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错！”卡尔怒道。
“卡尔，你等我出来看我不……疼疼疼～”
“哎呦，还想出来你？”他微微卸力然后猛然一使劲，一下子就让我疼地叫了出来，“怎么，你还想和我一较高下？”
“你弄疼我了！”我说道，“你是猪吗卡尔？”
我真的要生气了，可下一刻，卡尔更用力地扭我的胳膊，疼痛面前我的一切骄傲和自负瞬间灰飞烟灭。
“胳膊要折啦！我错啦，我错啦，卡尔，卡尔～呜呜呜～”
“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吼？”
“知道啦。”
“你认识到今天的错误了没？”
“认识到啦。”
“不够有诚意，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我以后再也不擅自脱掉项圈啦，真的，我保证！”
“不够！”
“我谨遵卡尔鸽鸽的教诲，以后一定唯卡尔鸽鸽马首是瞻，衔环结草……”我说了好一大段才让卡尔放开我。
一获得自由，我就抬手想打卡尔，结果卡尔指着我“嗯？”了一声，我就萎靡了下去，不敢造次。
“你不会举报我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卡尔说道，“但是，你看我拼死拼活地赶过来，还把家里的枪偷偷拿出来了，你多少得给我点补偿吧。”
“你想要什么作为补偿呢？”我问道。
卡尔思考片刻，说道：“思来想去，我也不缺啥呀，这一次先让你欠着，以后慢慢还。”
“好。”我答应道。以后谁还记得呀！哈哈。
我们走出百货大楼，坐进尤尔兰的保时捷。
“我还以为你会把梅因霍夫叫上呢。”我对卡尔说道。
“梅因霍夫会给爸妈传话。所以这事儿只能借尤尔兰的保时捷来。”卡尔说道。
“哦～想得真周到。”我说道。
“给。”尤尔兰从冰箱里拿出一支橙汁汽水，打开放上吸管后递给我。
当他把汽水递给卡尔时，卡尔靠近他，盯着我对尤尔兰耳语。
“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呢？”我咬着吸管说道。
“卡尔说他想亲你。”尤尔兰笑道。
卡尔差点把眼睛瞪出来，他咬牙切齿指着尤尔兰最后气得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微微一笑，道：“胡说。”
卡尔默默点头，同时用眼睛去剜尤尔兰。
片刻后，我问卡尔：“所以你刚刚对尤尔兰说了什么呢？”
“我说你刚才据理力争的样子很可爱。”卡尔垮着脸说道。
“我不信。肯定是坏话。”我说道。
我看向尤尔兰，但是尤尔兰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回到家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回忆起白天脱下项圈的时光，虽然那段时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忽然之间，我觉得戴上项圈的日子实在是难以忍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那么我还能忍受黑暗——而这日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拽住自己的项圈，想把它扯断，结果最后只是把自己弄疼而已，除此之外毫无作用。
我失眠了，最后流着眼泪睡去。
圣诞节后，尤尔兰打电话给我说，卢卡斯最近有空，可以带他去看望一位患有异能精神病老兵。他想把我和卡尔拽上一起去，于是便来做我的工作。
“这事算我一份。我去叫卡尔。”说完，我挂掉电话，打给卡尔。
听我说完，卡尔说道：“我说，艾达同学，等于上一次异能精神病的事情还没有把你吓着是吧？还赶着去送人头？”
“卢卡斯说有他在，很安全。”
“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
“那我和尤尔兰一起去，就不要你了，胆小鬼。”
“呵呵，激将法对我没用。还有，你听不懂话是不是？我让你别去。”
“我就去，被异能精神病害了就害了，我无所谓。”
“好，你牛。我马上到你家门口，希望你到时候还有那么硬气。”
结果我等了一天卡尔都没来。原来只是口嗨啊。
真到了见面那天，卡尔穿着一身装备出现在尤尔兰的保时捷里，我坐上车少不了嘲讽他两句，引得他冷笑声，抬手就把我拽过去禁锢住。
“尤尔兰，他又欺负我！”我对坐在对面的尤尔兰说道。
“我其实一直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否认你们在谈恋爱。”尤尔兰笑道。
“因为我们真的没有谈恋爱。你松开啊卡尔，有毛病是不是？”
“这事真的很难理解。”尤尔兰说道。
“你想让我松开，咱们就老规矩，好吧？总不能让我平白无故挨嘲讽吧？”
老规矩自然就是给卡尔表演颜艺了——可是尤尔兰在面前真的好难为情呀……
最后我屈服了，给卡尔做了一个鬼脸，他揉乱我的头发后松开了我。
我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问道：“尤尔兰，你和赛芬的事情怎么样了？”
“赛芬啊，她圣诞节和我表白了。”
“你接受了吗？”我问道。
“虽然我和她不是特别的来电，但是她对我挺好的，所以我就和她试一试吧。”尤尔兰说道。
“赛芬那么漂亮，多少人追她呢，结果你就和她试试？”卡尔痛心疾首道。
“她确实挺好看……她牵我手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心脏跳得很使劲，但换任何一个漂亮女孩子我都应该是这个反应吧。不来电就是不来电，我也没办法。”尤尔兰耸耸肩道。
“太凡尔赛了！”我惊叹道。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孩子让你来电呢？”卡尔八卦道。
尤尔兰瞟了一眼我，和我对视了一瞬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没遇见吧。”
“那你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呢？”我说道。
“你以为这是野餐郊游呢？这种多少有点危险的活动不适合谈情说爱吧。”尤尔兰说道。
“你还晓得这活动有危险啊。”卡尔笑骂道，“我还以为你是赫拉克勒斯在世，什么都不怕呢。”
“不带女朋友，却带好兄弟们赴险，重色轻友！”我和卡尔站在同一立场嘲讽尤尔兰。
“你也算好兄弟？”卡尔侧目说道。
“为什么不算？咱说的是广义的好兄弟，不是你那狭义的，用那什么定义的，咳咳，的好兄弟，懂了吧？”
“哦～”卡尔故意把音调拉得老长，他这个态度惹得我举起拳头锤了他的肩膀一下。
结果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立马还了我一拳，疼得我叫了出来。
保时捷很快便抵达目的地——汉堡港的一个破败社区。由于人口一直在迁出，汉堡现在有很多这样的破败社区。
“话说，社区为什么会容忍异能精神病待在社区里呢？”我一边问，一边从后备箱里取出今天的慰问品。
话说尤尔兰是真舍得买呀，这些新鲜水果我在家里都经常吃不到。
“可能是社区里人少，大家互相之间住得比较远吧。”尤尔兰说道，“如果人多的话可能就会把异能精神病赶走了。”
“你们仨真准时啊。”卢卡斯从楼道里走出来说道。
“我们带了一些水果，这里还有一张一百欧的购物卡，基本上汉堡的所有超市都认这张卡。”尤尔兰说道。
“一百欧？这实在是太破费了。”卢卡斯惊叹道。
“我们真的想为异能精神病患者做一些事情。”尤尔兰说道，“这一百欧对异能精神病患者来说也不过是无水之萍罢了，算不得什么。”
“以后你要是去竞选议员，我一定投你一票。”卢卡斯对尤尔兰说道，“你这样的就活该受爱戴。”
“求之不得。”尤尔兰十分受用地说道。
“好了，现在我和你们讲一讲一会儿见到森萨伊的注意事项。”卢卡斯把我们三人领进楼道里。
这座公寓楼的楼道比较窄，只能并排走一人，对向而行的两人必须侧身才能经过。
“森萨伊的病情比较轻微，她的生活可以自理，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身边的异象。这种异象对普通人没什么伤害，但是对异能者和异世界恶魔可就厉害了。所以，当森萨伊身边的异象开始显现时，异能者最好不要使用异能，明白吗？艾达同学？”
“可之前有人告诉我我一直都在使用异能，我控制不了它，我该怎么办？”我问道。
“戴上项圈问题应该不大。”尤尔兰说道。
“你有可能被自己的异能活活烧死。”卢卡斯停下来对我说道。
楼道很窄，卢卡斯这么一停，所有人都没办法前进了。
“你还要继续吗？”他问道。
被自己的异能烧死？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意味着我的异能觉醒了？
“我可不怕森萨伊。”我说道，“如果你想吓我，最好搬出更厉害的怪物才行。”
“好！勇气可嘉。”卢卡斯说道。
“士官长，可以和我们讲讲森萨伊的故事吗？她是怎么从一个正常人变成异能精神病的？”卡尔问道。
“别叫我士官长啦，都是老黄历了。叫我卢卡斯就好。如果你觉得需要加个敬语，你们可以叫我叔。至于森萨伊的故事，你们可以去问她，她神智清楚……好吧，可能有一点点偏激，不过不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