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装傻充愣把这个问题丢给妈妈。
“你呼吸的时候有酒的味道。”妈妈说道。
我假装皱眉思索，说道：“可能是卡尔请我喝的饮料里有酒精？”
“谁会卖给你们酒精饮料呢？”妈妈刨根问底道，“我要去举报他们。”
好吧，看来谎撒不下去了。我只好说道：“我喝了一点啤酒。尤尔兰从流动商贩那里买的。”
“这尤尔兰和卡尔一样也不是好东西。”妈妈评价道，“你以后少和他们出去……”
“不和他们出去艾达能干嘛呢？宅家里？”爸爸穿着一身保暖内衣从卧室出来钻进厕所里，片刻后他出来说道，“喝点啤酒又不是什么大罪过。”
“但现在学会喝酒也太早了吧？”妈妈怒道，
“艾达，别听你爸乱说。”
“嗯。”我点点头，“啤酒不好喝。”
确实不好喝，而且三罐啤酒别说三个人了，就是一个人也喝不醉。但是当他们俩一起喝啤酒然后找乐子时，那琥珀色的液体就有了一种吸引力，诱惑我放纵自己。
所以我喝的不是酒，而是寄托在酒精上的某种东西。把它换成可乐，牛奶也有一样的效果。
星期天晚上，我躺在宿舍里，差一点就睡着了，忽然间，我听到有人刷门禁卡，片刻后，克鲁格从门外进来。
“我以为你明天早上才会来学校呢。”我坐起来说道。
我打开床头灯，发现克鲁格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灰尘扑扑还有擦伤。
“你怎么了？你嘴角在流血。”我说道。
克鲁格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然后看了眼手上的血迹，说道：“没什么。被人揍了一拳。”
她从桌面上扯出一张抽纸，擦擦嘴角，随后吐出一口粉红的唾沫到垃圾桶里。
“星期六晚上卖给我们啤酒的，应该是你吧？”我问道。
克鲁格听到了我的话，但她迟迟没有回答。她走进盥洗室，一阵水声后，她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说道：“是我。怎么，觉得我背个包包卖酒丢人？”
“没有。相反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我说道，“我就没那个本事背着酒卖。不过三罐啤酒卖四十马克，真的好贵啊。”
“反正是你那两个有钱的朋友付钱。”克鲁格说道，“敲他们一笔，我才有更多的利润。不过也就多收了十马克而已。在其他人那里买，每一罐啤酒的价格差不多也是十马克。”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八九点的时候去卖酒呢？爸爸妈妈不会担心你吗？”
克鲁格嗤笑一声，道：“爸爸妈妈担心我？我巴不得我爸死外面。至于我妈么，虽然她确实担心我，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嘛。如果你觉得高价啤酒让你耿耿于怀的话我道歉，但是别想从我这里要钱。”
“得了吧，我是那种完成交易后反悔的人吗？”我说道，“喂喂喂，你不会是想喝一杯吧？”
“要么你也来陪我喝一杯，要么你就盖上被子闷头睡。”克鲁格把一个棕色瓶子从背包里取出来，顿时某种醇香在空气里逸散开来，“波本威士忌，你确定不来一杯吗？”
我摇摇头，说道：“你怎么会喝酒的？”
“我刚刚满月我爸就喂我喝酒。”克鲁格笑道。片刻后，她低声说道：“那个傻比。”
“可你那个时候应该不记事吧？”
“我妈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不阻止他。”克鲁格说道。
克鲁格就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满上然后一口喝掉，再满上再喝掉。第三杯开始才慢慢喝。
我记得威士忌的度数挺高吧？不过我没喝过也没见过因此不敢确定。但是这么喝酒……我在心里把克鲁格暗暗归类到坏学生那一栏里。
可随后我发现，这样的归类实在是太粗暴了。克鲁格其实不坏。和波海姆那样的人渣比起来她像个有缺点的圣人。她也比在厕所里抽烟的学生好太多。
为了生活她甚至能在夜市里背着背包卖酒。
看来以后对别人的评价标准不能单纯的用好和坏，至少一个人有坏习惯不意味着此人是坏人。
“我关灯了。”我说道。
“关吧。我无所谓。”
我按下床头灯的开关，然后躺进被窝。
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克鲁格对我说道：“你的那种小背心……是在哪里买的？”
“我不知道。是我老妈和姐姐商量着给我买的。”我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以后不准备当不穿bra星人了？”
“是的。”克鲁格点点头，“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但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学校超市里就有卖的。下午放学后咱们可以去逛逛。”
“好主意。”
午休时我打电话给姐姐让她参考一下如何买小背心，然后又打电话和妈妈聊了聊。
妈妈对我要自己买小背心这件事情大感震撼，觉得我开始自立了。隔着电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在擦眼泪。
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晚上，我和克鲁格相伴来到超市里，找到卖女性用品的区域。
这里的商品大多数都是蓝蓝的，或者粉粉的，这种环境让我很不舒服。我缩着肩膀，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羞耻，尽力压制着自己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克鲁格的表现比我还糟糕。
“你怎么表现得跟个贼一样。”我嘲讽她道。
把压力传递给别人让我好受了许多，但心里又为自己的卑鄙感到不耻。
克鲁格被我说的浑身一激灵，好在这个点超市里的人不多，她四下看看，发现并没有人在注意我俩后，这才挺直胸膛，恼怒道：“不会有人当流氓还理直气壮的吧？”
“什么叫当流氓？”我疑惑道，然后瞬间想清楚其中的关键，突然伸出手，食指中指弯曲作钳状在克鲁格身上捏了一下，捏得她叫了一声，身子一歪朝远离我的地方躲了过去。
“这才是流氓。”我说道，“而且，你忘啦，咱们现在已经是女孩子了。”
“对哦。”克鲁格说道。
但我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舒适。她抬头打量了一眼高高的货架，刚刚挺直的脊梁又有微微弯曲的迹象。
我们从卫生棉旁边走过，来到卖内衣的地方。
诺邓海姆中学的学制是五年，很多女孩会在这路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因此货架上的内衣种类繁多。
【低俗剧情被警告了嘤嘤嘤，不改了，摆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