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日,我在庭院里颠足球玩,这时,姐姐拿着我的电话跑来说道:“艾达,有个叫安玻的人找你。”
“噢,知道了,马上就来。”我把球停在脚背上,然后把它踩在脚下,随后从瓦伦媞娜手里拿过电话。
“喂?你好。”我说道。
“艾达,我们和你的老师见过面了,他的一些想法很有建设性,我和基利曼都很欣赏他的意见。不过我这次打电话主要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啊,艾达,你不是很诚实。”安玻说道,“你居然对我们隐瞒了和异能精神病见面的事情。”
“我觉得我有权力保留我的隐私。”
“你是我们的志愿者,你的生活方面的事情我们无意打探也不感兴趣。我们关心你的异能能否使用。我从警察局调来了你遭到异能者叛徒攻击时的笔录,还从菲利普斯老师那里要来了一份你的实践报告的电子版。我连夜研究了这两份材料,还回顾了一下这两年来对你的研究,最后我的结论是,你其实已经掌握了异能。”
为了防止被安玻听见,我轻轻叹了口气。
不愧是专家,上来就是“我已经得出结论”,连让我撒谎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想对安玻说,你的结论是错误的。但是,除非我在异能方面比她还知识渊博,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而我思考时的沉默无疑已经告诉安玻她猜对了。
“艾达,我们明白你的顾虑。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们和异管局的人不一样,你什么时候见到我们做过不人道的事情?”安玻说道。
我相信安玻不会做对我有害的事情,可是,这种相信是没有根据的。
也许安玻和基利曼之前表现出来的文明形象只是因为我的实验价值不高呢?
而且,不管他们的真实面目如何,我所承担的风险和他们相比是不对等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相信他们才是。
再说了,研究所里能有博士的耳目,那么也能有其他组织的耳目,就算安玻和基利曼对我没有危险想法,也不能保证其他人没有。
想一想森萨伊吧,要不是卢卡斯在路上设伏把她救了回来,她现在都不知道被人贩子拐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呢。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写那个实践报告,这样菲利普斯和安玻都不会注意到我。
“你们对我确实很好,安玻教授。 ”我说道,“但这不仅仅是科学问题。”
“艾达,如果我们可以研究清楚你是如何让异能失效的,我们就能复制这一机制,你想一想 这能对异能者还有异能精神病有多大的意义。而且这种技术还能应用在我们的防卫力量上,如果我们可以压制战场上的x场,我们就能少牺牲很多士兵。”
虽然安玻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这个时候我确实不能只考虑我自己。如果我不过是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答应她还真没什么难度。
可我得想想我的父母,我的姐姐。
“我……我得考虑一下。”说完,我没给安玻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我收起足球,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出神,没一会儿,姐姐就坐到我身边,伸手在我眼前晃晃,说道:“在想啥呢,艾达?想男朋友啦?”
“没有!”我否认道,“倒是姐姐,周末都没人约出去玩,肯定没人喜欢。”
“好呀,居然编排起你姐来了!”姐姐伸手揪住我的脸,先逆时针扭转,再顺时针扭。
我笑着去揪姐姐的脸,但她随即将胳膊伸直把我向后推去,我因为手不够长只能攀上她的胳膊。
“姐姐这么在意我有没有男朋友,一定是自己没有男朋友,怕被我比了下去。”我继续毒舌输出。
“嘿嘿,追你姐的人少说也有一个连呢,倒是艾达你掰指头数数,你和几个男生熟呀?”
“我还没想着找男朋友呢,认识那么多男生干嘛?”我回击道。
“那你是准备交女朋友咯?”
姐姐的话瞬间让我想起克鲁格和那位学姐,一时间我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悸动——倒不是我也喜欢女孩子,实际上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向——同龄人都开始谈恋爱了,我总不能落后大家太多吧?
不过这悸动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人谈恋爱什么的太恐怖了,我受不了,还是单着才能维持生活。
“你不会真交了个女朋友吧?”姐姐没再拧我的脸蛋,而是晃晃发呆的我,问道。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舍友,她是姛。”
“我没问你舍友,我在问你呢。”
“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现在都没有!”我抓狂道。
姐姐的八卦很危险,我刚刚才把那丝不安和悸动压下去,她这么一问,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而这股悸动如果发展到最终阶段,我很有可能随便找个人就试试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卡尔和尤尔兰之间选一个谈恋爱呢?”
“没有。”
“真没有?”
“好吧,其实我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和他们太熟了。再说了,卡尔知道我之前是男生,他总不可能对我有意思吧。”
“这可不一定。”姐姐坏笑着说道,“说不定人家卡尔就好这一口呢!”
我的脸一下子烫起来,叫道:“姐!”
“干嘛?”
“我不要你了。”我挣扎着想站起身,结果被姐姐拽回了沙发。
“你想想你和卡尔的关系多亲密呀。”姐姐在我耳边用诱人的语气说道,“你把他当兄弟,他却把你当女朋友……”
我捂住姐姐的嘴让她别说了,再说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卡尔了。
结果我一松开,她又开始了:“还有尤尔兰,他对你那么好,前两年是不是还送了你一条鲈鱼?那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鲈鱼呢,我现在都记得!他要是对你没有意思……”
“姐,尤尔兰有女朋友!”我生气道。
“那你去问问尤尔兰有没有送她鲈鱼?”姐姐笑着说道。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尤尔兰。
姐姐笑着松开我,站起身去洗手间了。
“喂?尤尔兰,打电话干嘛呀?”我一边打理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接通电话。
“干嘛呀~”姐姐忽然打开卫生间的门学舌道。
我揪起一个沙发枕就朝她丢去,她哈哈大笑,连忙合上了门。
“艾达,下周四有空吗?有空的话咱们去给阿尔瓦雷斯奶奶祝寿。”尤尔兰说道。
“下周四是阿尔瓦雷斯的生日?没问题!”我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咱们老规矩,你去做卡尔的工作吧。”尤尔兰笑着挂了电话。
我打通卡尔的电话,问他要不要去见见阿尔瓦雷斯。
“我真不晓得尤尔兰烧阿尔瓦雷斯这个冷灶干嘛。那么偏的地方,也不嫌难跑。”卡尔抱怨道,“还有,你凑这个热闹干嘛?”
“我为什么不凑这个热闹?没有阿尔瓦雷斯,有没有我都不一定呢。”
“等于是阿尔瓦雷斯生的你是吧?”卡尔嘲讽道。
“那你怎么不谢杜蕾斯的不杀之恩呢?”我怼了回去,“我一直在想你家为什么就你一个独苗呢,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们家能有你说不定都是你妈妈在杜蕾斯上扎眼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我在电话这头都听见卡尔被我气得深吸了一口气,他让我在家里等着,他马上带杜蕾斯来教训我。
姐姐听了我的毒舌乐的扶墙走。
不过卡尔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于是我连忙给克鲁格打了个电话,去她家避到晚上才回家。
回到家我一问姐姐,说卡尔根本没有来,于是我连忙打电话过去嘲讽他:“卡尔鸽鸽,伦家在家里等了好久呢,你怎么没来呀~”
“你等着,我今天晚上来夜袭你。”卡尔笑着说道。
然后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周一早上,姐姐叫我起床,我翻了个身喃喃道:“我再睡五分钟。”
姐姐忽然一惊一乍地说道:“卡尔,你怎么睡在艾达的床上!”
我一瞬间就从被窝里跳起来,结果没发现卡尔不说,还把姐姐逗得笑趴了下去。
我就说嘛,明明感觉身边没人来着。
周二晚上,安玻打来电话问我考虑好没有。实际上我这几天压根就没考虑这事,于是我告诉她容我再想几天。
周四下午,我在约定的时间坐上梅赛德斯,一上车我就说道:“我还以为咱们会坐保时捷去呢,这毕竟是尤尔兰发起的嘛。”
“阿尔瓦雷斯奶奶的广播站比较偏远,智能车开不过去,所以只有辛苦一下梅因霍夫了。”尤尔兰说道。
“这有什么辛苦的。”梅因霍夫说道,“这是我的工作。”
我上车后卡尔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我问道:“怎么有个人今天这么高冷呀?”
卡尔笑着看向我,点点头,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手隔着连裤袜拍在我的大腿上,发出啪得一声。
他接着拍了第二下,然后用掌心在我的腿上画圆。
噫!
我连忙坐远一点,结果他贴了上来让我无处可躲。
“口嗨是吧?我可一直记着呢。”卡尔阴恻恻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