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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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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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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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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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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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的世界看久了，偶尔也能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比如说，像是流星彗尾般的闪光轨迹，不断向四周震荡又回滚到中心的气团，以“落叶飘的姿势”打着旋儿成群结队飞过的蝴蝶。
以及一只仙翡翠（Paradise-kingfisher）。
“翠鸟？”我稍一分神，那只翠鸟便从伊莲娜的视野中消失了。但我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随即退出了她的观察视野。
瓦莱河附近有翠鸟很正常，瓦岗寨的山前缓坡那里的翠鸟更多。不过，这只“普通仙翡翠”可不普通，因为它身上带着魔法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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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在伊莲娜的视野中注意到这个小家伙，是因为它在振翅的时候会掀起一团逆时针盘旋的小范围“上升气流”；而我之所以跟丢了它，也是因为伊莲娜的视野捕捉不到这种运动速度过快的生物。
或者说——
即便伊莲娜的目光捕捉到了这只翠鸟，但囿于视觉信号的延迟和大脑信息处理速度的缓慢，她也只会觉得刚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无法对目标作出具体判断。而我虽然共享了她的“视野”，但获取这个视觉信息的眼睛和用来处理这个视觉信号的大脑，都是我自己的，所以我可以从这个片段获得我想要的信息，只要它没有超出“我的理解能力”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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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气流是“御风术（Bent Windy）”最直接的表现，而鸟类在飞行的时候是没有这种效果的，即便这只鸟能使用魔法。
“魔法信使？”
我判断那只仙翡翠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而是用来传讯的魔法，只是做成了翠鸟的外形。
现实证实了我的判断。
退出伊莲娜的观测视野之后，我就看到一道彩光朝我飞来。
从它的飞行方向上看，彩光来自德莱赫，应该是他发送的“验证短信”，而且，这条“短信息”还有“阅后即焚”的附加功能。
“挺熟练啊。”
我没想到德莱赫还有这个习惯。
因为多数魔法师在发送“魔法信件”时，往往还有个附加目的，即“追求信息的长久保存”，而且，魔法师也有把信件存档的习惯，无论这封信是“魔法信息”还是“普通书信”。但是，德莱赫却使用浸泡了“魔法显影液”的彩纸来传递信息，那这条信息就只能被读取一次——因为没有进行额外保护的“魔法显影液”就是个一次性的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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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彩光飞到我上方的时候就开始团团打断，因为它迷路了。
我解除了“魔藤圈”的对外屏蔽功能，然后，这只“普通仙翡翠（Common Paradise-kingfisher）”就落到了伊莲娜的肩膀上。
德莱赫倒是挺“贼”的，他不把信直接交给我，而是通过伊莲娜转交。
“行吧。”
猫猫叹气。
想来德莱赫是怕我对这封信视而不见，直接“消掉”它，所以才选了这么个迂回的路子。
读取这种有生物外形的魔法信息并不难，直接把食指对准该“生物”的眉心就行。
嗯~~~
眉心就是个形象的说法，因为这个位置一般处在面部前方正中，比较有对称美，也符合魔法师的审美习惯。事实上，我完全可以不这么做。比如说，我一把抓住这只“仙翡翠”，然后“捏碎”它，同样能得到其中的“信息”。
因为魔法信件的读取只需要“直接接触目标”就行，并没有特别的仪式。
当然……
这种“直接接触目标”的读信方式仅限于那些“未经加密处理”的“魔法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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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魔法师的习惯，用手指抵住“仙翡翠”的眉心。
没想到这只小鸟竟然侧了一下脑袋躲了过去。
“尼玛？”正当我心说“我还能被只鸟给闪了”的时候，这只仙翡翠却啄了啄我的手指，然后顺着我的胳膊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如此活灵活现的举止，让我不由地对这只“魔法信使”大生好感，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东西~~~，还挺贼啊。”
信我没读成，而是“听”的。
这只仙翡翠叽叽喳喳地把信件的内容在我耳边“读”完了，用“唱歌”的方式，而且好像还是用的“我有一颗花楸树（I have a rowan tree）”的“旋律”。这首歌的旋律类似《莫斯科郊外晚上》，但是内容主旨却比较接近《蜗牛和黄鹂鸟》那种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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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音律”的节奏，我把“魔法音符”转换成人类可以理解的“声波”。
嗯~~~
在这个时候，傅里叶变换还是挺好用的。虽然它的公式套不到魔法规则上去，但是它的思路在“语义消岐”方面却有颇多妙处。
当然了~~~
再怎么“消歧”，有些东西该含混的依旧含混，比如说，我会把花楸、山梨的果实当成山楂，但这只是心理习惯，并不影响我理解德莱赫的意思。
花楸树的确是制作魔杖的好工具。
仙翡翠送完了信息就叽叽喳喳地飞离了我的肩膀，然后在我和伊莲娜之间消散不见。
一缕品流极高的幽香传来过来。
“咻~~咻~~”
我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
“是木香。”所幸，这抹幽香类似莲或者水仙，就是那种虽然清沁，却带有暖意的香味，不浓不淡的还挺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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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德莱赫这人真是挺奇怪的。一个大男人，竟然竟然喜欢耍这套玩意儿。无论是阅后即焚的“彩笺”，还是飞鸟传信的“仙翡翠”，以及余香杳杳的木香气息，都有够“娘”的。当然了，魔法师的性格和喜好本就多种多样，德莱赫喜欢“玩一些花里胡哨的情调”也算不上离经叛道。而且，也没有明确的规则要求魔法师一定要怎么样。
信件的内容先介绍了他那边的情况——
他说他们一开始在附近山里狩猎，然后发现了瓦莱山谷的魔力波动，就跟着出来看看情况。等到发现我这边和一群来历不明的骑兵接触后，他就开始窥视两边的举动。接下来，德莱赫分析了当前的局面，紧接着有邀请我见上一面。或者说，是双方就眼下互相警戒的局面做个和解。所谓“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我和德莱赫之间压根就没有宿怨恩仇，又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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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赫希望化解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所导致的不信任。
我心想这样也好，于是依样传回了信息。
“奶奶个熊，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大群人是出门打猎的？”
德莱赫信中解释了他们的目的以及隐藏行迹的原因。我这时才知道，他和科尼亚只是陪巴国人到瓦莱附近的山区狩猎，所以才旌旗招展、衣甲俱全。当然，德莱赫嘴里的旌旗我是一面也没看到，倒是他们的装备确实不错。
按照德莱赫所说，他们这群人加上跟随的仆从侍者，加一起大概有二百来人吧。目前出来的都是护卫人员中对“魔力震荡”现象感兴趣的，剩下的那群人在山里的营地聚餐和打猎呢。德莱赫甚至邀请我参加他们的狩猎活动，而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这可不是和瓦伦骑士同行。
贵族出门打猎，那时间都是按月来算的。
现在是六月，接下来的几个月会因为夏季到来而变的更热，山里反倒是避暑的好去处，我估计这群人能在山里呆上一个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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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危机虽然不存在了。但是，在我回忆刚刚半个多小时经历的这一切，也不免觉得有些“自我意识过剩”。
“原来厄莱没有现代工业社会那种争分夺秒的急迫感啊。”这是我最大的感觉。
自从来到瓦莱，我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虽然探索工作的进度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天天出门摸排427基地周边的情况。
后来遇到了利蒂，结果却是天天跟着她学习，也少有轻松下来的时候。
等到意外离开森翠丝区域，来到了奥赛罗西北角，为了立足，我先是和一堆魔法生物抢地盘，然后又开始建造防护，了解“领地”内的地形地势和具体环境，等到一切有了眉目的时候，我还要圈地，还要建造“魔藤版”的“电子围栏”。
总结我在厄莱的这4年，我发现我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或许，真的有人是天生的“劳碌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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