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被屏蔽了,加更)
我:???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的生日好吧。”我把备忘录和文具盒夺回来,将前者塞进后者里面,再放桌面上。
刚刚放稳文具盒,卡尔的胳膊从我头顶越过又把文具盒抓了起来。
“我没告诉你你难道就不会问吗?”卡尔又把备忘录掏出来,在我面前晃。
“你也没问过我的生日呀!你别把备忘录给我弄丢了,上面还有其他事情呢!”
“我不高兴!丢了就丢了!”卡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气得我呼吸急促。
忽然间,我计上心头,拉着卡尔的胳膊,嗲嗲地说道:“那卡尔鸽鸽的生日是多久呢?”
我看见鸡皮疙瘩从卡尔的脖子爬到脸上,从袖子里蔓延到胳膊上,憋着笑,朝卡尔扑棱星星眼。星星眼这一招我其实是和瑞秋学的。她向舞蹈老师或者长辈学姐撒娇时就会用这一招。
卡尔猛然伸手拽住我的项圈左右摇晃,说道:“啊啊啊我掐死你!”
他也就拽着项圈撒气而已,最多有点勒人,离掐死我还远呢,所以我也就随他去了。不过我也清楚的认识到,我把尤尔兰的生日写备忘录里确实惹他不高兴了。
“卡尔,别晃啦,脑仁都快被你摇匀啦。”我喊道。
卡尔停了下来,一时间卡尔在我眼前分作了正在不停相互靠近的三个。我眨眨眼,卡尔的影分身才消失掉。
“咱俩在这问题上谁也别怨谁,好吧?真要追究的话,咱们认识了有两三年了吧,你去年过生日都没叫我呢。”我明白这个时候得道歉才是,但是我就是想倒打一耙,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过生日也没叫我。”卡尔说着就生气了,又要晃我。
我双手握住他的两侧手腕,让他停下来,说道:“我们穷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实际上,我过生日那天我自己都没有想起来,直到我爸晚上下班回来带给我一个十二分之一巧克力蛋糕我才发现那天是个特殊日子。最后我把蛋糕和我姐分着吃了。”
我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卡尔一瞬间僵住了,他的脸上流露出抱歉的表情,让我情不自禁地拿自己和他对比了一番,然后我辛酸地发现,自己过的真的是太惨了。
酸楚充塞我的鼻腔,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挺坚强的,结果这么容易就破防了——不要用卡尔的物质水平来衡量我的物质水平,这样太对不起辛苦的爸妈了。
我心里想着,擦干泪水,结果卡尔伸手抱着我的脑袋,把我按在他怀里。
“咳咳。”罪魁祸首尤尔兰的咳嗽声响起,“还说你俩没谈恋爱呢,都搂一起了。”
卡尔放开我,说道:“你这种俗人就只会想到谈恋爱。”
“就是。”我说道,“明明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尤尔兰:?
晚上,卡尔送我回家,我问他道:“你给尤尔兰准备的什么礼物?”
卡尔从手套箱里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给我看。
“什么也没有啊。你就送个盒子吗?”
“我准备送他这个。”卡尔把嘴里嚼的口香糖吐盒子里,然后把它捏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
“太恶心了!”我说道,“尤尔兰不会生气吗?”
“他和我生什么气呢。”卡尔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让我大开眼界。”我笑道。
周日,我和卡尔一起坐车到尤尔兰的家里。这时我才想起,好像卡尔还从来没有带我去他家里过。
梅因霍夫把车停在庭院外我们便下车了,门卫显然是认识卡尔的,所以直接放我和卡尔进去。
尤尔兰家里的庭院很大,我估计房子面前的草坪可以放下一个四分之一足球场。后院的面积恐怕也不会小。
草坪的中间,一座大理石喷泉正汩汩往外涌水,尤尔兰搬了一个小小的四角凳,站在上面,向十多位同学表演小提琴。
“好熟悉的曲子。”我对卡尔说道。
“A Thousand Years。”卡尔说道,“这是他拿手的曲子。”
我和卡尔悄悄站到人群后面,我倒是可以静下心欣赏尤尔兰的表演,但是卡尔一直在用脚尖点地。
等尤尔兰一曲作罢,大家热烈鼓掌的同时,一齐看向某位女生。
那位女生羞涩地笑了起来。
尤尔兰把小提琴收进琴盒,邀请大家到屋子里去。
当他走进人群里时,刚刚那位万众瞩目的女生也走到他身边。我这次想起这位女生我见过——足球比赛时她在观众席上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让我印象很深。
尤尔兰来到我和卡尔身边,卡尔把礼品盒塞到尤尔兰手里,说道:“生日快乐,尤尔兰。”
尤尔兰解开蓝色蝴蝶结丝带,但不着急打开,而是摇了摇,说道:“我猜猜里面是什么——空气?”
“不是。”卡尔笑着说道,“我不会送你我去年送过的礼物。”
“那我猜不到了。”尤尔兰打开礼品盒,皱眉道,“这是……被嚼过的口香糖?”
卡尔斜着昂起头,说道:“你猜对了。”
“这是我收到的最有创意的礼物,老兄。”尤尔兰笑着把盖子合上。
“这是艾达送你的礼物。”卡尔一把将我手里的礼品盒夺走塞尤尔兰怀里。
“你干嘛!”我惊讶道。
说完,我没管卡尔,连忙对着尤尔兰说道:“生日快乐,尤尔兰。”
“艾达还是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呢。”尤尔兰没有猜,而是直接打开了礼品盒,“这是你亲自做的曲奇吗?”
“是的。”我点点头。
我因为我需要越过卡尔才能看见尤尔兰,于是我清楚地看见卡尔的咬肌紧绷起来,不过他的表情还算风轻云淡。
尤尔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嗯~”他一边咀嚼一边发出美味的声音,然后把饼干盒递给身边的人。
当他把饼干盒伸到卡尔面前时,卡尔说道:“我不要。我很早之前就试过艾达的手艺了。”
尤尔兰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穿过一座由气球和彩带组成的拱门,进到屋子里,随后我们便遭到了伏击:原来客厅里还有一群年轻人。
他们用礼花筒朝我们打出彩色的纸条,然后一拥而上把一顶纸皇冠戴在尤尔兰头上。
有人打开音响,让音乐充斥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看见地毯上摆着两套vr设备,还有一套连着两个手柄的游戏机。桌子上堆满了零食,糖果还有饮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堆的巧克力。
尤尔兰爬到旋转楼梯的腰部,对大家说道:“今天我爸妈不在家,大家尽情闹吧!”
年轻人们欢呼着跳了起来。这时,卡尔给了我一个“看看这帮没进化完全的猿人”的眼神,然后摇摇头,意思是“人类没救了”。
我笑着拍打卡尔的后背,道:“咱们总会找到乐子。”
不远处,尤尔兰正被人群围在中间,他手里拿着一只飞镖,朝旋转着的靶子丢去,靶子被分成30°x12个板块,每个板块上都写着某种活动,有些活动还比较难为情,比如“找某人表白”啥的。
有人拿出扑克牌和骰子还有记号笔,但他们的玩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带头的玩家声明这张牌是什么,另外的玩家可以选择跟牌或者质疑,如果质疑的玩家把牌反过来发现和声明的不一样就代表质疑成功,上家将获得场上所有的牌作为手牌,反之则由质疑者获得场上所有牌。
卡尔上场玩了一轮,他毫无疑问拥有一颗大心脏,几次博弈都站在制高点上,很快便出光了手牌,输家们被迫让他按照手牌数在脸上画符号。
尤尔兰见这边笑得热闹也跑过来参加,最后被卡尔画了个大花脸。
打败尤尔兰后,卡尔丢下牌,我拉着他去试了试vr,结果没玩一会儿我人就晕了,被卡尔嘲讽“小趴菜”。
晚餐时,大家进入餐厅,在三张十几米长的条桌边上坐好。
我和卡尔本想随便找个位置坐坐,但尤尔兰拉着卡尔坐他右手边,于是我也坐在卡尔的身边。
三张条桌上都摆着枝形烛台,就在我研究这些烛台怎么用时,灯忽然关了,引得大家惊呼一声,随后笑作一团。
黑暗中,几点火光从门外飘来,原来是那位所有人都觉得她很配尤尔兰的女生端着生日蛋糕唱着生日歌走来。
大家轻轻鼓掌,直到女生把生日蛋糕放到尤尔兰面前。
我的注意力全被尤尔兰吸引走了,直到一位厨师打扮的人将一张碟子放到我面前,我才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尤尔兰吹掉蜡烛前,卡尔取走一只蜡烛,将面前的枝形烛台上的许多根蜡烛一一点亮后,让我把蜡烛递给下一位年轻人。
我发现这个场景是设计好的——尤尔兰用自己的愿望蜡烛给大家带来光明。
等所有枝形烛台都亮起来后,愿望蜡烛又回到了尤尔兰的生日蛋糕上,他左手握住右手,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片刻后,他睁开眼,将愿望蜡烛全部吹灭。
“你许了什么愿望?”那位女生问道。
“一个平凡的愿望。”尤尔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