去,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到底在干什么啊、自己——
这种时候其实应该精炼信息的,他却偏偏还是提出了众多的可能性。
“完全听不懂。”她低低叹气:“所以也不知道你的哪一种可能性是对的。即使我看到过后续发展,有着我们交流的类似剧情,那段对话也是不完全一样的,我也没办法按照小说来确认。
可能是按照店长来写的我的性格、当然说话也稍微有点店长的风范——”
拳头抵着额头。
“你觉得你能相信我吗。诚实一点回答。”
“哎?”
这里的答案、正常来说应该是“当然”、可是他没有那么理所当然能回答“是”。
这家伙是定时炸弹——
从风险性上来考虑、如果未来有一点敌对的可能性,都是必须要刀掉的预言家。
虽然可能知道自己的经历的人有不少、可是其他人都没有明牌,对危险的隐患就是她。
可是如果他杀死了她的话、又肯定会有其他的部分暴露掉。
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留下诸如她死掉了才会发出的邮件之类的东西——哪怕没有死而是监禁起来,也有隔一段时间必须由她去对的暗号,对他来说也相当麻烦。
这种角色换成其他人可能会认为是变向的金手指——虽然是削过的。
他就连这种外挂都没办法坦然接受,还真是烂透了呢。
“不太行。有让我无法安心的部分。”
“正确。”她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如果是我,我能百分百肯定我大概是会帮你的。
可我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头——顺便、如果我不变成这种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熟悉的状态,没办法和你交流另一个世界看到的信息。
哪怕有杂音、也是这个状态下才能完成的。当然我也想要保持一个美美的造型——像是一个少女一样和你交流——
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就像尽量多告诉你情报一样。
总是顶着没有头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吧——如果我们成为了灵魂的伙伴之类的关系,你总算能信任我了,恐怕也不会喜欢真实姿态是这种玩意的家伙吧。
你毕竟是地下杀手、而不是地下医生。”
“也不一定……?”
自己这么回答——
之前对能不能信任她他给出了实际的答案、在这里却没办法坦率说出自己其实不算怎么喜欢人外生物,甚至连福瑞控也谈不上的事。
当然还是要深入了解、乍一看讨人厌的属性,也许换一个角度就能忽然吸引到自己了。
“不一定么、龙傲天先生不是既不喜欢人外生物、也不是福瑞控来着?文兄应该也类似?”
“……”
为什么这一段听得倒是如此清楚——
“啊、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全都听到了呢。大概也有点困惑,为什么这一段听得这么清楚?
如果那本小说大部分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小说里的店长的角色和龙傲天确认过,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论事态是否变化了,都是可以直接确认的。
比如刚才我揭穿你的想法的部分——我自己肯定看不透,但刚才那个时间点恰好是你已经那么想过了,我就能确认了。
假如坎儿斯塔尔家族拜托你养一只小仓鼠,我知道你会把小仓鼠养死,提前告诉你注意,我的声音是无法传达过去的;
可是我可以在你把仓鼠养死的那一天的时间节点,在你开口之前问你‘是不是把仓鼠养死了’。”
“是这样……来着?这是你的理解、还是确切的设定?”
“我没有脑袋,也不擅长想太复杂的东西。文字上的介绍差不多是这样——目前我观察到的也差不多如此。当然这边世界交流下来没有那么多测试机会,和你——交流的过程中、算是进一步笃定了。”
“……”
尤文人回想着刚才他们的交流。
“但刚才你和我说我被谁脱手、辗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听到杂音了。那件事不是已经发生了么。”
“按照小说里的文字、貌似是这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必须是你已知的。你已知范围内已经发生过的——比如西夏马国隐藏的历史机密、如果是主线相关,那也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可文兄你的剧情还没有推进到能够知晓这情报,我也就不能传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