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又一次见到了妈妈,只不过这一次,王阳知道自己在梦里。
但场景似乎并不在出租房,而是王阳和爸爸妈妈的家,但妈妈却还是不停的说着责备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上班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梦里的王阳再也忍不住了,“我就不辛苦吗?你觉得上学很轻松吗?”
人们都说梦里不会痛,但王阳现在却感受到了痛。
“你辛苦什么?饭我给你做,衣服我给你洗,家里的卫生不要你管,什么都不要你去做,就只要你好好学习,连这都做不到吗?”
扫把又抽再王阳腿上,王阳感觉泪水再也忍不住。“学习真的很辛苦,妈妈。考试也真的很难,妈妈,我真的很累,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明明我已经很认真的在学习了,但是每次考试都还是一个样子。明明每次考不好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为什么就不能想电视里一样安慰一下我。”
“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那么温柔,而我的妈妈在梦里还要打我骂我,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
妈妈没有回答,梦开始变得支离破碎,王阳感觉意识慢慢回到了身体里。但明明已经清醒过来,王阳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王阳感觉到恐惧,像是在深渊中不断坠落。
突然,王阳感觉自己的手正在被谁紧紧双手的握住。这双手不大,却正好能把王阳的手握在手心,略微冰凉粗糙的触感却传递着安心的感觉。
这是曾经每天都会握住王阳的,妈妈的双手。
“妈妈?”坠落感消失不见,王阳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阳,妈妈就在这,别怕。”
泪水喷涌而出,沉睡已久的记忆浮出水面,在那段记忆里,妈妈就是这样,温柔的守在自己身边。
“我不怕,妈妈。”
“你还在打吊针,别乱动。”妈妈拨开王阳的左手,轻轻的抹去王阳脸上的泪水。王阳安静的躺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
然而就像老天爷在开玩笑一样,总有人来破坏这段美好的时光。
“教授,你怎么来了,快请坐。”妈妈马上松开王阳的手站了起来。“这就是我儿子王阳,之前跟您说过的。”
“不用客气,我这次来是跟你谈王阳的事的。”王阳转过头去,“教授”也真好看着自己,对上眼睛的瞬间,王阳感觉那黑色的眼睛莫名的恐怖。
“妈妈!”
“别怕,这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教授,他是来帮你的。”
王阳又看向了“教授”,“教授”也对着王阳露出了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却同样恐怖。王阳意识到问题所在,“教授”的黑色眼睛像是被强行镶在脸上,感觉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眼睛。
“刘女士,相信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吧,您的儿子状况还不严重,越早接受治疗越好。”
“我知道,等他感冒一好,我马上就送她过去。”
“妈妈,我没事,我不用去那种地方。”
“王阳,听话。”
“我会改正的,真的妈妈,求你了,我不想去。”王阳能感觉出来妈妈已经心软了,也许自己能重新得到信任。
“刘女士,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我知道了。”然而“教授”仅凭一句话就打败了王阳。“小阳,是妈妈的错才让你变成这样,就一个月……”
“我没有病,妈妈!”王阳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刘女士,我建议现在就带她走,这种事情不能拖。”
“可是……”
“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典型的症状,随时可能继续恶化。”
“现在就走吗?”
“是的,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妈妈!”王阳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妈妈!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我不要去那种地方。妈妈!妈妈!”
“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们了。”
几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王阳开始想要逃,却马上被死死按住。
“妈妈!妈妈!妈妈!”王阳疯狂的呼喊着,然而妈妈却转过身背对着王阳,王阳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突然脖子传来一阵刺痛,接着王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