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一切恐惧的来源都来自于火力不足。当然,白苏也认可这个观点,只是现在是和平社会,火力是否充足和恐惧的来源的关系已然不大了,所以说为了这句话在更多时候更加的合适,应该把火力不足改成兜里没钱。
一切恐惧的来源都来自于兜里没钱。
白苏现在就是典型的兜里没钱,所以在跟着程雪走的这一路上,他就没有提出来去找个地方给两人买个衣服。不过好在程雪也没有提所谓的买衣服,只是把他一路领到了......江边的别墅区?
直到程雪掏出来一串钥匙打开了一个别墅的大门,白苏才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就比如经济实力。
而自己路上随处遇见的这个叫做程雪的少女,住在加上两层地下足足五层楼的别墅里,自己却住在四十几平的出租屋里。
现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这么有钱嘛?
像个呆子一样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白苏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想着这个世界真是离谱......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自然是不多的,一般都是有事业,社会地位也不低的有钱人,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遇见了一个怎么看都是闲人的面瘫大小姐。
啊......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啊,最不擅长对付了了。
不对,讨厌的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只是自己这个笨比真的对有这种人的潜意识观感真的......一言难尽。
这就要从白苏的身世开始讲起了。
白苏从小是在单亲家庭来着,母亲说父亲在他很的小时候就死了,所以他才没有印象。
但他的母亲很爱他,给了他正确阳光,善良和正确的三观,他并没有像一部分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在某些方面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在初中的时候有了互相喜欢的女孩子,然后一起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那个女孩子同样阳光乐观且爱笑,她的名字叫做洛清寒。
之后的两个人倒是没有像是其他情侣一样整天黏在一起,而是平淡的交往,一起上学,一起打零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出去玩......一起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发一些疯。
这就是他最美好的日子了。
直到刚刚到高三的时候,他的母亲病倒了。
医生说母亲的病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在瞒着他而已,但是现在恶化的已经很严重了,已经到了必须要动手术的地步。
但手术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家里的积蓄根本不足以交手术费。白苏虽然在课余时间也有打一些小零工,但那只是为了多一些零花,他也有攒钱想给洛清寒买一条项链,但那些钱对于手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无力。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医院的门,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弄那么一大笔钱,他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家里就没什么亲人,母亲也没什么朋友,他想借钱都没地方去借。
“你是......白苏吗?”
直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才堪堪回神,转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两鬓的头发已经带上了些许花白。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我叫白晨。”男人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可以借一步说话嘛。”
......
两人的谈话是在医院旁的咖啡厅,白苏其实也在好奇对方到底有什么事情,而且如果这个从来没听母亲提及过的男人如果真的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很好的话......是不是可以向他借一些钱来当医药费?
但随后白晨讲起了他和白苏母亲的故事,却......
“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的听完我说的话,我知道你应该很难接受这些......”白晨看着白苏的眼睛,轻声说到:“我是你的父亲。”
“开什么玩笑!”白苏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但却没有其他路人投来奇怪的眼光,因为白晨刚刚带着他进来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咖啡厅就被清场了。
白晨注视着白苏的眼睛,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
最后白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凳子上。这个人可能是他母亲唯一的希望,他现在有求于人,不能质问或者大骂眼前的男人,毕竟他的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
看着迅速冷静下来的白苏,白晨虽然有些意外,还是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一下我和你母亲的故事吧......我和你母亲是在高中时候交往的,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能就是水到渠成的喜欢上了吧。”
“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恋情直到了大学,然后就被我的家里人发现了......说起来可能有些怪,但我算是个富家少爷,你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人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因为我的婚姻会给家族的企业带来更大的利益。”
“我们抵抗了一段,但是我的家里人威逼利诱,让你母亲的家里人也开始反对自己女儿的恋情,当时啊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反对我们的爱,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
“可是你的母亲是那么棒一个姑娘,敢爱敢恨,她在一个晚上约我在宿舍楼下见面,让我做一个选择,是和她分手还是和她私奔。”
“当时的她实在是太美了,她的勇敢和气质正是我所爱的,我被她感染了,于是选择了和她私奔。”
“我们的逃亡成功了,但只持续了六个月,我们去了陌生的城市,虽然挤在小房子里度日,但找到了一些简简单单的工作维持生活,然后领了结婚证。”
“但那只是我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动,家里人没时间管我们罢了,直到六个月后家里人终于腾出来了手,我们同时失去了工作,并再也找不到可以工作的地方了。”
“我们试着摆摊但城管会来抓;我们试着当服务员但客人会找茬;我就是去帮人搬东西做苦力都会被人赖账......这些都是我家里人的手段。”
“那个时候的我产生了自我怀疑,我可耻的......坚持不住了......我甚至开始骗自己你母亲这样优秀的女人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陪着我受苦。”
“我单方面选择了和你母亲离婚,那晚你的母亲,那个坚强至极的女人哭了很久,我就抱着她抽着烟,一颗又一颗。”
听到这里的白苏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把他打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