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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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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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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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混乱&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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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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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排除法倒推两个女孩能用“duragenus(杜金娜潜行术)”的原因,然后把目标锁定在“魔法精灵”身上。因为除了魔法精灵这种“既有灵智,又能随着本体物品的完好而长久存在”的魔法造物之外,正常的生命体“是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威胁”的。否则,这个世界早该处在魔法师的统治之下了,绝不会出现城邦林立、诸国并起的局面。以魔法师“强大的个体实力”,再加上获得了“长久的生命”……,那时候,掌控大地的就该是已经超越凡俗、摆脱生死的魔法师了。然而,现实却是“魔法师一样有生老病死”,“那些依靠刀剑甲胄的普通人建起了统治大地的国度”。
但我还是想不通……
就算真的有哪个古董级魔法精灵,保留了佩罗尔人的传承……,就算这个魔法精灵恰巧落到了莱斯利手里,拿也没必要真去学啊?
“现实中明明有更多更好的‘潜行术’可以学,为什么非得学‘duragenus’?”我不理解,“而且,现在也不是学不学的问题了,那两个小丫头都已经学到高阶段位了。”而高阶就是技能评价体系的第七阶到第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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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莱的技能评级体系采取“三等九级制”,或称“三阶九段制”。
三等是“初学者”诺维斯(Novice)、“进学者”乔内特(Journet)和“末学者”费提拉(Vetera),三等之中,每等又分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层级,共计是九级。
除此之外,还有不受“技能等级评级体系”约束的“学徒”和“导师”。不过,“学徒”是因为没有必要区分的太细,而“导师”则是因为具体的评级体系已经无法将他们具体区分开来。如果强行对“导师”进行划分,那么,每个“导师”都将单独适应一个体系,一旦真的出现这种结果,整个“埃克斯佩(Expert)”将庞大到无法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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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蒂对“杜金娜潜行术”的评价很低,总结起来就利俩词儿:邪魔,外道。当然,利蒂没这种观念,这是我简化之后的说法。
但是——
利蒂始终认为“杜金娜潜行术”虽“另辟蹊径”但“根基不牢”,学了难成大器,反倒累及自身,终至自取灭亡,因此根本就不教我。
不过……
就算利蒂愿意教,我也不想学,更不一定能学会。
仅其入门必须的“低魔力特征”这一条,我就不达标。更不用说,比起像个老鼠一样呆在阴影里搞暗杀,我还是更喜欢做个风光气派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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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利蒂的观点总结成“邪魔外道”是有根据的。
杜金娜潜行术有个很大的特点:难学易精,即“入门难,晋阶容易”。
“入门难”不是说笨人学不会,而是指它的硬性标准——“低魔力特征”,仅此一条,在厄莱已是万里挑一犹有不及;“晋阶容易”是说“duragenus”一旦入了门,之后肯定能到高阶。按照佩罗尔人的经验,杜金娜潜行术基本就是“一月入门、倍月晋级”。也就是说,只要能入门,那一个月肯定就能会,之后每升一级时间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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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标准计算的话……
某个刚学会“杜金娜潜行术”的学徒,在入门的第一年就能跳过“初学者(Novice)”阶段,晋阶到“进学者(Journet)”阶段。
假如这个学徒在一月份学会了“杜金娜潜行术”,那么他接下来会在本年度三月份、七月份以及次年三月份完成三次晋级,成为中阶水准的“进学者”。这样,他达到第七阶段的时候,时间只过去六十四个月,也就是五年多一点。当然,之后的升级过程就比较煎熬了。等他从高阶段位“毕业”,成为导师的时候,最少已经是二十一年后了。
很少有刺客能活到这个时候。
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继续练习“杜金娜潜行术”了,因为导师是不分“段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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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判断两个女孩的实力最多能到“末学者二段(VeteraII)”。
“五年零四个月。”
因为在“费提拉”这个阶段,“杜金娜潜行术”从七段到八段需要五年多。当然,她们可以是“费提拉三段”,但这要求她们最少学了十一年的“杜金娜潜行术”。而以她们尚在豆蔻年华的实际年龄来看,出现这个结果,几无可能。
“高阶刺客。”
这可能是那两个小丫头的水准,但却不是那团“火”的极限。
“火。”
凋零之火,即“凋亡(evanescent all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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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亡的诞生和“亡者之息”有直接关系。
西若斯教派(Serosus)的主神——翠蓊神西若姆,或是说翠神西拉——在人间最著名的传说就是“导流亡者之息”。
何谓“亡者之息”?
这里就有个“决定论”的问题,即:生命的本质到底是“生存”还是“死亡”。
生命的成长是个新陈代谢的过程。随着这个过程的不断运行,生命不断成长,也终将迎来死亡。于是,在“生死交替”的过程中,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生与死的界限在哪里?”
生命存续的时间越长,那么应该是活得越久,因为距离未来更近了。但是,活得越久,新陈代谢的过程也就越长,距离过去也就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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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消失,只会“远去”和“到来”。所以,活了一年既是拥有一年也是失去一年,活了百年既是拥有百年,也是失去百年。
当“我”沿着前人的痕迹走过,并为后人留下了“我”的“痕迹”时,铭刻这些痕迹的“标尺”是“生”还是“死”,这是厄莱界定“生死”的关键。于是,“亡者之息”出现了。本质上“亡者之息”就是厄莱的“冥冥之力”,就是厄莱芸芸众生对生死的感悟形成的一种“意志”,它真实存在于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随着生命的诞生和消亡起伏不定。
如果某个生命不能得享天年而骤然离世呢?
于是乎~~~
一种和地球文化观念中的“怨魂”类似的东西就在厄莱生成了,这就是“凋亡(Evanescent Allure)”。
也被称作“凋零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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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亡”处于“生”与“死”的两可之间。它逢“生”便“生”,逢“死”便“死”,所以,真到了能聚集起“灵魂之火”的地步,一般都是民俗文化概念里那种十分强大的“怨灵”。当然,厄莱没有“怨灵”,只有占据生者躯壳,帮助生者点燃“生命之火”的凋亡。
这个过程,听起来很像“夺阳寿”,其实不是。“凋亡”不需要阳寿,它只是喜欢“生命之火”带给“亡者”的温暖感觉,它会不顾一切地寻求这种感觉,所以,“停驻”在生者的躯壳中,尽可能延长“生者”的生命,“感受生命之火的温暖”,才是它“附身”的目的。这看上去很美好,因为这“四舍五入”就是“长生”外加“不老”。
都能不死不灭、青春永驻了,这还不好吗?
可是,“点燃”生命之火的“火种”和“燃烧”生命之火的“薪柴”从哪里来呢?
凋亡自有办法。打柴人看到一片森林时,会赞叹“哇!好多薪柴”,凋亡看到人群时,也会赞叹“哇!好多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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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团火来自哪里呢?”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凋亡无声无息地出现了,看起来就像它们本就居于此地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过去的三个多月,我没有在瓦莱杀戮任何一只足以形成“凋亡”的魔法生物,我只是把它们赶走了而已,即便是那只水精灵,我也只是选择了“囚禁它”。更何况,凋亡的形成往往要经过数百年的日积月累,我就算杀了那些魔法生物,它们形成“凋亡”也需要时间,没理由会在现在。至于说“这团火是来自过去被杀的魔法生物”,那就更不可能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在种植魔藤的时候就能发现它们,不至于等到现在才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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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个问题不是我造成的。
当然,这团“火”的目标肯定是我,因为我身上的生命之息“量大质优”,是“凋亡”寄生的首选。但问题也出在这里,我的实力也最高啊。
或者说,在场的众人之中,魔法能力应该以我为首。
作为一个资质还算优秀的学徒,我有见多识广、传承深厚的利蒂当老师,我还有摩天接地的传奇魔法生物——樗柳(Truelius)——的生命精粹转化成的至宝……这团“火”凭什么认为我最好欺负啊?就算想抢东西,那也得选个能打得过的对手去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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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总也想不到原因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现了。
“总不会躲在那两个女孩子身上吧?”
突然间,我好像想通了什么。
“莱斯利一个好好的‘荣耀骑士’,为什么非得去当西若斯教派的护教骑士不可,他完全可以选择公正之神、律法之神甚至是战神、军神、女武神的。”
一开始,我对莱斯利“西若斯圣徒(Serosus Ansarupious)的身份并未多想,因为信仰是很私人化的事。
没有谁规定骑士一定要信仰“公正之神”,就像没有人规定“魔法师一定要信仰某个‘魔法女神’或者某个‘魔法之王’”一样,只要魔法师愿意为自己的信仰负责,无论他是选择“意大利面”还是选择“猫猫”,都没有区别。
哪怕他选“水手服”、选“长筒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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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到的。”
现在,我的心情就是突出一个后悔——我后悔我没能把莱斯利的圣徒身份和两个会“杜金娜潜行术”的小女孩之间的因果关系颠倒起来。
“为什么就不能是两个小女孩先‘学会’的‘杜金娜潜行术’,然后莱斯利才选择成为西若斯教派的护教骑士呢?”此时,我已经意识到莱斯利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等待了。不错,他的确是路过,也的确是因为确感知到“魔力动荡”才停下来的。可是,洛佩兹周边的“魔力动荡”现象和他一个瓦伦的大骑士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为了见‘我’才等的这三个小时。”
我梳理了弗利兹所说的信息,然后更加确信我的判断。因为莱斯利表现得太奇怪了,他始终想见我。
“他向弗利兹提出请求的时候,肯定不像弗利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他的‘引荐(Referrals)’真是‘引荐’而非‘引见(present)’……”
“莱斯利无非是不知道见谁罢了,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魔力动荡’是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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