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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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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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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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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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娜（Elena）没能维持住“神游（Urnus）”的状态，但这不重要，只要“真实幻境（verapport）”能一如既往地发挥作用就行。至于其它魔法效果，都是无关紧要的附加功能，目的是为了让伊莲娜的体验更真实、感受更直接。它们或许更加神秘，但在这次施法中，最多算个添头。
即使没有额外的效果，“真实幻境”依旧能让伊莲娜共享我的视野，也能让她直接感受到我的视线转换。
“戴红帽的是科尼亚老爷（Konya）的人，戴尖帽的是德莱赫老爷（Dreher）的人。”
我的视线最先落在拿短剑、穿皮甲的那堆人身上，因为“着甲”能代表很多东西，充足的给养、充分的训练、正式的身份等等。
“哎哟~~~，还是个同行。”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真奇妙。虽然我也意识到骑士方阵和步兵方阵里都有魔法师，但我没想到它们还有正式的官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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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伊莲娜要是知道德莱赫是魔法师的话，也不至于对我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啊？
“啊！是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突然间意识到伊莲娜在称呼德莱赫老爷的时候用了“magistero”的说法。可能伊莲娜觉得德莱赫老爷的“老爷（magistero）”和科尼亚老爷的“老爷（magistrate）”没什么区别，但这两个“magis（玛吉斯）”可不是一回事。
“德莱赫是为科尼亚服务的。”
科尼亚的身份没有疑问，肯定是治安官，因为magistrate是职务，但“magistero”却是“magos”的身份加上“tero（大地）”的修饰语构成的，这其实意味着他的身份是“顾问”。或者换一个有点古意的说法，德莱赫的是“治安官（注①）”科尼亚延请的“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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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治安官，可以参照公、检、法、司的相应职能，大概是集合了警察的缉盗查案职能、检察院的侦查监督和监所检查（类似搜查官和典狱长）职能、法院的合议庭表决（类似陪审团）职能、司法局的公证仲裁（公证人、仲裁者）职能的地方治安长官。或者类比军、警、宪、特，不过，厄莱只有军队和宪兵，宪兵扮演了其它治安部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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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赫的人佩戴的尖帽有点像“锥桶”，但是帽尖却不像锥桶那样直直朝上，而是向前弯曲成钩圈状，好似鳞翅目的天蛾用来偷吃花蜜的“吸管（口器）”，而且，这种尖帽的底边下方还缀着门帘般的纱笼用以遮挡面部。
在洛佩兹，这种带纱笼的尖帽叫“朵唯帽（Dower）”。
但是……
我更习惯把它称作“窦娥帽”，因为这种帽子最受那些“饱受流言困扰，而不得不离开夫家的独居的”寡居妇人的喜爱。
虽然“窦娥帽”更受寡居女性的欢迎，但却不是她们的专属佩饰。事实上，只要有遮挡面部的需求，谁都可以使用“窦娥帽”，女魔法师或者女学徒就更没问题了，反正她们已经习惯了那些“有色眼镜”下的审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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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们么~~~”
隔着500米的距离，即便不会影响我对整个步兵阵列的观察效果，但也足以干扰我对他们身份的判断。毕竟，准确分出一里地外的人身上的魔法灵光是来自于周围天然存在的魔力环境，还是来自于生命本身，难度实在有点高。
“或许是德莱赫的学徒吧，不过……，也不能排除是跟德莱赫有合作的佣兵。”
我不清楚德莱赫的喜好，所以无法准确判断那群人是不是魔法师。因为很多魔法师也倾向于跟一些信誉良好的佣兵团队保持长期合作关系。当然，“雇佣佣兵团队”和“培养一批学徒打杂”之间没有直接冲突，相反却有很强的互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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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受聘请提供安保服务、到领取相应的赏金任务、再到出手干一些“脏活”，佣兵的“业务范围”实际上相当广泛，而且用起来也比学徒顺手，不过，佣兵的专业性大都在魔法领域之外，所以，很多魔法师也会贴出招募公告，寻求想要成为学徒的应聘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追寻招募公告而来的学徒，往往会做“一辈子”的学徒，直到招募期结束或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主动提出离开。当然，这部分学了些基础的魔法常识却未掌握魔法的学徒，往往也有一个比较好的去处，即“剧院里的道具师或者剧团中的表演者（注②）”。
事实上——
很多魔法学徒之所以一辈子都是魔法学徒，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培养他们的魔法师，只需要一些做杂事的学徒，而不是需要花费精力尽心教导的正式学生”。当然，如果一个魔法师身边跟着很多女学徒，那么，这些学徒大概率还有另一重身份，即魔法师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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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②：剧院一般在城市中，有固定的演出场所和受众，主要消费群体是贵族及其附属阶层，也包括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商人和市民。这一类商人多是高利贷者，并不从事具体买进卖出的商业活动；贵族附属阶层类似门客，多是牵线搭桥抽佣的官商掮客和帮闲（包括学者和诗人）；市民多是拥有土地的农场主和拥有商业地产的土地所有者以及小商人、小作坊主等。】
【注②：剧团可以视作流动剧院，类似杂技团和歌舞团的混合体，既演马戏杂耍，也唱俚词艳曲，通常活跃于中等规模的乡村和城镇（注③），偶尔也会去城市外城进行驻场表演。】
【注③：通常来讲，中等规模的乡村固定人口（本地人）往往在1000以上；如果超过了2000人，一般算作乡镇；城镇是指固定人口多于3000的乡镇，而中等规模的城镇一般会超过5000人（不包括长住的外来人员，这部分人一般没有土地）；只有人口过万，才能算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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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佩兹的本地居民似乎都有戴帽子的习惯。
无论是我以前见到的农夫，还是眼前的步兵，以及扎着头巾的厨娘和女仆，带着篾制小帽的杂役等等，他们都带着帽子。当然，这可能与奥赛罗西北角纬度偏南，地处热带、亚热带的炎热气候有关。不过，现在我觉得这像是厄莱的一种文化习俗。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利蒂的时候，她也带着泉彼方同款的帽子。
当初我以为那是我在塑造利蒂的形象时给她附加的萌属性，但是，自从到了瓦莱，我就意识到这似乎也能有另一种解释——
“厄莱人喜欢帽子。”
毕竟，427基地可不冷，周围都是高山，谷内温暖如春，常年都有冰雪融水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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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帽是“窦娥帽”。
红帽则类似1789法革时期的“弗里吉亚帽（Bonnet phrygien）”。
两种帽子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呈“锥形”，一样的“帽尖前突”。不过，“红帽”的帽檐是从底边向上折叠，卷起一小段后再向外平铺展开，而且，卷起的这一段会被粗线缝合；而“尖帽”没有明显的帽檐，只是缝了边，这一点就比较像斗笠帽了。
除了尖帽和红帽外，还有两个4*4方阵带着类似“绅士礼帽”的帽子。这种帽子特别像讽刺漫画中有着两撇小胡子的大资本家戴的帽子。
不过，这是“约希（Yos）”帽，不是“绅士礼帽”。
在奥赛罗西北角这片土地上，一般只有领主的私人卫队才会使用这种形制的帽子。而且，领主会在自己的卫队成员的帽子上装饰羽毛或者绣线作为标志，以与其它领主的私人卫队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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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娜的观察顺序再度证明了一个新手的局限性，即“单线程”，她必须从前到后顺序观察，而不是像我这样可以从整个画面中任意撷取一角单独观察。
所幸，观察快慢都是“看一眼”的事，前后也差不了几秒。当然，我可以回看，但伊莲娜要想回看的话，就必须从头开始了。
这就像看视频。
我的观察过程相当于把“一段视频”加载到“本地（local）”，怎么处理这段视频只跟设备性能有关，是快进、快退，还是拖进度条滑块，甚至进行进度跳转，都不受额外因素影响。但是，伊莲娜需要从头到尾慢慢看，不能跳过、不能快进。不过，这也就是个“习惯成自然”和“熟能生巧”的事，只要勤加练习，日复一日，自然别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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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伊莲娜跟上我的进度时，弗利兹已经开始回来了。但奇怪的是，那三个骑士也回去了，弗利兹竟然没把他们引荐给我。
“秘密会见？”
我回忆了一下我最近这段时间的举动，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我是受邀的客人，弗利兹自然无法决定我见谁或者不见谁。但是，他既然没有让我跟那几个骑士见面，想来是蒙特斯库洛斯侯爵在他出门前有过吩咐。
“嘛，无所谓了。”既然弗利兹没打算让我和瓦伦骑士接触，我也不想多花心思考虑这件事了，毕竟，我这趟出来是“应邀”，而不是要打入洛佩兹的社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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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瓦伦人不会有敌意后，我便把注意力转到洛佩兹的本土势力身上了。
“那群戴约希帽的是谁？侯爵的人吗？”
我把视野内的观察目标提取并放大，以便降低伊莲娜的辨认难度。
毕竟，这个步兵方阵位置选的挺好的。
一眼看过去，除了影影绰绰的杂草和灌木枝条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河水和草坡。而且，他们的位置是两个土坡之间的凸起。可是这两个土坡，又比其左前方坟凸而立的小丘矮上一些，这让整个约希帽步兵方阵在背对西南方位照过来的阳光时，正好处在一片朦胧的“山影”中。现在，伊莲娜的站位在他们西北，视野又受到水面反光的干扰和土坡阴影的欺骗，很容易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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