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俩发生什么事情了?”尤尔兰饶有兴致地问道。
卡尔抬手捂住我的嘴,对尤尔兰说道:“艾达在电话上嘲讽我,所以现在是口嗨怪的惩罚时间。”
“她怎么嘲讽你的,说来听听?”
“我都没脸和你说。你让艾达跟你说吧。”
“我才不说。”
我想起卡尔貌似挺害怕尤尔兰到他爸那里告叼状,说他对阿尔瓦雷斯不敬,于是想告诉尤尔兰周末那天卡尔对我说的话,但话到嘴边我忍住了。
因为那样的话卡尔肯定会把我怼他的话也抖落出来。
好吧,虽然咱俩之前互相伤害,但是在瞒着尤尔兰这事儿上还蛮默契的。
“而且你当时也说了过分的话,咱俩扯平了!”我说道。
“好,这一篇就此揭过。”卡尔很有默契地就坡下驴,“但是,你怎么解释你那天晚上打电话来嘲讽我?”
说着,他把胳膊肘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把下巴放在胳膊上,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让我连他脸上的毛孔都可以看清楚,于是一瞬间就败下阵来,扭头看向窗外,结果却被他捏着下巴把脸转了回来。
“问你呢,口嗨怪。”卡尔笑着说道。
我硬气地说道:“卡尔,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大度地原谅我的幼稚行为。”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卡尔侧头说道。
“所以第一个选择你不考虑一下嘛。”我说道。
“不考虑。”卡尔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这可是你的选择。”我坏笑起来,卡尔察觉到不对劲,正准备往回缩就被我拽住胳膊。
“卡尔鸽鸽,伦家就口嗨怎么了,伦家那天苦苦等了你一天呢你都没来,等得我心都凉了呢。”
“我靠!”卡尔拼命把胳膊往回扯,但可能是因为尤尔兰在车上的原因,卡尔需要注意形象,因此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十分强力的出手把我控制住。
我拉着他的胳膊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但他使劲把手往回缩。
我说道:“刚刚还拍伦家大腿呢,现在伦家让你拍你又不敢了!到底谁是口嗨怪呀!”
“停!别闹了!”他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受不了了。”
考虑到卡尔有可能狗急跳墙不顾尤尔兰在场也要把我压服,我立马就接受了他的停战协议。
我放开了他,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嘲讽他。
“你别神气。”卡尔说道,“这事儿没完。咱俩总要一决雌雄。”
“哼。”我笑道。
梅因霍夫把车开得飞起,一上高速就飙到了三百公里的时速。下高速后,他在山路上七拐八拐,速度比较快,我没一会儿就晕了。
我开窗吹吹风,但是感觉并没有好多少,好在症状不是特别严重,至少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我关上车窗,人坐着坐着就歪了,而后座上又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支撑的东西,靠着车窗的话又太冰了不舒服,于是就靠在卡尔肩膀上。
他跳动肩膀让我起开,我告诉他我有点晕车后他就没乱动了。
到达目的地已经晚上七点了,我怀疑我们今晚能不能按时到家或者宿舍睡觉,毕竟明天还要上课呢。
梅因霍夫则告诉我们不用担心,如果实在是太晚了,今晚就住广播站里,明早四点就起床出发,那样我们还能在车上睡一会儿。
除了梅赛德斯以外,广播站山脚下的小片空地上就停了三辆车,其中一辆车车顶和雨刷上全是落叶,一看就不经常开。
“我以为会来很多人呢。”我说道,“结果这里就这几辆车。”
“毕竟阿尔瓦雷斯奶奶对很多人来说是避之不及的存在。”尤尔兰说道,“很多人觉得她是一颗毒瘤,因为她对异能者太好了。”
“话说,尤尔兰,为什么你不躲着她呢?”我问道。
“阿尔瓦雷斯奶奶毕竟是我爸在仕途上的引路人,其他人都能对她冷眼相待,但我们不行。人不能忘本。”尤尔兰说道。
他的话引起卡尔的一声轻哼。
尤尔兰继续说道:“而且,阿尔瓦雷斯奶奶无疑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她是我的榜样。”
卡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尤尔兰瘪瘪嘴,但他最后没说什么。我冲他露出苦笑,表示我理解他。
“哎,对了,你为什么不带赛芬来呢?”我问道。
“带赛芬来见阿尔瓦雷斯奶奶?”尤尔兰惊讶道,“开什么玩笑!我还没准备和赛芬结婚呢。”
“嗷,这样呀。”我点头道。
快到广播站时,尤尔兰告诉咱们他其实没有和阿尔瓦雷斯奶奶说咱们要来,因此这是一个惊喜。
“说起来咱们好像没有带什么礼物。”我说道。
我之前和爸妈谈过这个问题,但他们也很犯难。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知道给联合政府前任总理带什么礼物合适。
于是我只能问卡尔,卡尔满不在乎地说人到了就行,要什么礼物,阿尔瓦雷斯虽然说处于一种流放的状态,但她的物质保障还是有的。
没办法,我只好问尤尔兰,尤尔兰则告诉我不必在意,咱们三人送一份礼物就好。
广播站的值班人员把咱们迎进去,她告诉我们不久前也有一位客人到访,也是来为阿尔瓦雷斯祝生的。
不过这里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她直接引我们去了会客厅。
我一眼就看见了阿尔瓦雷斯,还有阿尔瓦雷斯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安玻。
安玻看见我,瞪大眼睛说道:“艾达!你也是来为总理祝寿的吗?”
我点点头,安玻惊讶道:“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尤尔兰?卡尔?还有艾达?”阿尔瓦雷斯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她居然记得我,我真的感觉太幸福了。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所以我们来了。”尤尔兰说道。
“她就是我之前说的可能对我们的研究产生突破性进展的异能者。”安玻对阿尔瓦雷斯说道。
阿尔瓦雷斯往旁边挪了挪,在单人沙发上让出一个小位置,让我坐过去。
我的天,我的大脑已经被抽真空了。
我看了眼尤尔兰和卡尔,尤尔兰点点头表示鼓励,但是卡尔却在走神。
我坐在前任总理的身边,她拉着我的手,指着安玻说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汉堡大学异能研究中心的教授。”我说道。
“她还是异能者激励计划的提倡者和制定者。”阿尔瓦雷斯笑着说道。
安玻谦虚地笑了,推推眼镜,说道:“但能让这个阻力很大的计划实行下来全是总理的功劳。”
安玻随后和阿尔瓦雷斯谈起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等谈到我们最近的分歧时,阿尔瓦雷斯说道:“艾达,这方面的事情你尽可以相信安玻。她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情,而且还会保护好你。”
之前我肯定不信安玻的话,可现在我信了。
“艾达,这下你能好好配合我们的研究了吧?”安玻带着一丝责怪问道。
“能!”我认真地说道。
“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阿尔瓦雷斯笑着说道,“安玻你呢,要保护好艾达。艾达呢,则要尽可能配合安玻。不过也不是要你完全听安玻的,毕竟环境变了,人也要变嘛。安玻还是不是之前制定激励计划时的那个安玻,还有待考证。”
安玻听了笑着说道:“艾达你要是觉得什么地方我没做对,就到总理这边来告状。”
这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作为当事人,只好一边羞得脸都红了一边陪大家一起笑。
这时,尤尔兰拿出一只小小的生日蛋糕,还有他父亲的问候信。
前任总理一边说着她不是年轻人了还玩这一套,一边接受尤尔兰为她带上纸质的生日王冠。
我们为阿尔瓦雷斯点上蜡烛,一起唱生日歌。
这时,我发现,阿尔瓦雷斯奶奶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尤尔兰来看她完全不是卡尔说的“烧冷灶”,但是尤尔兰说的“人不能忘本”也不对。
我们就是单纯的来让一个老人开心快乐,这就足够温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