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2030.1.16
“赵家是怎么起家的?”
………………
这五年来的经历完美的解答了这个问题,遗迹技术——赵家起家的原因
赵家应该在接触遗迹之前就存在很久了,不过暂且按下不提。
五年前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我对02说
“想想咱们家是怎么起家的,还怕在上海混不下去吗?”
………………
之后的事情嘛……在飞机降落以后,赵家在上海的分部直接派人来接我们了
画面很喜感,五个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的年轻人被连人带行李硬塞进防弹轿车
………………
本来以为家里那几个老家伙会很不留情面呢~
然后嘛……就是靠关系到北兰岛遗迹工作咯,其实不靠关系的话也能进去,毕竟就算在只是稍微知道遗迹的人里面,赵家也是如雷贯耳了。
毕竟,从上个世纪50年代就开始研究遗迹到现在还幸存的家族本来就不多,有所成就的就赵家一个。
这几年我们主要是负责协助上海赵家分部、上海政府和联合国遗迹署维护和管理北兰岛的遗迹。
一切都是在保密中进行的,毕竟北兰岛上面早就建成了大规模的居住区。
说实话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些住在几千吨坍塌液上的居民是怎么想的,每天晚上又是怎么安心入睡的。看来他们真的很相信遗迹署的话——几十米的装甲隔离层能保护好他们。
2030.1.17
(日记)
…………我做了一晚上噩梦,早上很早就爬起来了。
天空灰蒙蒙的,看来今天是要下场大雨了。
早上9点,我被一连串的电话叫到北兰岛特别反应部队的总部。
我刚一进楼下的装备室就看见两队武装到牙齿的特别反应部队成员待在突击车内,随时准备出发。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
我沉默的准备好自己的装备。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上海赵家分部总负责人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01。”
“01,01你听我说……你没开免提吧?”
“没有,怎么了?”
“好的…听着,出大事了,你待会让你的小队穿上最高等级的六级全身防护服,带足抗遗迹粒子,你们五个现在没有注射‘那种’粒子的现在赶紧注射,快去!”
“……收到,准备出发了。”
“好的,等你好消息………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我挂掉了电话,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我走向自己的装备室,换好防护服并往背包里装上两盒抗遗迹粒子,翻出所有α粒子的注射记录并依次找到02他们的名字确认他们已经注射,作为保险将剩下的α粒子注射器也装入背包。
“奇了怪了,这是要干嘛?”
………………
2030.1.17
上午 11:30
………………
与遗迹署的对峙已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特别反应部队和快速反应部队被遗迹署拦在了外面,理由是没有完整的遗迹结构图。
然而7名中学生已经被困在里面六个小时了。
………………
“怎么样?”
“不行,他们要结构图才会让我们进去,听他们说里面坍塌液已经泄露了,现在进去无异于送死。”
我叹了口气,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北兰岛遗迹“入口”。
上午5点30,7名中学生从这个突然出现的裂口进入了北兰岛遗迹……并被困在了里面。
“我跟他们谈谈吧……对了,居民疏散的怎么样了?”
“全部疏散到3公里以外了,在3公里处有快速反应部队和武警同志们建立防线把守,解放军防化兵和消防部队马上就到。”
“好过没有。”
我拍了拍身边特别反应部队这次的总指挥,走向正在拿着扩音器和遗迹署对喷的谈判专家。
“怎么样了,同志?”
“不行啊,长官!”
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头上斗大的汗珠,给扩音器换上新的电池,
“他们非要等找到资料再放人进去!可是现在哪还有那个时间啊!”
我扫了一眼地上,五六个同规格的扩音器电池乱散在地上,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在这六个小时里用完的,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遗迹署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那边比我们更甚,翻译机用光的电池也铺了一地。
“我来吧。”
我拍了拍谈判专家,在他担忧的眼神注视下走向遗迹署的“阵地”。
…………………
“各位好,请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我,请问您是?”
一个白皮肤被晒得黝黑、满脸胡须的遗迹署工作人员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我敬礼后说道
“遗迹,赵家的,这次负责整场的指挥。”
“哦哦哦,您好您好!”
面前的这个大胡子激动的握着我的手,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我看向他的背后,遗迹署的工作人员正在从海量的数据中寻找北兰岛遗迹的资料。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
我敲了敲我的头盔,头盔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请问我可以带队进去吗,再不进去整场行动就可以宣布失败了,那7名中学生可没有带补给之类的物资,也没有饮用水。”
“抱歉,我们不能拿您和您的队员们的生命去冒险,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找到北兰岛的资料了!”
他焦急的看着手表,我笑了笑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在一个小时前您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指挥权现在已经转移到我手上了,你们遗迹署的行为现在属于抗命和阻碍执法。”
我缓缓的吐出最后一个字,豆大的汗珠从大胡子脸上滑落
“还有,您的手机响了哟”
我微笑着提醒对面的大胡子,看着他疑惑地接起电话。
“啪嗒!”
手机从手里滑落,大胡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你…………?”
“官大一级压死人,中国的老话……还有,永远不要低估我们拯救同胞的决心,同志。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我们也不会退缩。”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对讲机通知早就准备好的特别反应部队进入遗迹。
通知完后,我轻轻的推开大胡子准备进入遗迹
“祝你好运,兄弟……不,同志。”
我笑了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防护服和装备
“……中国的同志都是勇敢无畏的战士,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祝你们都能活着回来,我们地狱再见。”
说完这句话后大胡子便转身离开,带领联合国遗迹署的人撤离到三公里以外的防线。
………………
2030.1.17
12:00
北兰岛遗迹内部
………
“怎么样,第一次进遗迹内部吧?”
“嗯”
旁边的总指挥因为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着,我笑了笑,准备说些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看那边,对,墙上的那些120度的凹痕,遗迹是用一种特殊的三进制信号和外界进行信息交流。多亏了这些痕迹前苏联才研制出了叶梅利亚-M……就是那套代号‘梭鱼’的遗迹武器的控制系统……虽然说你们也不一定知道就是了。”
总指挥和身后的队员用手电扫向墙壁,在看见断断续续的凹痕后发出了一阵惊呼,我笑了笑,接着向前搜索。
………………
(半个小时后)
“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情况越来越糟,那几个中学生的通讯设备好像出了点问题,定位的地方是死胡同和装甲隔离带,而且他们还在不断移动……”
我一边盯着面前的死胡同一边听着报告,突然,我注意到了装甲隔离带上细微的裂缝
“那啥……指挥?”
“嗯?”
“北兰岛遗迹上面的建筑群是哪个公司负责的,还有这些装甲隔离带?”
“……负责施工的是北兰岛-艾贝尔集团,而这些隔离带是十五年前政府制造的,怎么了?”
“上面有裂缝,而且你看那,那块那些裂缝应该能让中学生爬进去了吧?”
“这……所有人,检查定位附近的装甲隔离带,发现裂缝的立刻报告!”
我叹了口气,心想还真是怕啥来啥,北兰岛遗迹本来就不大,这屁大点地儿已经反复搜索三四遍了,说那七个中学生没钻进裂缝去狗都不信。
“……好的,好的!01!现在只有这个裂缝是人能钻进去的,要全体进去搜索吗?”
“不用,我不希望需要救援的人数变成十几个或者更多,里面的地形肯定很复杂而且面积肯定不会很大……几个中学生也不可能挖的动那些遗迹。你派一个人跟着我和02进去,把抗干扰电台给我,剩下的所有人听从03的指令撤离到遗迹外部联系防化兵和消防那些同志建立隔离带,遗迹门口留两辆运输车到时候我们出来用……对了,还有,通知三公里外的那条疏散隔离带往外再扩七公里并且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我需要十公里的缓冲区以防万一。”
我说完后给02打了个手势,拉上自己防护服的面罩,第一个爬进裂缝里面。
………………
阴暗、潮湿,还有坍塌辐射。
所有遗迹都具备的特点在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至少,这里的辐射在人体可接受的正常范围内。
这意味着那七个中学生要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还活着。
我快速向前搜索,尽力在不减慢速度的前提下躲开各种障碍,不久,我便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有发现!”
我和02迅速向声音的来源跑去,而身后的特别反应部队的队员也迅速跟上我们俩,一同向着声源奔去。
……
没过一会,我们便看到了六七个小时以来我们苦苦寻找的七名中学生,然而情况不太乐观——一名身材健壮的中学生拿着碎石在拼命的砸身旁遗迹的墙壁,随着墙壁一块块的脱落,地下泛着绿光的物体慢慢暴露出来。
“喂!停下!你在做什么!往这边走,我们来救你们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名中学生并没有停下,在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后以更快的速度砸向墙壁内的坍塌液容器。
…………
(日记)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那双多次出现在我噩梦里的双眼——被坍塌辐射感染的那名中学生的眼睛,他泛着绿光的双眸里充斥着绝望和疯狂……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他已经没救了,而这种无力感是我最讨厌的感觉……
…………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万无一失的对策。而身体的动作比大脑还快,我迅速冲向那名中学生,试图将他控制住。
然而,一个光点裹挟着炽热的空气以比我还快百倍的速度从我的脸庞飞过,冲向那名中学生。
“砰!”
一声枪响在遗迹内部回荡,和它一同共振的是尸体倒地的声音和幸存者的尖叫声……以及我的咆哮
“谁他妈开的枪!你疯了吗!那可是咱们的同胞!”
“那底下是坍塌液储存罐!你清楚他已经被感染了而且没救了!他要是砸破了那个该死的罐子咱们都得死!”
我转身冲向那名特别反应部队的成员,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死死压在遗迹内部的墙上。
02没有管我们两个的冲突,他径直冲向了幸存的六名中学生,按计划将所有人都快速带到了安全地带先行撤离。
我扭头看向唯一没被带走的尸体,随后死死的瞪着同样也在怒视着我的特别反应部队的成员接着吼道
“你等着被枪毙吧!”
“你也一样!那个该死的罐子万一破了,外面有多少人要为此遭殃!外面上海现在有八千万居民,以及六万赶来的防化兵和协助疏散的志愿者,我们也需要对他们负责!你是想要牺牲外面的几千万同胞来换咱们十几个人的命吗!”
“你!”
“我说的是事实!是该死的现实!”
“………………”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我甩开了手,缓缓走向躺在地上的尸体,他早就冷了一半的躯体无时不刻在提醒我的失职。我颤
抖着将他的双眼合上,旁边的坍塌液储存罐透过撒在上面的血迹向外辐射着绿光。红和绿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诡异颜色,还未干透的血迹随着储存罐破裂的外玻璃缓缓下渗,渗入两层玻璃的夹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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