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情报上的地点西斯城已经不远,黑白相间的修女袍穿在颜值本就不低的二人身上本该引得路人围观侧目,然而现实却是大部分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与之对视,因为背后的长柄镰刀已经暴露了她们的身份,光明教廷的兵器——审判者。
克萝与繆利用传送法阵直接从圣城离开的,降临在距离最近的城镇后徒步前往西斯城。
别觉得这样就很近了,传送阵只会在足够繁荣的大城之间搭建,否则其营收可能会比不上维护等费用,赔本买卖谁会去干?
而且这东西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玩具,其制造过程与后期维持都需要专门的法师团队与晶核投入,可以说其存在本身,就是头吞金兽,除了有法师之国著称的奥塔,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奢侈到在每个城镇都修建传送门。
所以,即便已经来到了距离目的地最近的传送地点,但距离西斯城还隔着数座城池。
好在二人实力不俗,虽不会法师们诸如高阶风系魔法飞行这种能在天空翱翔的技能,暂时又没有飞行坐骑,不过其脚程也差不了太多,赶路极快,从不在某座城镇停留,一天便能途径三座,所以现在克萝与繆居然已经…快要抵达西斯城了!
“趁着这点功夫,我再以前辈的身份跟小繆念叨念叨。”
后者点点头,如果克萝处于正常状态的时候,还是位不错的修女前辈,可惜这种情况极少,哪怕是现在…这种内容繆自然是喜欢听的,前提是某个红发同伴没有试图去搂自己的腰。
“首先,不要依靠任务情报判定目标,这是很多人…嗯,应该说是经验不足的后辈们会犯的错误,虽说这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新,但并非绝对的,就比如这次的目标屠夫。”
经过克萝的提醒,繆仔细回想当时情报上关于这位前冒险者的内容,强大的六阶狂战士,以战斗风格以残酷血腥为主流,因勾结邪教与弑杀大量平民被驱逐并打上通缉令。
后面还整齐罗列了不少屠夫的战斗习惯与技能,威武健壮的身材也有模糊的画像,武器为一柄闪烁红芒的大斧,看起来蛮详细的了,可问题是…这情报最后标记的时间是两年前。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可能会让一名初入的新手孩童成为一阶战斗职业者,也可能会让一位刚刚学习魔法的小法师成功凝聚出第一个法术,平民眼中的岁月,对于实力来说,只是一串数字罢了。
很显然,对于一位六阶职业者来说,两年很短,可凡事都有发生万一的可能,不是吗?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目标可能进阶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否则这货就不会还活着了,其隐藏手段是其一,力量同样在其中,尽管这条出没情报是不久前贴上的,但也不能全然相信,记得有个后辈叫…忘记了,就记得有头冰蓝色的短发,性格傲娇,喜欢用恶心的语气对我…咳咳,跑题了跑题了。”
繆看着强装镇定掩饰脸上泛红的克萝,暗暗下了在这之后就逐渐远离后者的决心,少女的百合之花并没有绽放。
“记得是个三阶审判修女吧,刚加入不久,接了个同阶的讨伐任务,结果…目标在交战过程中服用了副作用极强的秘药,从四阶跨越进五阶,那孩子被带回来的遗骸甚至拼不全…”
克萝的心情难得低落起来,她是特别的,不似其他同袍那般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相反,热情的外表下,是一颗同样感性的心,她对同伴的生死很是留恋。
否则,为什么她会同意带着繆一起做任务?为什么繆会找上她?是因为克萝本身就有带领后辈辅助些对自己实力来说较为简单轻松的任务,简称带萌新过副本,这不止是传言,更是事实。
就是因为长期没有与同阶甚至更高难度的敌人交战,教廷的赤犬才迟迟没有步入八阶,最后的临门一脚,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克萝过不去自己心底的一关。
“四…五?”
繆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前者则继续解释起来。
“没错,目标本就比情报上的记录高了一阶,后面又再度拔高一阶,足足两阶的跨度啊,结局还有的选吗?讨伐者终被讨伐,除了死亡,没有其他可能。”
(某个不久前宰了个七阶魔剑士的弱鸡男主:你说啥?)
“嗯,我会记住的。”
这是足够被繆牢记在心的提醒,事关生死。
“嗯,要记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任何文字描述都是苍白的,不如去亲身体会,如果体会完后还能活着的话。”
就像这个任务,它出现在了六阶审判者可以接取的列表中,但被眼尖的克萝一下子发现,手疾眼快收下,同阶敌人再上些邪教徒,确实属于高难级别的任务,但在克萝这,则是给后辈们打上了必死的标签,所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这就是有关克萝的另一个传言(事实),会不定时的清理些在低阶审判者列表中难度较高的任务,要知道,接取这种对她来说极为轻松的任务,报酬少得可怜,可能收入没有不说,还得倒贴钱。
奇怪、困惑、神经,是不少强大审判者背地里给予少女的评价,但她们从不敢正面对峙时这么说,因为克萝足够强,教廷的狂女,赤犬,能够出名,可没有炒作的原因存在。
足够强,是最朴实无华的道理。
“所以这次,你就好好看好好学,尽量把这些经验记下,变强的根本条件是得活着不是吗,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
突然,赤发的修女停下脚步,繆没有觉得不对劲,因为她们到了,城镇大门近在眼前,停下也是应该的,没什么需要奇怪的。
可是…真的如此吗?
“奇怪啊。”
前者这呢喃一言,让少女瞬间抬起头警戒起来,会让克萝这么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的味道太淡了,淡到几乎消失,这不应该…不应该啊。”
克萝努力嗅着鼻子,说着暂时无法被繆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