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着稻荷远去，徒弟的背影我似乎已经渐渐看习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我已经很少见到她们的正脸了。
真正的徒弟们已经和我形同陌路咳咳。
刚才稻荷不舍地离开前还在我的心里抓了几下。
我摊开手掌，才发现原来是她用术法写下的字。
【师傅今晚前要回来看灯花】
【( ๑ŏ ﹏ ŏ๑ )】
我无声的笑了笑。
知道了，知道了。
约定是宝贵的东西，我也不想失约。
我会遵守的，只是……
最终，我挥手，把那些字全部隐藏了起来。
只是记住还好，但这么做，只为了不再看见。
我怕，这些回忆最终会让我舍不得。
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走吧走吧，干活了，干活了。”心魔催促着，再接着给他发师徒柠檬糖，就要酸死魔惹。
……
妖卫，是战争年代诞生的一个暴力组织，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们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死亡和混乱。
也是曾经大战中，我的对手之一，我们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当年年少青衫薄，一身曾当百万师。
他们那胡作非为的一代群妖，大概都被我砍了吧……
如果是来找我寻血仇，那我自然欣然接受，前提是如果可以战胜咱的话。
所以我尾随了……咱的意思……是悄悄跟着那群妖的身后。
我打算先观察一下，刺探情报，了解虚实，搞清楚对方是意图再做打算。
咱的出身，是职业杀手好吧，刺客定位杠杠的。
也许是当年留下的职业病，我并不会在战斗的第一时间就展露自己，甚至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一般我也不会主动出手。
所以我悄悄动用真气，将自己的存在感薄弱化。
这样，对方就不会察觉我的存在。
而我则利用这种薄弱，来了解敌人，摸透敌人。
我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白色雾气，看上去很神秘诡异，但事实上，这只是我用真气幻化出来的结果。
只要不做过激的动作，人们会忽视掉我的存在。
“我懂我懂，我在某些地方看过类似的剧情。”心魔连连点头。
我不太清楚他的意思，但他不耽误正事就行。
悄悄的靠近，一步一步的接近。
我已经走到了可以听到那伙人说话的距离。
一些声音在我的法术辅佐下传了过来。
“老大，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说那家伙真在这附近吗？”
“动作麻溜点找就是了，我刚才亲眼看见她绕了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一靠近她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也许是用了某种术法？这种完全抹除存在的强大术法不可能持续多久的！”
他们说话声音压的很低，而且是用妖族的语言交流，但也许他们压根想不到，有一位刚好听得懂这个语言，有碰巧修为高深的人，就跟在后面。
我一五一十的听完了他们的话，虽然还是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找谁，但是起码和我无关。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打听消息时。
突然一个柔弱的身影撞到了我怀里！
然后她发出来少女柔弱的叫声。
"啊~好痛......"
听到这样的叫声我才反应过来。
我居然凭空撞了个人！
虽然我目不能视，确实影响了一些感知力，但我发散出去的真气组成了内视图已经与有眼睛的观察无异。
我确信我刚刚的真气并没有探查到前方有人！只有我撞到她的那一刻，她才出现在我的内视中。
“什么人！”
妖卫们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却发现那个位置一个人也没有。
“刚才肯定有谁在哪里！我听到了那个女狐狸的声音！”一位妖卫呼喊着。
“给我搜！”他们打起精神，立刻在这一带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转角。
我捂着那个斗篷少女的嘴，将她紧紧抓着躲在墙后，虽然在被发现的那一刻，我想过要不要把妖卫们都解决掉。
但奈何现在得到的情报还太少，不能打草惊蛇。
至于怀里这个陌生的少女，等他们过去就放走吧，不然她被抓了也坏我好事。
被掳的少女先是激烈的挣扎，还试图咬我的手，如果她接着这么胡闹随时可能暴露我们。
“别动用真气，不然我们就被坏人发现了，只要听话先安静会儿，一会儿放你走。”
我尽可能试着安抚她，但她没有理会，独属于狐族的火焰开始升腾。
所以我眼疾手快的封了她的真气，只能用实际行动和修为告诉她反抗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挣扎无效后，少女终于安静了下来，然后用力的吸着鼻子，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睛里也有些迷离。
接下来的反应让我有点始料未及。
只是一会她却好像彻底放心了一样，完全乖巧的配合我。
最终在我的法术作用下，那些妖卫即使三次经过我们面前也没有发现，在经历数论搜索无果后。
即使是他们也不得不认为，他们要找的人多半跑了。
……
在他们离开一会后，我和少女也终于从那个墙角出来了。
虽然这是一会但我意识到这个女性似乎有些反常，也许她才是妖卫真正要找的特殊人？
对视片刻后，两人同时开口
“你是谁？”
“你是来帮我的人吗？”
同时发问，然后同时愣住。
首先还是对面的少女反应了过来。
她将斗篷脱下，一个让我无比熟悉的样貌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眼睁睁的注视着她，那目光把面前的少女都看害羞了。
突然有些感触，但这幅面庞我已经只能是当作陌生人了。
“前辈别这么盯着我看……我是狐族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前辈是来帮我击败妖卫的吧！”
她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我。
“狐族？漠北还是人间的？妖卫也会对妖族下手吗？”我继续发问着。
“我是人间的狐族……我叫九九，妖卫此行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把我抓住，去威胁我的姐姐。”
……感觉到这个女娃似乎不怎么会说谎。
少女的目光也一直看着我，虽然她的眼底还有戒备，但似乎愿意相信我，话语中依旧透露了有用的消息。
“不论如何，如果前辈不是特意来帮我的，我也不强求，感谢前辈刚刚帮我躲过了一次。”
“我可以问问……你的姐……”我的话语中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颤抖，但最终我选择了放下，没有问出口。
“我可以帮你，只是收拾他们，只是事成之后你又如何回报我呢？”我问道。
“不管前辈对我索取何物，我都可以给你。”九九居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种话。
现在的女性那么狠吗？
“您是我的贵人，实不相瞒，我的鼻子很灵很灵的，这是神仙姐姐给我的赐福，我可以闻到别人灵魂的味道，好人的味道是香的，坏人的味道是臭的，前辈虽然一开始的味道是……无味的，但隐隐约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虽然只有只有一瞬间，但是……”
少女夹紧了双腿，脸色微红，双眼朦胧。她只觉得全身热的难受，脑子也不清楚，好似随时都会昏倒在路边。
“那绝对是我闻到过世界上最香甜的气味了！真的超级抓我的，我甚至认真考虑闻到这种味道是不是就已经此生无憾了。”
九九跳脱的思维诉说着 让我无奈挠头的话语，想不到我被人相信，居然是因为味道好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是无味，为什么呢？那是没有灵魂的味道啊。”少女自顾自的说着。
我两只手按着她肩膀上，强迫她回到正常话题。
“要做什么才能破坏妖卫的计划？”
“要……把我送出华城……然后把妖卫里一个领头的人手里的一封信夺走就好。”
“信？”
“对对，不能让他们把信送到，不然人间会乱起来的！”
“果然妖卫还是妖卫呀，永远不会做好事。”
我有分辨别人说话是否撒谎的能力，目前这个自称九九的，少女说的大部分话都是真的，我对妖卫没有一丝好感，既然他们已经来到了离我如此近的地方，那我必然要收拾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们暂时合作吧。”
我和少女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得附加一个时间限制，在今天晚上灯会节之前我们把事情解决 不然我徒弟会等着急的。”
“徒弟？”九九疑惑的问。
“这件事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你也别多问。”我打断了她的话。
事情停留在我这边就足够了。
但在九九的思绪中，她一直隐约记得今天，在华城东躲西藏的时候好像见过面前的奇装异服前辈。
只是当时这位前辈不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吗？哪里来的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