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有云:何为美少女
后人曰,美=美//熟;少=少//妇;女=异//性
故美少女是三个界定,方称得上这一绝世好评。
……
那天秦溟下班回家,下了地铁走着走着忽然耳鸣腿软,以为昨天晚上手工课做多了的后遗症。
未持续多久,恢复了也就没在意。
待到出了地铁口,迎接秦溟的并非晚间的寒风和公路上的车水马龙。
耳边嗡鸣乍响,头晕目眩。
四周全然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临身体失去力气仰面躺倒的前一息,留在秦溟眼睛里的是一轮高挂血月。
无比刺眼。
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苏醒
是秦溟昏迷期间,脑海一直萦绕的两个字。
可惜的,刚找了份体面工作,畅想美好未来的美梦居然莫名其妙破灭了。
算得上英年早逝吧,可惜了还没交女朋友。
无所谓了,阎王命其三更死,岂敢留人到五更,听天由命吧,正好过够了无依无靠的日子。
“……好可爱,还在睡呢。”
“快看看男孩女孩。”
“呀,是小虫子。”
“去你的,分明是壶嘴。”
“欸欸,干嘛呢,别碰,坏了怎么办。”
耳旁的叽叽喳喳让秦溟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初始以为做梦,睁开眼逐渐确定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成了襁褓里的小孩。
风一年,雨一年,风风雨雨又一年。
有些婴儿肥的秦溟躺在树下,脸上盖了一卷书,呼呼睡了一整个下午。
梦见了那轮血月,天空映的猩红,晃眼白光扑面而来,开启全新人生,也睡醒了。
秦溟摘了书丢到一旁,幽幽瞪着赤红云霞,任微风拂面,恍若隔世。
照例的系统,四年了,四岁了,估计无缘了;
什么?金手指?
不不不,除了师父给的一枚待破壳的蛋当拜师礼,还说每个禽兽派的弟子必须有自己的兽。
其它能力一概没有。
而且跳山崖捡秘籍的那些法子挨个试过了,然并卵,险些丢了小命。
遂放弃了一步登天的想法,就一配角……
话分两头,自从秦溟会走路的年纪拜了师父,当时这座落寞的宗门尚有主事的。
然而打老宗主乘鹤西归后就剩下秦溟一个人,倒想走来着,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再让人贩子拐跑咋整。
咕咕……
肚子叫了,抬头望着山顶一年又一年的破败,残垣断壁,苔藓丛生,秦溟叹了口气。
早前师父说他自知时日无多,山门不可无后,便耗尽宗门所有积蓄财宝开启禁秘大阵,沟通列祖列宗以求得解决之法。
然后……然后秦溟就来了。
心情自然比吃粑粑噎住了还难受,苦涩剌嗓子难以下咽,幸亏秦溟带着记忆,不然早饿死了。
“唉,该走了。”
秦溟背影稍显孤寂,怎么说呢,半年前官府来人,告知若还交不上供钱,山头将重归国有,再无“禽兽派”三个字。
“老家伙,你走就走呗,好歹给我留点盘缠啊,这不完犊子了,家让人抄了,连锅端,给爷整笑了。”
“不过也算了,你安心去吧。”
“我今天便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这振兴禽兽派的活儿,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告辞,不送。”
说着,不容拒绝,秦溟抓起圆鼓鼓的实心包袱往身上一甩,小手攥着短刀,扯开衣角正准备来一个割袍断义。
上山的官差下来了。
“嘛呢,小孩,小小年纪玩什么刀,小心割破肚子肠子流一地。”
秦溟无语,吓唬小孩呢。
“不关你事。”
“行了,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再晚叫狼叼了去。”
秦溟一愣,出声道:“啊?你说什么,回去?回哪?”
官差狐疑道:“从哪来回哪去,你这小孩,山门分明有大人在也不说一声,害我……啧,得了,懒得跟你解释,赶紧回家别乱跑。”
……
山门有人?
回家?
秦溟百思不得其解,老家伙在时一个徒弟没收,走了余下自己是仅存的弟子。
回过头来,官差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有人交了供钱,山还是禽兽派的山,哪都不用去。
谓之禽兽派,此禽兽非彼禽兽。
曾经辉煌一时,今沦落到小门小派,教人驭兽、驯兽,不同其它地方只要猛兽的执念;
禽兽派分的更为精细,飞禽走兽、鸡鸭鹅鱼样样精通,走的十全大补的路子。
譬如这枚身后背着红色的蛋,据老家伙的说法,禽兽派开山祖师传承下来东西,颇为神秘。
它选主人,而非人选它,多少代传下来都没能成功孵化,作为唯一继承人只能由秦溟带着。
的确,一开始秦溟总能有意无意梦到一些蛋里的情况,一个沉睡的小女孩,非常非常小,大概一手握住的样子,始终沉睡叫不醒。
师父得知乃大惊,不曾有过的先例,推测可能是禽兽派老祖宗的授意,需秦溟亲自培养,务必随身携带万不可遗失,乃禽兽派复兴的关键关键关关键。
四年来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的缘故,故而天寒天热秦溟从未生病,身体发育是正常的,气力却比同龄好得多。
秦溟犹豫再三,自顾道:“管他呢,就算不认识,天这么晚了,还能赶我走不成,再不济也得白天赶路不是。”
计划过离开禽兽派的去向,先找个别的宗门想办法混进去,至少有个睡的地方。
一路上翻找关于禽兽派的记忆,寻思着老家伙也没告诉说还有别人,莫不是他的师兄弟?老相好?
总之眼见为实,轻车熟路的上了山,寻着残破偏殿亮着的烛火秦溟过去了。
秦溟小手扣着包袱以免滑落,蹑手蹑脚的沿着墙根靠近门板,里面肯定有人的,自己平常从不来这里。
秦溟猫腰探出脑袋,大眼睛滴溜一转,纤柔的纯洁背影随之映入眼帘。
无疑彰显曼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自有一番高华清雅。
宛若九天谪仙,身姿奇高,气息绝尘非凡。
“进来。”
声似清灵潺潺,恍惚间弥漫的冷意不明觉厉。
秦溟闻声打了个哆嗦,她明明背着身,像早发现了自己,确定以及肯定不认识她。
“你是……”
“桌上有饭,吃完把碗刷了,水缸挑满,井边的衣服洗了。”
一连串的命令秦溟懵圈了,挂嘴边的姑娘你谁啊随时脱口,压根第一次见好伐,吆五喝六的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