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是早上那个转校生?”
“被揍得挺惨嘛,明明早上还挺风光的。”
“渍!你看到了?”,她龇着牙好似一只炸毛的猫咪,恶狠狠地瞪着芙洛尔。
“差不多吧,不过就算没看到你这副样子也猜得差不多了。”
寒风交加,她却穿着单薄的制服,泼在她身上的水化作凛冬的爪牙,掠夺着她的每一寸热量。即使勉强伪装出凶狠的样子,牙关也在不断打颤。
“要帮忙吗?”
嘭!
铛...铛...
回应芙洛尔的是一声脆响,芙洛尔一动不动饮料罐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滚!”
她不知是无意还是因为手臂的颤抖让她偏离了方向,她的厌恶摆在脸上但在厌恶之中似乎带着一点责备。
“事到如今装什么好人。”
她强硬的态度并没有让芙洛尔畏缩,反而使芙洛尔向她靠得更近,她则是下意识地缩紧身子。
“滚开!找死吗!”
她威吓着试图用声势逼退芙洛尔,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芙洛尔停了下来。
“确定?你看看你的样子,你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什么奇怪的play。”
她犹豫了,的确她现在不仅又冷又痛,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要是被人知道的话,她还不如去死。她正犹豫着,一件温暖的大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知何时芙洛尔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大衣,接着又将自己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做好这一切,芙洛尔似是满意地笑笑。
“如何?要跟我走吗?俞文珠。”
俞文珠眼皮挑了挑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今天你逃课了吧,所以错过了发书,因为所有人都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所以你的书就到了我手上。说起来,你还真是不受欢迎呢。”
“吵死了!要你管啊!”
“所以你走不走?”,芙洛尔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不走啊!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俞文珠头扭过一边。
“既然这样的话,到我家去如何?”
俞文珠扯了扯大衣,颇为忌惮地盯着芙洛尔。
“安心吧,我对小太妹没兴趣,就当捡了只野猫。”
“你说谁是野猫呢!”
“给”,芙洛尔将那杯热咖啡塞进了俞文珠怀里,而俞文珠也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口,这一口的热量将她从寒冷之中解救出来,慢慢的身子不再颤抖。她的表情不再凶恶,倒是有了几分孩子的模样。
“走了。”
芙洛尔已经在巷口催促,她愣了几秒,挣扎着爬起。
“话说在前头,明天我就会离开!你别妄想会发生什么!”
“知道了,你真的很鸡婆诶。”
“啊?!你这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白痴!”
芙洛尔将俞文珠领进小区,看门大爷注意到俞文珠的状态,看向芙洛尔的眼神愈发古怪,好在并没有多问。
进了门俞文珠双眼亮闪闪地打量,“靠!四室一厅,装修齐全。”
接着又注意到鞋柜上的鞋子,“居然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别感慨了,快点去洗个澡,脏死了。”
俞文珠“哦”一声,便将袜子脱了下来,作势要放到衣物篮里。
“你在干嘛?”
“诶?洗干净了,接着穿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我说啊俞文珠,你的袜子都破了还要接着穿吗?”
“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这是我最后一双袜子了,而且我已经没有钱了!”
芙洛尔努努嘴,取出一叠钞票递给俞文珠。
“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了。”
看着递过来的钞票俞文珠眼都直了,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清清嗓子道:“先说好,我可是完全没有钱而且完全不会去工作的,所以别妄想我会把钱还你。”
看着俞文珠理直气壮地样子,芙洛尔想了想。
“果然还是算了。”
一支手紧紧抓住芙洛尔往回收的手,芙洛尔疑惑地看着凑过来的俞文珠,此刻她显得可怜兮兮,带着一丝乞求。
“对不起,请借给我钱。”
芙洛尔得意一笑,把钱送到俞文珠手上,但是俞文珠却并没有松手。
“干嘛?”
“衣服...”
其实芙洛尔是听到了,但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于是坏心眼的又问了一遍。
“什么?”
“我说衣服!换洗的衣服!”
也不知道俞文珠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脸蛋红彤彤的甚至带着几分屈辱。
“穿我的就好了,反正...”,芙洛尔特意停顿了一下勾起俞文珠的注意,“你也不大。”
一记“蓄意轰拳”打在芙洛尔的腹部,疼得他弯下腰来,俞文珠踩着步子气冲冲地往里走。
“去死!”
芙洛尔捂着肚子,这突如其来地一拳差点打得他差点走马灯,看了一眼俞文珠的背影,轻笑着叹了口气。
“真要命。”
趁着俞文珠冲澡的工夫,芙洛尔将冷掉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摆到餐桌上。刷了一会儿手机,俞文珠便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身上还腾着热气。
“哦?好丰盛啊!”
俞文珠看着丰盛的饭菜,面露欣喜,将头发撩过一边露出白玉般的脖颈,正擦着却注意到芙洛尔一直在盯着看。
“看毛啊!”
“看看都不行?”
“不行!”
“那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俞文珠似笑非笑,“耍流氓是吧?”
芙洛尔打量着陷入了思考,好似自言自语:“那么说下面是真空咯?”
“喂!”
芙洛尔认真想象的模样激怒了俞文珠,她压了过来作势就要上手,芙洛尔连忙摆手。
“没多想没多想!”
尽管芙洛尔否认,但是移动的喉结还是出卖他了,俞文珠上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却笑了起来。
“你看起来挺受欢迎的,没想到私底下是这副样子,好奇怪啊。”
俞文珠笑起来还怪好看的,有种青涩美好的感觉,是这个年龄独有的魅力,芙洛尔也被感染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咯。”
“啊?你的意思是我很随便咯!”,俞文珠耸着鼻头气鼓鼓的。
芙洛尔没有肯定否认也没有肯定,俞文珠也不在意潇洒坐下,夹着筷子随意道:“无所谓,反正我也知道自己风评不好,随你怎么想。”
说着便夹了一筷子品尝了起来,惊讶地捂住嘴唇,露出幸福的表情。
“艹,这个超好吃的,看着不像便利店的,你在哪买的?”
“当然了,这是一家非常冷清的店,但是手艺那是没得说,便宜你了。”
对于芙洛尔的挖苦,俞文珠吐着舌头笑嘻嘻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你不痛吗?”
芙洛尔指了指自己的脸,俞文珠随意瞥了眼便道:“痛啊,但是无所谓。”
“为什么?”
“反正以后经常会遭到这种对待,早点习惯为好。”
俞文珠语气平淡,似乎要遭受这种待遇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
“你被抛弃了吗?”
这句话芙洛尔问不出口,毕竟一眼就能看穿。但芙洛尔也不打算就此默不作声,起身开始翻找。
“你不吃饭在搞什么飞机?”
芙洛尔并不理会直到找到一个积灰的药箱,打开检查了一番,确定药品都还能用才挪到俞文珠面前。
俞文珠只是瞥了一眼,“你搞这么多药是搞鬼啊?”
芙洛尔在药箱里挑挑拣拣,“我以前经常受伤,所以才会备下这么多药,后来就不怎么受伤了所以一直没用上。”
“受伤?你也经常被揍吗?”,俞文珠疑惑道。
“差不多吧。”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被霸凌啊。”,知道芙洛尔以前经常吃瘪,俞文珠笑得还挺开心。
虽然芙洛尔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俞文珠谈一谈,但是显然眼下不是好时机。
“有了有了。”
芙洛尔取出一瓶药水,又掏了个药棉。
“这个可以化掉那些淤血,其他的伤口一会儿给你处理一下,你那么喜欢打扮总不想留下疤痕吧?”
看着芙洛尔细心的上药,俞文珠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可没求着你这么干啊。”
“没关系,谁捡了只猫不得打几针疫苗,差不多。”
奇怪的是俞文珠这次竟然没有反驳芙洛尔,俞文珠看看手臂上的创可贴揶揄道:“最后不还是创可贴吗?”
“哦,难道你喜欢这些凯蒂猫的?可是这是我给小孩子准备的啊。”,芙洛尔一脸苦恼。
“神经病啊!我不是哪个意思!”
芙洛尔又把那些参差不齐的指甲给剪了,虽然这引起了俞文珠很大的不满,但是参差不齐的美甲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到时候再接上新的不就好了。
随后俞文珠看电视的功夫,芙洛尔倒出了一袋碎片,正是俞文珠被踩坏的吊坠。虽然有点费工夫,也不知道碎片是否齐全,但是只要花点心思应该能恢复七八成吧。
于是芙洛尔开始专心的进行粘合,因为不知道长什么样所以芙洛尔凭着自己的想法来还原。
俞文珠的目光也从电视机悄悄转移到了芙洛尔的身上
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也该是睡觉的时间了。虽然是四室一厅,但是平常其他房间都是不住人的。
芙洛尔将自己的房间贡献了出来,毕竟不能让俞文珠睡沙发,俞文珠也不是矫情的人于是欣然接受了。
芙洛尔正打算关灯离开,却被俞文珠叫住,她视线偏过一边扭捏着开口:“不想欠你人情,你叫什么名字?”
搞了半天原来俞文珠根本不知道芙洛尔叫什么。
“芙洛尔。”
俞文珠默念了一遍,自我确认似的点头。
“晚安。”
俞文珠并未回应,爬进被窝里便睡了起来。关灯,芙洛尔轻合上房门。
凝视着门板若有所思,“倒是跟我听到的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俞文珠,受欢迎又深陷泥沼的小太妹。芙洛尔还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趣,将两人的故事推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