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些问题。
江有鸣在心里向某个不存在的存在诉说道。
比如……人为什么会生下来呢?
江有鸣笑了笑。
开个玩笑。
……
在难熬的第十五个清晨,针管刺破胳膊的皮肤缓缓抽出血液。
我注视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被抽出,慢慢堆积满一整管注射器。
随着年轻男医生口中的“下一个”,他离开了走廊上临时搬来的座位,走向炽白的尽头,那一间有着电视与窗户装满护栏的食堂。
他将呆在那消耗自己的人生。
可能是一两个月、两三个月,也可能是几年、永远。
而这决定权不再他的手中。他自己的,人生的决定权被锁死在了名为主治医生的人的手中。
这多么的可笑。
每当我看见窗外翱翔于无际天空的白鸟时,就会如此觉得可笑与荒谬。
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为什么呢……
……
当亲人探望的消息在人群中传播开来,他们便会像一群渴望阳光的向日葵一样,趴在窗户边上,扭动脖子与脑袋,直到将所有的缝隙都填满。
他们会七嘴八舌地询问自由到来的时刻,他们一听到自由就兴奋极了,他们身穿病服,被囚禁于此。而我也身在其中。
……
每当我想起我的人生会在这里被挥霍一空,没谈过恋爱,没吃过好吃的,没见过许多东西,只是一直蜗居在这一个房间内,时间就会凭空消失把我变成一个身体衰老的老头时,恐惧就会充斥我的内心与大脑,使得我全身颤抖。
……
如果……
算了,没有如果。
江有鸣决定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