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岁,莫非斯托成功融入了阳光小教堂这个家庭,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完整的、独立的个体,热情的厨师王,性格有些孤僻的神父桑吉,勤劳能干的修女拉拉,还有活泼好动的孩子们~~
莫非斯托喜欢教堂的大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缺失的原因,每到晚上,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心中便仿佛像是有一个窟窿一样,空虚,有时候,压抑得让人害怕~~
就好像是一叶漂浮在幽深汪洋中的孤舟,需要有代表着光明的灯塔为其指明方向,莫非斯托正需要着有什么能指引他接下来的道路~~
就这样,莫非斯托在塔隆的无名村中待了五年,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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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岁,原本和平安宁的无名村,这一天,突然路过了一批士兵,都穿着帝国士兵的衣装,神情严肃地从村间小道穿过~~
无名村附近的村民们都自觉地在路的两边各聚一列,打量着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帝国士兵,每天日常和村长对接事宜的修女拉拉,在远处观望着这幅场景。
向村长打听才知道,帝国最近和位于帝国北部边境的王国拉瓦迪态势紧张。不仅如此,就连圣国也在暗中针对帝国~~
原来,人类联邦与魔族交战的这两年中,帝国因为在联邦中的出力最多,所耗费的人力,军力最大,在战争结束后的两年内也没有恢复元气,甚至有在走下坡路的趋势~~
而在人魔战争中,拉瓦迪王国出力最少,因此保留了大部分的军力。此刻眼见邻近一直打压自己的帝国处于【虚弱期】,于是率先一步,直接派兵占领了几个边境接壤的帝国要塞。这无疑于一种宣战~~
不仅如此,据一些小道消息,这次拉瓦迪王国的宣战,有一部分原因是圣国在背后撺掇的~~
当然,这些东西,对这种偏远地带,小村子里的大家来说,只是每天坐下来闲聊时的谈资罢了,毕竟在他们心里,战争这种东西,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总之,离他们远着呢~~
他们是这样想的~~
回到教堂后,大家也会对这种小道消息品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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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啊~~咱们这个国家,似乎安逸的时间太久了呢~~”
“到时候,应该不会打到咱们这儿来吧,要知道,咱们塔隆这儿,离库克(之前被拉瓦迪王国攻陷占领的要塞城市)也不是很远,真要打到这里来的话~~”
“之前有共同敌人的时候,大家还是朋友,但现在,唉~~世事难料啊~~”
莫非斯托这个时候总会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家的闲聊,不发一言,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但自己的内心就是如此肯定着,一个猜测~~
塔隆估计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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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一年的中旬。这一天,田间出奇的安静,原本每天都会在村子周围巡逻一圈的士兵,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都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平民们这几个月里已经习惯了士兵们在村子旁巡逻的日常,突然不见了,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总归只是与自己无关的琐事,过了几天,一切照旧。甚至于因为农作物的成熟,田地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到处都能看到麦子金灿灿地矗立在地上,随着入秋的凉风在田野里随风飘荡~~
这一天,对于教堂的个别孩子来说,也是重要的日子,那些孩子成年了,按照教堂的规定,原本被教堂收养的孤儿,在十五岁成年之后就要离开教堂自由谋生了。
厨师王像每一个这种日子一样烧了一桌好菜~~
“吃吧,小鬼们,临走的最后一顿了,吃的好一点,到了别的城市去谋生,可不要忘了你们王叔叔做的菜啊~~”
每当这个时候,默默吃饭的小鬼总会忍不住无声地流泪,并没有回答王的调侃,王也不恼,因为他也在压制着自己有些发酸的鼻头,让自己不在小鬼面前哭出来~~
每到这种特殊的日子,桑吉神父也不再和往常一样一身酒气(一般有这种日子总会提前一周断酒),十分认真地带着这些比正常时候都早起的小鬼做最后一次礼拜,并用《光明盛典》中教导信徒要对人生充满希望的话语去鼓励小鬼。
每当送走了小鬼之后,神父桑吉肯定会拉着一个或两个人一起喝酒,边喝边哭,王和莫非斯托都知道,桑吉很难过,但他不会在当事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感情,因此,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在酒的催眠下哭出声来~~
今天走的是三个小鬼,莫非斯托与他们拥抱了之后,听着他们最后说的一句【老师再见】,莫非斯托也很是动容,但往往只是回一句【好啦~~早点上路吧~~路上小心】看着接他们走的马车渐行渐远,看着车篷里他们挥动的手,莫非斯托沉默着,机械般地挥舞着手臂,直到眼睛再也无法看见马车消失在地平面线上的背影~~
(真是的,到头来,还是没有说出想要说的话呢~~)
莫非斯托如此想着,重新走进了教堂,来到忏悔室,当然,他没有选择进入,里面,正有一修女在女神像面前,为送走的三个小鬼默默祈祷着。她那日渐佝偻的身躯此刻仿佛只是一团,正在低着头,双手默默地合十~~
“女神啊,请保佑今天走的三个孩子,在别的城市安定下来吧。我每天一定会更加勤勉地工作,为这所教堂,为女神您奉献我的一切~~”
在忏悔室外,莫非斯托站在室外,忍不住点起了一根烟。轻轻地吐出一口带着烟草香味的气息,莫非斯托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到片刻,再次睁开双眼,弹掉了掉在虎口处的烟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非斯托开始抽起了烟,最初是神父桑吉教给他的。后来,他发现,自己抽烟的时候,原本一切的不愉快,不好的心情仿佛也随着烟雾的消散而一并带走,因此,他也逐渐迷恋上了这个味道~~
哎呀,这可不好呢,是时候该戒了呢~~莫非斯托不止一次这样想~~
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在今天就结束了~~
当天晚上~~早早就睡下的莫非斯托被屋外的嘈杂声音吵醒,正在寻思着发生了什么,却惊讶地看到,透过窗户的屋外,尽管被窗帘挡住,但仍可以看到,微弱的红色~~像是精灵一样,被窗帘挡住,慢慢地“跳舞”~~
起火了?!这是莫非斯托的第一个想法。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晚上烧水之后所剩下的、烧焦的干柴垛没有被烧尽,残余的火星直接把旁边没有烧的柴垛点燃了,所幸发现的及时,才没有点着邻近的屋子~~
莫非斯托连忙穿好衣服,冲出了房间~~
然后,莫非斯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