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将玻璃杯和大家碰了一下后，我喝下一大口冰镇草莓甜酒。
这种红宝石质感的液体虽然说是叫“酒”，但它的度数只比啤酒高一点点，最主要的是喝起来清甜可口，不然就啤酒那味道和口感，我才不喝呢。
而我能喝上这种酒得益于卡尔和尤尔兰已经十六岁了。虽然十八岁才是法定成年年龄，但十六岁已经是一个可以做大人才做的事情的心理安全的年龄了。
“艾达你少喝点，赛芬还没来呢，你现在喝饱了，一会儿怎么和赛芬碰杯呀。”尤尔兰说道。
贪杯被发现了，我赌气地说道：“我就喝了一口而已。”
“但是你之前喝了亿口。”卡尔说道。
“嘿嘿。”我笑着看着远处的海面，不晓得是波涛在翻涌还是我有点醉了。
这酒多少度来着？十二度？还是二十度？我一杯都还没喝完呢，人总不能酒量这么差吧。
“哎，卡尔，你就不想把艾达弄到咱们班上嘛。”尤尔兰说道。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五年级才会转过来，四年级的时候还在诺邓海姆中学，只不过还要学咱们学校的网课而已。所以我想的是，不急。”卡尔说道。
“越早安排，事情越好办嘛。”尤尔兰说道，“等屎到门上才找厕所，代价可就大了。”
“你才是屎呢。”我拿起杯子里的伞勺朝尤尔兰洒去一些液体，他除了眨眼睛以外连躲都没有躲。
尤尔兰笑着用伞勺搅了搅杯子里的液体。
卡尔也准备对尤尔兰动手，于是我说道：“卡尔！咬他！”
我不说还好，说了他非要叛逆一下，不去搞尤尔兰反而来整我。他用被盛满冰镇啤酒的杯子冻得冰凉的手伸进我的后背，我缩了缩脖子，叫着朝远离他的方向靠去。
“嘿，抱歉我来晚了。”赛芬出现在卡尔身后。
“赛芬，等你好久了。”尤尔兰说道，“来，坐这里。”
赛芬从我身边经过时，用脸颊贴了一下我，随后她走到尤尔兰身边，居高临下地亲了尤尔兰一下，之后才坐在他身边。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卡尔说道，“学一学！”
我站起身就要去亲卡尔，他立马摆手说道：“好了我不要你学了。”
“你不是说这酒度数比较低嘛。”我说着，坐回藤椅上，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咽下后说道，“我现在怎么有点晕乎乎的。”
“比起伏特加度数是低呀。”卡尔说道。
“一会儿艾达醉了我看你怎么办。”赛芬对卡尔说道。
“那自然送艾达回家咯。”卡尔说道。
“你最好说的是家。”赛芬继续说道。
卡尔按着胸口一副很受伤地样子说道：“赛芬，你看我像乘人之危的人吗？再说了，我和艾达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吗？”
虚张声势。我轻笑一声。
赛芬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说道，“艾达，恭喜你从交换生项目里晋级。”
“谢谢。”我说道。
喝下一口草莓甜酒后，我问道：“话说，赛芬，以前我见你和尤尔兰都是一起行动，怎么这几次分开行动了呀。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小矛盾？”
“没有，我和尤尔兰好着呢。”赛芬说道。
尤尔兰也笑笑不说话。
“你们肯定有问题。”卡尔说道，“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呗。”
“咱们解决不了。”尤尔兰说道。
“怎么可能。”卡尔说道，“你说出来，咱们绝对有办法。”
尤尔兰苦笑着说道：“赛芬她爹正和我爹闹矛盾呢。她爹恨屋及乌，让赛芬出来见我他会不高兴。”
“是的。我每次出来见尤尔兰都特别费事。”赛芬说道。
“所以是什么矛盾？我记得赛芬爸爸和你爸爸关系很好呀，他们从高中就认识了。”卡尔说道。
“赛芬的父亲觉得我的父亲太溺爱异能者了。”尤尔兰说道，“可我爸爸的行为根本谈不上溺爱呀。他不过是问了几句有关异能精神病疗养院的事情，关注了一下进展，赛芬她爸就觉得遭到背叛了。”
赛芬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我爸在家里骂街的时候说你爸和叛逃异能者有关系。”
“怎么会，你爸胡溜八扯呢。”尤尔兰笑着说道，“他骂街的时候什么词都往外蹦呢，你信他？”
赛芬摇了摇头。
“管他呢。咱们四个先干杯再说。”卡尔举杯说道。
“干杯！”我也举起杯子，但只喝了一小口。虽然庆祝就是来放纵的，但也不能发疯把自己灌醉呀。
我剥了一个橘子，一瓣喂卡尔，一瓣自己吃，一瓣喂身边的赛芬。
“哦，对了，之前都忘了和你们说了，今年诺邓海姆中学的交换生项目有四个人晋级！”我说道。
“一般不都是三个吗？”尤尔兰疑惑道。
“对呀。”赛芬跟腔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我说道，“但公示名单上确实是四个人。”
“我猜啊，是另外三个人他们早就内定好了，把谁裁掉都会得罪人，所以干脆把你给破例加上。”卡尔笑着说道，“你的那位老师，菲利普斯应该出了不少力吧。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对哦，我都没想到这一层。”我说道。
“艾达，你这事儿不太妙呀。”尤尔兰思考半天后才说道。
“为什么不太妙？”我问道。
尤尔兰说道：
“诺邓海姆中学这是在踢皮球呢。
这个名额没有那么灵活，三位就是三位，只要有一点松动的可能性他们一定会塞同学直到把名额塞满。
他们不好裁掉一位同学，可你的简历不晋级又真的说不过去，所以他们就把这个得罪人的事情交给了本格明德中学。
到时候本格明德中学的老师一看，哎，怎么今年多一个？怎么回事？于是开个会商量一下，哪位同学今年还没有和咱们接触过？退哪位同学最不得罪人？我估计艾达被退回来的概率非常大！”
一瞬间，仿佛一桶冰水从我头顶淋下来，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呀！
“怎么办？下周就要报名了！到时候本格明德中学肯定已经商量好退谁了，现在老师们又在放假，我该怎么办？”我完全慌了神。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把一个人心心念念的东西给他然后再拿走。
尤尔兰伸手点点卡尔面前的桌子，卡尔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
“你别急嘛，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卡尔拿出电话，拨通后对我说道，“有我呢。”
“喂？布拉格校长，是我，卡尔。我记得交换生项目的事情应该是您在负责，是吧？
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诺邓海姆中学今年爆了个冷门，说是推荐了四位同学。这太罕见了，所以我就特地留意了一下。
会退回去一位？哦，我知道了。希望退回去的那位同学是最菜最没用的同学，留下的都是肯上进肯努力的。好啦，再见，布拉格校长，记住，一定要选出最努力的同学呀！”
“你这么说话会不会太直白了。”卡尔挂掉电话后，尤尔兰吐槽道。
“这还直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呢？”卡尔嘲讽道。
“布拉格副校长能领会到你的意思吗？”赛芬说道。
“这还不能领会我只能说他是真的蠢。”卡尔说道，“不过他毕竟是从教育局调出来的，这一套他应该明白。”
“你确定不需要送点礼品吗？”赛芬继续问道。
“送什么。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卡尔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瞒着我和那位布拉格校长接触了一下。等我知道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很久了。
马雅被本格明德中学退了回来，给的评语好像是没有达到什么要求，希望她不要气馁，再接再厉。
我暗地里猜测是马雅的后台不够硬还是打点没有到位。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本格明德中学拒绝马雅的理由没有这么高尚。
马雅为此两三天都没能吃下饭，怄气怄得自己神情憔悴，看那样子好像这辈子已经完蛋了一样。
见不贤内自省，我告诫自己如果以后遇上类似的情况而且自己失败了，一定要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别和自己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