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说法是,因为她是神,她身上的神性里面拥有一些会让人想要亲近的特性,比如说,每个人都能从她身上找到和自己相像的地方,所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因为身边就跟着一个神灵,所以张徐行的话还是相当具有可信度的。
只是……
毛晓鸿举手问:“什么是官方的说法?”
张徐行看了他一眼,虽然很感激有人捧哏,但一看捧哏的人,他姓毛,再一听他问的内容……
管他呢。
“我私人的说法就是,诶嘿,白毛小萝莉,鹤发童颜诶,谁不喜欢?诶嘿嘿嘿嘿呜嗷!”
众人看着被女王暴揍的张徐行,确实明白了什么是官方的说法,心中的诸多疑惑也确实有一部分得到了解答。
现在已是巳时,张徐行和林遇鹿“脱困”,自然有人过来接触他们两个,顺带着就把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张徐行演技十足地认真听了,自降身份冒充了一波专家,给众人答疑解惑。
这边张徐行吸引住注意力的时候,那边林遇鹿,用布条蒙了眼,背着袁毅心,听着朱大常的指示在广泽城中狂奔,袁毅心持咒为他们隐去身形动静。
虽然蒙着眼,但林遇鹿确实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靠近昨晚上袭击他的那些货色了。
“不要盲目听从睚眦的术法,对方既然对你动手了,自然会把睚眦算计在内加以利用。你用睚眦的术法追踪他们,只会落入圈套。”
就,挺别扭的,毕竟现在林遇鹿还蒙着眼呢。
同理,张徐行的缘木求鱼也是不能用的,袁毅心会的萝萌宗术法一样。
但要找人,尤其是在人山人海的广泽城里找一群行事卑劣的鼠辈,其实有很多种方法。
尤其是,己方有张徐行这么一个存在,而且双方之间还存在信息差的时候。
“我们假设,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中原搞乱,好从中牟利,那让中原乱起来需要什么条件呢?”
袁毅心表示我修仙的,不道啊。
林遇鹿回答:“内忧外患?”
“好消息是,你们都很忠诚,有你们这些臣民是公主的福气。坏消息是,你们卵用都没。”
“我缩小一点范围啊,广泽城作为国都,广泽城第一时间传出去的消息,不论真伪,外面的人听了都会信的。”
“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有一个人,把公主把草原上的狼神纳入后宫这个消息传到……哪怕只传到大霖镇,那么这件事就相当于举世皆知了。”
“当此事成为定局,所有人都要重新审视我们和匈奴人之间的关系,至少要审视我们和阿史那氏之间的关系。”
“那还在和匈奴对峙的河套军和幽州军,听到这个消息,往常能把匈奴人全歼的机会,现在会不会想抓几个阿史那氏的俘虏呢?往常能抓俘虏的机会,现在会不会放阿史那氏的人一马呢?”
“当我们的大军展示出仁慈的时候,虽然很大概率那些白眼狼会以为我们软弱可欺,会得寸进尺。但万一,白狼神的子民,他们真的像白狼神一样理智呢?”
林遇鹿眼睛一亮,“大唐?阿史那思摩?”
对嘛,阿史那这个姓大家很熟的,至于说安姓,大家就更熟了,安禄山的胡旋舞跳得可好了。
“所以,他们要让广泽城乱起来,让广泽城传出去的消息不可信,或者自相矛盾,甚至直接就传不出去。
那此时此刻,如何让广泽城乱起来?”
袁毅心依旧表示,贫道只是个修仙的。
林遇鹿表示,林家人一向忠心爱国,这些阴暗手段他们一向是看不上的。
廖县尉从张徐行他们说广泽城里有贼人想作乱的时候开始,就在磨张徐行仿照自己兵器给他量身打造的武器,随时准备跳出去砍人了。
就,楚国新起势,掌握在公主手底下的都是些这种行动派,公主的位子,她想坐不稳都难啊。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狗头军师来告诉这群货,刀子该往哪砍。
就在如今极度缺乏耐心的张徐行,准备给自己拍个静心符继续上课的时候,毛晓鸿来看他了,边上跟着一只野生的朱大常。
大太监朱达的义子,而且之前和朱芊一样做过公主麾下的暗探,只不过后来他成了校书郎,朱芊跟着祝瑛菇在荆州,然后天天偷看男澡堂……
咱也不知道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咱也不敢问,万一问着问着被带偏,那可就糟了。
本来只是平平无奇的朱大常,和朱芊一比,简直就像是一块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啊。
有机会重操旧业,朱大常原本是很开心的。
“这是碧水儿,他的头儿叫紫包,他们都是给黄氏做事的,表面上看是卖炭,但卖的那些炭里边,门道可多着呢。”
“比如他们现在挑着的,就是荔枝炭,荔枝不就是离之嘛,看样子黄氏要置身事外……这不是紫包的作风,如果是紫包话事,他就该知道,这种大是大非的时候,总得挑一边,没可能不选的。”
这话朱大常说得相当坦荡,别人总得挑一点,他自己则绝对只选公主,任何人都没法在这事上挑他的刺。
朱大常在得到袁毅心准许之后,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印记,给还在做暗探的兄弟们指路,去捞一下紫包,顺便看看黄瑾家里是不是死绝了。
“这是八婆,他的头儿是铁水儿,现在还在牢里关着。他们先前是尹家的狗,后来廖三妹真的把尹家的狗都牵走了,却没要他们。”
“八婆这人不厚道,虽然他当时出来指证尹家我该谢谢他,但他在道上的名声算是彻底脏了,现在这小人得势的样子……”
袁毅心给八婆标了一个指引符。
陆陆续续的,三人又遇到了不少社会闲散人员,而且有越来越频繁和密集的趋势,很是让袁毅心和林遇鹿为广泽城的治安捏一把汗。
长安令和万年令如果知道他们的想法,绝对会抱着他们哭上一场,可算有人能理解他们的痛苦了。
终于,让三人碰上了一个够格的人。
“这是铜鸭,是个无名白。呃,无名白就是,自己割了一刀,然后没能进宫当成太监的人。”
袁毅心和林遇鹿一起提了一次肛。
“他没能做成太监,是因为当时义父查出来,他是收了卢氏的钱之后才去割了一刀,所以义父没准他入宫,之后他就成了卢氏的管家。”
等会儿,卢氏,那不是公主她母亲的娘家吗?这里边的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他没当成太监,却学了一身太监的臭毛病。他现在没摆谱,看样子是真有正事,我们找到正处了,跟上去吧。”
林遇鹿眯眼,还真就像袁毅心说的那样,铜鸭去的方向,和他通过睚眦的术法感知到的方向,不能说天差地别,只能说南辕北辙。
三人跟着铜鸭弯弯绕绕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片勾栏。
这地方就选得妙啊。
公主在广泽城的势力,在涉及到朝堂的事务上,一般没有公主的明确命令,是会“呆若木鸡”完全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毕竟上一个轻举妄动的,是皇城里的禁军,已经被公主亲自砍了。
那广泽城里,还会和“他们”为难的人,就只剩下张徐行一行人。
廖县尉因为姓廖,早早地被研究透了,他和黄大姐有事,廖家人又都是重情之人,有妇之夫不会流连勾栏……廖县尉他爹那个管不住裤裆的货色不算。
林遇鹿洁身自爱。
袁·三千世界唯一雷电法王·想做师尊的狗·想和师尊修阴五雷·师尊肚兜泡水喝三年·毅心,心有所属情有独钟。
张徐行,张徐行大年夜炸了平康坊的厕所,现在是行业公敌。歌舞行业从业人员只要见了张徐行,别说接待欢迎服务了,只会朝他甩黄泥巴和像黄泥巴的东西。
就这群人,会专门往这种地方钻吗?怕是路过的时候都秉承了非礼勿视的原则,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林遇鹿和袁毅心一起扭头,看向朱大常。
朱大常:“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义父是谁。”
威胁。
“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我去这种地方,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装可怜。
“其实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对吧,不用多此一举对不对?”
试图讲道理。
“有什么意义吗?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们会怎么做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放开!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回去告诉张徐行!”
做最后的挣扎。
“你告诉张徐行,张徐行怕是笑得最大声。”袁毅心对张徐行那个烂人的本质已经有非常充分的了解了。
不管朱大常怎么挣扎都没用,在楚国第一高手和三千世界唯一雷电法王面前,他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被袁毅心在额头上画了一个通视符,背心上布置了一系列保命手段,在设置了一番伪装术法,就丢了出去。
然后袁毅心给自己还有林遇鹿额头上也画上通视符,看起了现场直播。
开开眼界增长见识什么的都无所谓,主要是为了验证一下朱大常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会发生。
嗯,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