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许初口中的故事就从她的童年开始了。
母亲和父亲都是很温柔的人,对她很好很好,整个家庭都是幸福的。直到有那么一天,母亲突然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父亲为了照顾母亲变得异常忙碌,也为了母亲的医疗费一天天劳于奔命。
母亲依旧还是那么温柔,但更多的时间却只是坐在床边,呆呆地望向窗外。
年幼的安许初什么都不懂,只是认为父亲和母亲心情不好,她想到了曾经她和父母一起去游乐园,三个人都玩的很开心,于是便向母亲提出了一起去游乐园。
母亲只是笑着摸她的头,没有答应她。
她又去找父亲,被工作压弯了肩膀,变得沉默寡言的父亲是这样说的:
玩偶都是人假扮的,像是和小孩子互动拍照也只不过是工作所需。实际上玩偶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脑袋的汗,然后满脑子想着:‘啊啊啊,小孩子真的好烦啊。’而且那些所谓的鲨鱼,恐龙也不过都是机械的。鬼屋里也没有真的鬼,那些所谓的刺激项目也都是很安全的,只要明白了这些道理就完全不需要害怕的。
那时候的安许初完全不懂父亲的真意,只是装作明白的点头说好。
或许父亲和母亲之前只是为了自己才会去游乐园吧,为了自己才会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实际上一切的一切,包括软乎乎的棉花糖也不能让父母开心的吧?
这么说来,她也很久没吃过糖了。
又过了好几年,她十四岁了,懂事了很多,朦胧间知道了自家的处境,她不再要任何东西,她不需要零食,不需要好看的书包笔袋,也不需要丰富多彩的课外书,她的铅笔会用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一支中性笔也会不断地更换笔芯,用了好几年。
笔上的图案都磨没了。
然后十六岁的那年,母亲死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父亲没有让她参加母亲的葬礼,她直到两天后才到了母亲的坟前,对着母亲的遗照哭了好久好久。
父亲就坐在她身后的台阶上,脚下是遍地的烟头。
后来的父亲一直在努力的还着欠下的债务,母亲的离开虽然让人悲伤,但也让家里的负担小了很多,父亲开始给她买一些零食了,但安许初却总是说自己不喜欢,因为那不是必需品,而家里还欠着大笔的债务。
她把零食放到快过期才吃,总是这样,父亲也认为了自己是不喜欢吃零食,到快过期才迫不得已吃的,所以也就不再买了。
但实际上安许初比谁都喜欢糖果和甜点,只是她自己不会说。
而且因为这些东西,自己成了同学间的怪人,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也没有朋友。
但这样也好。
就这样,平淡的活着。
大学毕业的那年,父亲终于还完了所有的贷款,然后撒手人寰了。她也匆匆投入职场,想着一定要多攒点嫁妆,也多攒点家底,她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在病重的时候自己也无计可施。
“呐呐呐,就是这样,挺普通的。”安许初说完这句话后伸手抢走了一个白苏刚刚用工具扒开的夏威夷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没什么波澜壮阔,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就是很普通的活着的吝啬鬼而已,有点像是......穷怕了?”
安许初说完就笑了,笑得蛮开心的。
“普通......是一种罪过吗?”白苏喝了一口酒,缓缓地问道:“我知道了你的过去,但你做的已经很棒了啊,不是在开玩笑。你做了一个最懂事的孩子,或许不阳光,不大方,但那正是当时你的家庭所需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么?没什么的,而且节俭的女孩子很受欢迎的。只是我不明白这和普通有什么关系。”
“和普通确实没关系啊。”安许初笑着回应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因为不说出些什么做总结的话,感觉讲这么些东西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好惨吧?没到那种程度的。”
普通确实是一种罪过啊,正是因为我在你身边的女孩子里是如此的普通,我才不敢放手一搏啊。
但我并不怪我自己的家庭,我很感激她们给了我这条生命,让我能遇见你,站在你的面前,和你......
安许初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但她的告白,其实白苏并没有拒绝吧,所以说,自己今天撒个娇也是可以的吧?
喝完酒让白苏陪自己压马路吧!
一边这样想着,安许初一边一杯又一杯的和白苏灌着酒,在快要喝完的时候安许初要去洗手间,而白苏看着没什么喝多了的反应,走路也算是正常的安许初,就没想着去送她。
毕竟男孩子送女孩子上厕所还是怪怪的,而且清吧也确实比d厅好多了,完全没有那么乱。
上完洗手间的安许初在洗手时顺便洗了把脸,打算精神精神好和白苏压马路,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白苏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死的跟猪一样。
不过也难怪,本来前一天就去了网吧包夜,然后又是和她玩了一整天,喝完酒之后一定会困得不行吧?
安许初看着眼前睡得很死的白苏,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却没有得到白苏的回应,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升了起来,于是她服下了身,把一个吻印在了白苏的脸上。
另一只手则是摸向了裤子口袋.....
最后被叫醒的白苏走上了回家的征途,先是送安许初回家,到楼下的时候安许初向他发出了申请,表示自家的猫猫会跳舞,而且楼上还有不怎么好但很多没机会喝的茶叶。
白苏就个人而言还是很想上楼白嫖一下安许初家的猫猫的,他很喜欢这些小动物,甚至和前女友同居的时候还总是一起去猫咖。
但想想自己现在既累又困,还是回家睡觉吧。
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少了,他回家的路上没怎么遇见人,上楼的时候整个楼道都是静静的,他尝试的跺了跺脚,但楼道的灯似乎是坏了,没有发出光亮。
他把钥匙伸进了门锁里,开门的瞬间黑暗就像是被撕破一样褪去,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白雪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回来了。”白苏扶着鞋柜拖起了鞋。“这么晚还没睡吗?”
“欢迎回来!”白雪则是第一时间给了他回应,回头看向白苏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你没说今天不回来,所以我就一直在等......你脸上是什么?”
看着笑容迅速消失的白雪,白苏有些好奇的摸了摸脸,然后伸手拿出手机打开自拍。
“什么脸上有什......卧槽!”
白苏的右脸上,是安许初用口红画的一只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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