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想成为爸妈那样的异能者

作者:亚斯呗勒梧勒达尔 更新时间:2022/11/19 9:06:49 字数:2093

这天晚上,爸爸打电话来告诉我:“基利曼给我的文件我都看完了,我也找了几个朋友问了问,你妈的意见是不要管这个基利曼。”

那你的意见呢?我在说这话出口之前,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的意见会起决定性作用。爸爸的意见很可能是中立,但也有可能偏向基利曼。

我思考一番后,说道:“我想当基利曼的志愿者。那个补助金足足有两千欧呢。”

“所以是补助金打动了你吗?”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她似乎急着纠正我的想法。

“爸爸,妈妈,你们之前为瓦伦媞娜的校服费用发愁的模样我可都看见了。”我说道。

阿萨和瓦伦媞娜上的那所职校特别离谱,幺蛾子特别多。据大人们说,以前那所职校的地位和本格明德中学以及诺邓海姆中学差不多,那些不愿意继续读书的孩子将会在这里进行非书本内容的学习。

但从某个时刻开始,这个学校就变成了妖魔鬼怪的收容所——收容那些渣滓学生和渣滓老师。

之前,它恢复校服这一古制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批评这是纳粹复辟,因为纳粹最喜欢整齐划一的制服了,但无济于事,它强行让所有学生穿上校服。

而一套校服就要收五十欧,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十分昂贵的价格。四季常服,小礼服,运动服——这些加起来,还得乘二,就接近两千欧了。

如果用马克来支付则会更加昂贵。

“有这两千欧,我们家会轻松很多。”我说道。

“这和你没关系。”妈妈说道,“赚钱养家是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

“可如果我不能帮我的父母一把,那么还有谁可以?”我说道。

“你妈妈主要担心的问题是基利曼会做一些对你有害的事情。”爸爸说道。

“我记得协议里写着我们可以随时退出这项研究。”我说道。

这话换来妈妈的一句冷笑。

“是啊,协议里确实写的有,但执行起来呢?”妈妈说道,“法律里还写着人人平等呢?”

“唉,有些牢骚你和我说就行了别和孩子们讲。”爸爸打断妈妈的话道。

妈妈顿了一下,道:“艾达,听着,我们是弱势群体。哪怕白纸黑字写着,打官司也不一定赢。更别说还有好多种司法之外的手段了。这事我们别参合。我就不信,整个德国只有咱们的艾达是特例吗?让他们找乐意当小白鼠的人来参加研究吧。”

“可我要是不签,谁知道这个基利曼会做出什么事情呢?”我说道,“他同样能用司法之外的手段达成目的,而且你们甚至都不会知道。他们也许会通知你们说我没能在手术台上下来……”

“如果真那样的话,那我们只好把性别纠正中心掀翻了。”妈妈说道。

“不要,妈妈,这是自杀!”

“就算是自杀,也得反抗才是。”妈妈的语气十分激动。

“艾达,你还没听说过那个消息吧。接你去性别纠正中心的那个官员,第二天在接另一个异能者小孩时被他的父母用异能杀死。他们用异管局不知道的方法挣脱了项圈,还搞来了两把霰弹枪。等特警队赶到并且击毙他们后,地上已经躺了二十多具尸体。”

爸爸虽然用尽可能中立的口吻和我讲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新闻,但语气掩饰不住他对那个异能者家庭的赞叹。

怪不得!怪不得我的班上少了一位异能者同学呢,原来他们一家和性别纠正中心的官员同归于尽了!

“爸爸,妈妈,没必要如此过激,我想要参加这项研究——万一基利曼真的能搞清楚我为何没有觉醒异能呢?他也许能激发我的异能,那个时候我就和阿萨,瓦伦媞娜,以及爸爸妈妈一样是一个异能者了!”

我本以为两千欧的补助能让爸妈心动,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愿意为我拼上性命。所以,我只能一股脑把自己的真心想法说出来。

我扯着脖颈上的项圈,说道:“我希望我的项圈能是蓝色或者红色,而不是无害的绿色。”

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就好像爸爸和妈妈正在进行眼神交流。

良久,爸爸清了清嗓子,说道:“艾达,你还记得那本蜘蛛侠的漫画吗?那是我小时候的最喜欢的漫画,但你却把它翻了出来,还爱不释手。斯坦李用21页纸就教会了彼得帕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异能不仅仅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责任,你真的想好了吗?也许你有机会脱下项圈,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做梦都想脱下项圈,但绝对不会以普通人的身份。而且我都六年级了,马上就要上中学了,不会有家庭领养这么大的孩子的。”我说道。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爸爸打破尴尬,说道:“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个让艾达觉醒异能的好机会。这是你的选择,艾达。在你的人生里,只有你才是做出选择的人。你想要成为和爸爸妈妈一样的异能者,我们全力支持。”

我又和爸妈聊了一阵,挂掉电话,忽然又感到一阵愧疚——就像花钱买了一个并不那么值当的商品一样。我不过是听了基利曼的一阵谈话,就决定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供人家研究。

我看了看手机,发现和爸妈居然聊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于是我洗漱一番,找了本杂志看了会儿便睡着了。

早晨起床后,护士告诉我,今天晚上就会进行手术,从现在起我连无渣果汁也喝不成了。就连喝水也不行。

好在喝了两天的无渣果汁,我现在已经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了,护士叫我可以用棉签沾水润润嘴唇,可我连这也懒得做。

我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找到基利曼,告诉他,我的爸妈觉得补助有些少,才两千欧。

基利曼沉吟一阵,决定给两千五百欧的补助,但他强调,这些补助不是一次性发放的,而是阶段性发放。我若是中途退出,后面的补助金就拿不到了。

达成共识后,我在协议上写下我的名字。

基利曼将协议收起来,道:“这些协议我随后会寄给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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