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关我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成绩好的同学自然想更上一层楼,摆烂的同学目标自然是通过考试,我的事情再稀奇也没有他们自己的成绩重要。
就连马雅被人打成重伤的事情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警察们在学校里走访了三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学校最后对这件事情都没有给出一个官方结论——毕竟马雅是在学校外面被打的,而且没有证据实锤是学校学生做的,学校可能有点责任但绝对不是主要责任,再说了,学校保险也赔付了一定比例的医药费,算是仁至义尽了。
倒是这次事件让我看明白了一个事情:像马雅这样的同学绝对不是天龙人。合理外推的话,和我一起竞争交换生项目名额的同学们是天龙人的概率也存微。
用克鲁格的话讲就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天龙人,为什么还在诺邓海姆中学读书呢?
不过就是一帮手头有点小权力,通过打信息差瞒过大部分人从而寻求特权的蛀虫罢了。
当然,天龙人拥有的特权是不是合理的在这里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这样一来我心理上的劣势也被抚平了,我甚至有点骄傲——这帮人花了那么多资源最后却弄出些小孩过家家一般的玩意,只能说他们不过是一帮窝囊废罢了。
期末考试前两周,时间如此紧张的时刻,安玻打电话来让我去实验室。我不想去,毕竟我在学校的弦崩的本来就很紧了,而且这次期末考试和之前还有点不一样,我得考在年级前百分之四十。如果我正常发挥的话这自然不在话下,可就怕出什么意外嘛,比如丢考卷什么的倒霉事情,所以还是有点紧张。
我本来想在家里踢踢足球,好好休息休息,但是安玻的口气很诚恳,她告诉我说都是些验证实验,因为她的实验室里面新加入了许多研究人员,这些人无疑增强了安玻手下的研究力量,但是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其他研究所安排进来的联络人,或者说眼线,这些人想验证安玻之前获得的研究成果。
如果安玻可以让这些新的研究员们满意,那么他们背后的研究所在获得研究信息的同时也会给安玻给予支援。
既然安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花了两个周末去做之前做过的一些实验进行理论验证。我利用这个机会,把上一次做这些实验时没有顾及到的东西,遗漏遗忘的东西又温习了一遍,一些重要的东西还记在了笔记本上。
等期末考试结束,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就被菲利普斯老师拉去了实验室。和他一起来参观实验室的还有一帮人,而这些人里面最重要的客人就是汉堡的州长了。
之前我其实和州长见过一面,那时我等在尤尔兰的病房外,州长刚刚从病房离开我和卡尔就进去了。
安玻带着菲利普斯和州长参观了猪圈,正在建造的另一座镇压室(这帮科学家真有钱,几亿欧元的镇压室说建就建),以及仍旧住在镇压室里的俄罗斯老教师。
我不知道一群官僚来参观实验室为什么非要把我喊上。也许有可能我也是参观对象之一?
负责进入老教师构建的幻境里面探查的研究员给州长细致地讲解她进入老教师幻境的数十次经历后引起了州长极大的兴趣。
“你说在幻境内受伤也会真的受伤,是这样的吗?”州长问道。
“是的。”研究员一口就回答了州长的问题,显得十分自信。
“在幻境里死了也就真的死了,对吧?”州长继续问道。
“是的。我用幻境内的物品杀掉过一些生物,比如小鼠,兔子。”研究员说道,“它们也确实在真实世界里死掉了,死亡方式也符合我在幻境里做的事情。”
“但这个研究是有缺陷的,因为那是由我们这些处在幻境之外的真实存在的实体干的糟糕事情才导致了那些实验动物的死。”研究员继续说道,“完全被幻境里才有的东西杀死的情况还没有出现过,而且随着老教师的神智逐渐恢复,极端情况下的幻境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不然我也没办法活到现在,不是吗?”
“如果你在里面出了意外,而你还深陷幻境,你该怎么自救呢?”州长问道。
“这个很简单。”研究员笑着说道,“镇压室每三分钟停止运行两秒钟,让外界的x场填充镇压室内部,使能量逐渐耗尽的幻境补充能量,但幻境可以得到的x场的能量也只够运行三分钟。同时我身上的维生系统会在这个时候发出信号表明我很安全。如果我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这个幻境就会在三分钟后因为供能不足而停止存在。”
“很聪明的设计。”州长说道,“对了,为什么你的维生系统只会在镇压室停止运行的时候发出信号?”
“因为它一直都在发出信号,但只有幻境不稳定的时候这个信号才可以被幻境之外接收到。”研究员说道。
“外界可以看到幻境内部吗?”州长继续问道。
“看不到。幻境不稳定的时候可以看到一点点,没有被镇压室隔开的幻境容易在你目视它的时候把你也吸进去,就像两个泡泡变成一个大泡泡那样。”
“你是一个勇敢的人。”州长说道,“我能进去体验一下吗?”
“诶?”研究员直接懵逼。
安玻说道:“州长先生,目前实验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不适合直接参与。而且老教师是异能精神病,虽然目前病情有所好转,但仍旧十分危险。”
“人家小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州长说道。
“人家小姑娘有小姑娘的工作,你有你的工作。”菲利普斯说道,“你把小姑娘的工作干了,她不就失业了?”
“我就是体验一下,又不抢她的工作。”州长说道,“几十次实验都没出意外,到我这里要是出意外了那我自认倒霉,好吧?”
菲利普斯有点无语,但他还是说道:“这又不是全息游戏,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这时我看见安玻在和现场主管小声交流,现场主管主要负责说话,安玻则频频点头。然后她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顿时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说为什么非要带我参观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艾达,要不你陪州长走一趟?”安玻问道。
州长在那边说道:“我一个人就行了,别害了人家小孩。”
我本想拒绝安玻的,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算一趟出勤嗷。”
安玻答应了。
于是,我和州长开始穿戴维生系统。这套系统虽说叫“维生系统”,但它实际上不过是由生命监测系统和一些急救药物组成,如果真的遇见异世界恶魔突然钻进教室里这样的幻境,它能够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准备好后,我就和州长一起穿过污室进入镇压室内。
老教师和我问好,我则毕恭毕敬地向老教师微微鞠躬。
州长觉得这很稀奇,他说他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异能精神病,以为异能精神病都是些疯子但老教师看上去完全不像。
老教师告诉州长说他之前确实是一个疯子,但现在已经好多了。他说之前的经历就像一场长达几十年的噩梦,他入梦时还是一个年轻小伙,等他醒来就已经垂垂老矣。他现在仍旧没办法掌控他身上的力量,但是越来越长的清醒时间让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
“我的身上住着一只异世界恶魔。”老教师说道,“是它赋予了我制造幻境的力量。”
“如果我们可以把异世界恶魔和你剥离,你就能恢复正常,对吗?”州长问道。
“也许吧。”老教师说道。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老教师都没有激发他的幻境,看来他的能力不是很想展现出来。好在州长貌似在中途失去了实践的勇气,和老教师告别后就离开了镇压室。
虽然没有体验到异能精神病患者构造的环境,但是老教师刷新了州长对异能精神病的认识,之后的一个小会议上他一直在和大家交流自己的感受。
结束今天的参观后,菲利普斯老师对我说道:“好了,现在只要有资金支持,异能精神病疗养院这事大概就妥了。艾达,我听说,你和尤尔兰关系很好,对吧?”
“是的。怎么了,老师?”我疑惑道。
“尤尔兰是不是对异能精神病的收容也挺感兴趣的?”菲利普斯老师说道。
“可这和资金支持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很不理解。
“如果尤尔兰的父亲肯和常委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那么异能精神病疗养院得到财政拨款的成功率就能大大提高。如果这我们成功建立了全球第一座异能精神病疗养院,那么我们就有可能把这一事迹推广到全世界,把它制度化。”菲利普斯说道。
“我会和尤尔兰谈谈。”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