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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离开踏出大门后,向着庭院后方的小山飞去。这座小山丘比结界中的任何一座山都要矮小的多,但植被什么的可一点也不稀疏。它存在的意义有点像现代小区后的人工山,用于美化昼夜塔周围的环境,因而也就有了“后山”这一称呼。
三两下地,幽夜就来到了山顶的小亭中。由于临近昼夜塔这种强者聚居的地方,后山除了一些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外没有任何妖怪,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然而在凉亭中等待他的人并不是夜回,而是一个令他内心无比复杂的存在——八云紫。
“真不愧是夜灵镇的十贤者之一,闻风而来的速度如此之快,我都怀疑自己被人监视了”
17岁模样的少女依旧打着她的阳伞,即便天空早已没有需要遮挡的太阳;而17岁模样的少年也依旧戴着他的围巾,即使早已没有任何寒风可挡。两者都是各自结界中独当一面的存在,能使他们相聚的必是关系到两个结界的大事。
“你联通了我的夜域,我又怎会感觉不到?既然承诺过不会将你的来访透露给任何人,那我肯定说到做到。客套话什么的都免了吧,八云紫大人此次屈尊前来夜灵镇,究竟有何贵干呐?”
侧身望向天空的紫嘴角多出了几分微笑。
“你知道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她的力量已经开始影响幻想乡了,就算还只是一些转瞬即逝的梦境,但这种影响迟早会大到我无法掩饰下去的地步。可能是因为你们在缘起之初借鉴了一部分幻想乡的结界,又或是引用了我们的符卡法则……无论如何,两者已经产生了影和形般的联系。先前的假月,我想你们也深有体会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影’和‘形’的关系,多少还有些不确切吧?毕竟影子会因身形变化而发生改变,但影子本身是不能驱动身形做出变化的,并没有相互影响的意味”
幽夜认同紫的结界观,尽管有些不确切。虽说假月之乱还有很多疑点值得探寻,但月亮被替换掉这一事实确实是无可厚非的。也就是说,幻想乡和夜灵镇属于同一位面,外界如何几乎影响不到结界内的世界,然而两个结界内世界发生的剧变却可以影响到彼此。如果两个结界的影响并不是单方面的,那么一些自假月异变起就有的流言和推论就不攻自破了。(夜灵镇由于引用和借鉴的关系,是知道幻想乡这一存在的)
“嘛,倒不如说,‘影’和‘形’的位置并不是绝对固定的”
“你的意思是?”
“夜灵镇的假月之乱源于幻想乡的永夜异变,夜灵镇因此发生剧变,这自然会让很多人认为夜灵镇处于受幻想乡驱动的被动地位。然而,若是幻想乡经历一次和假月之乱一样巨大的动荡,知道是被夜灵镇这样如此相似的存在所影响,她们自然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即使两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关系,也会有被别人拖着走的感觉”
八云紫正过身来,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向幽夜。
“所以,还请你们谨慎对待这次的异变,在它严重影响到幻想乡之前解决掉。你们能够接受有幻想乡的存在,不代表我们都能接受有夜灵镇的存在。相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不用你多说,我们自会妥善处理。不过,光这么要求我们可不行,你能保证幻想乡的异变不再对我们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吗?”
“只要你们不食言”
通道再次开启,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微笑,八云紫轻踮脚尖飞入眼睛与星辰的漩涡中,留下幽夜一人仰望着漫天暮色。
“怎么,谈崩了吗?”
八云紫离开还不到五秒的时间,夜回那戴着标志性面具和大礼帽的脑袋便从一旁的树丛中窜了出来。暗访之事暴露,幽夜却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一切都早有预谋似的平静。
“倒不如说,我们又达成了一项协议”
幽夜转过身,夜回早已踏出灌木,站在他身后肆意摆弄着手中的提线人偶,完全没有一个偷听者该有的模样。
“所以到底是什么好事,连我都不肯告诉?不会是什么涩涩的事情吧”
“想多了,比她好的又不是没有。我确实没必要告诉你,整个后山都在你的管辖范围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那消息可比我灵通的多。再说了,以你从幻想乡捞情报的实力,我不觉得一场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的会见能让你没辙了”
“那你这保密协议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我承诺的是不会主动透露给其他人,处理窃听者可不在协议里。就算我们尽全力屏蔽信息,又怎能逃得出你的掌心?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到现在,我可从没主动透露过一点相关内容,全都是你自己整理出来的”
“况且,如果不被发现的话那就不算出千了,不是么?”
夜回轻笑几声,语气和
“脸”上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一种别样的欢乐。
“哈哈哈……你也终于学我,开始‘咬文嚼字’了?”
“说什么呢,这方面谁在行还不一定呢,只是之前一直觉得没必要用这一出罢了。不过确实有你的因素就是”
“那不还是学了我。还有,你不担心我把这情报卖出去么”
幽夜只是微微一笑。
“没有利益的事你绝不会去做,这点我很清楚。以及,整个夜灵镇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几个愿意相信你的?”
“那可说不好,万一有人回心转意了呢”
“到时候再说咯,我相信你保守秘密的能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担心,详细情况到你那里再说”
“那走呗,刚好最近的一些研究有点突破,看看能不能顺便帮上你”
夜回转着手杖,哼起小曲迈着舞步似的轻快步伐朝山下走去,仿佛这场惊天动地的异变完全不存在似的,根本影响不到那轻松惬意的心情,想必也没有谁愿意同这种怪人合作了吧。幽夜暂时将八云紫的来访抛在脑后,随夜回一同消失在后山的林间小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