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1st. 花
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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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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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后面的闪光。”
我描绘了当时的景象，“虽然温泉散发的蒸汽遮蔽了我的视野，但也成了最好的‘幕布’。”
“你能想象吗？”
“雾蒙蒙的水幕上，总有一团不规则的水汽与众不同，它似水波一般荡漾。……，溶洞里的苔藓和菌丝的确也在发光，但荧光毕竟不是自然光，它既不及远，亦不明亮。水幕上的‘亮斑（shine）’自然会有别的光源。……于是，我绕过了一块被硫磺涂抹的斑驳陆离的扭曲钟乳石岩柱，那是片凹凸不平的石面，疏松多孔，遍布积水。”
“只要从那里往前走几步，就能穿透迷雾。”
“那里有个水池。”
我比划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那块泥地估算着，曾经，这里是蕾蒂西娅落脚的花园，但现在，它就是块被翻新的荒荒地，“它大概就像这个荒芜的花园那么大，里面的水也很浅，池底是坑坑洼洼的黑曜石，中间有一丛石笋柱子，像个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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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妙，我从来没听说过‘回声水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蕾蒂西娅感叹着，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问到：“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个？”
果然，只要是女人，对这种事都很敏感。
但这个问题还真就难倒我了。
至于说，我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
一切都只是凭感觉罢了。
但我不能这么回答。而且，我的确觉得蕾蒂西娅会喜欢那块躺在碎石片上的云母矿石。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和蕾蒂西娅给我的感觉很接近，都是舒适、惬意和怀念，从石笋丛中拿起它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是另一个蕾蒂西娅。
“跟着感觉走。”
我觉得我找到了我的心理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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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上次……”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你不是挑了几块石头出来么，那些石头就是在温泉池间的罅隙里发现的。你说它们‘品相和质地俱佳，可以做‘花房’的装饰。”
“宝石的成因，我也了解一些，也研读过地质方面的研究成果，所以就试着去更深的地方找了找。”
我的探索策略的改变源于蕾蒂西娅的偏好，因为它让我决定“冒那么一点险”，而这，正是驱使我朝绮丽更深处探索的动力。
“上次？”
蕾蒂西娅似乎忘记她曾做过什么了，神情中满是不解。
“对。”
我点头表示确认，随后提示到，“就八月五号那天。”
“啊~~~”
看蕾蒂西娅张口结舌的动作，应该是想起来八月五日零点前后发生什么了。虽然她常说我的计时方式过于荒诞，可她也承认手机时间在“精确度”方面无与伦比的优势，所以，蕾蒂西娅现在摆弄魔力宝石的时候已经不再使用“滴漏”计时，而是用我那台科考中心派发的工程机。空无一物的待机画面上，硕大的电子时钟一跳一跳的，看着就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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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前因后果，蕾蒂西娅变的更开心了。她的表情转变的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怀疑她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幕“从婚姻到坟墓的大戏”。
所谓“一个眼神，一生畅想”，这种脑补我也有过。那种熟悉的“痴笑”可以说是“美人擦肩而过，孩子名何已定”的典范。
“那是伍德利·露·富里布斯。”
蕾蒂西娅说了一串我无法找到准确含义的音节。
“Woodley lune Furributh？”
我复述了蕾蒂西娅的发音，试图从中找到和我的知识体系的关联。
“会说话的月石……”，这一次，蕾蒂西娅说的就比较具体了，话里还带着释义的语汇，“……，月光下的舞蹈，葛瑞琴·哈莫尼（GretchenHarm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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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虽然不能做到一一对应，但蕾蒂西娅所说的Gretchen应该是指Margaret，或者说是指Magnet。如果再加上Harmony，那便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了，
“蕾蒂西娅是在强调那种东西是类似灵犀角、连理枝一类的东西。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那种东西应该是用来沟通交流的。功用上可能和手机差不多，但距离有限，可能更接近对讲机这种安防领域的常用设备。不过，在没有通讯基站支持的厄莱，对讲机要比智能手机实用的多。”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蕾蒂西娅听后，她在短时间内便了解了“无线电通讯原理”。
这可省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刚开始教蕾蒂西娅用智能手机的时候，我曾说过“只要有信号塔，它就能做到天涯咫尺一线牵”，那会儿我讲的还只是“VoLTE高清通话”，但蕾蒂西娅已经是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但囿于427基地内的基站和信号塔根本没组网，我又没学过通讯工程，也没地方去弄服务器，也就无法实机演示手机的神奇。当时，我可想证明“打电话”这个神奇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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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它们挂起来，是因为月石可以收集风声，这样我就能听到远方的故事了。”蕾蒂西娅解释了她的动机，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就是了。
“是感知大气环流吗？”
有了相应的知识基础，理解这种“神秘学”风格的语句并不困难。
一个月的光阴固然无法让我变成可以掌控魔力的魔法师，但却可能让我成为一个拥有魔法知识的学者。
和蕾蒂西娅的朝夕相处最大的好处就是“互通有无”的文化交流。当蕾蒂西娅了解地球上的诸多趣事时，我也知道了很多魔法常识。比如现在，蕾蒂西娅的意思就是“通过感知风中的魔力，来分辨大气环流携带的水汽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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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会告诉我春天何时到来。”
蕾蒂西娅确认了我的回答，并且对自己的这次“成长”信心十足。
“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的《西风颂》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发音、语法和现代英语的差别也不大，又是名家名篇，背诵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能刷蕾蒂西娅好感度的机会可不多，毕竟她还分不清亲近和爱意、依恋和依赖的差别。
面对这样一颗赤子之心，我是不觉得那些所谓的恋爱技巧有什么用。蕾蒂西娅只是单纯，并不是傻，好坏还是拎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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