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后,月复圆了 。
月亮是朦胧的,笼着一层轻纱,月光透过窗棂,撒到书桌上,也是朦胧的。
夜深了。
书桌前的我再次提笔,记下,这一天。
是阴天,无风。
我从睡梦中醒来,洗漱,早餐,来到学校,一如既往的,像没有从梦中走出来似的,很空虚。在学校门口到班里的那段行程,我遇到了他。
很不错的,这种事。至少,又是一个交流的机会。
走在他身侧,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贝壳,猹......搞错了,是收藏,打赏,空虚感......但我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似乎有什么顾虑 ,单在脑里面回旋 ,吐不出口外去。
“怎么了?”他问道。
我想先是说空虚感,但我却并不能表达出我的感受,他也并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随后,我还是随意向他谈谈昨晚作业的琐事。
我就知道 ,我们之间,虽是不像 我和其他人之间隔着厚障壁,但也有一层薄障壁,我捅不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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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鏖战作业,我却接到了母亲的一通电话。
很简单,并没有问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只是问我累不累,我回答说累,她又问我累的充实不充实,我本想如实回答很空虚 ,但又转念一想,做儿子的怎能让父母担心,便回答充实。(咳咳, 我 现在是男孩子,但是......嘻嘻,可能下本书就不是这样了)
“充实就好,你好好写作业吧,不打搅你了 ”
电话挂断了,我觉得心很暖。本来我感觉原来似乎有些隔阂的父母,现在去能让我空虚的心泛起涟漪 ,那么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可以倾诉的人吗?大概不是 ,我想 ,我需要的 ,是在我倾诉后,能够进行情感交流,真正【理解 】我的人吧。
"是吗 , 那妹妹,怎么能把你姐姐我给忘了呀? "
万般寥落之时,一道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线划过我的脑海,缥缈又切实,若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似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本应该是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但那声音为何让我感到如此熟悉,为何鼻子有些发酸了......
我并没有细细思索,而是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来到阳台,打开门.....寻找声音的来源。
四下无人。
“妹妹你在找什么呀?”
等我再次坐在书桌前,想着是不是我听错时,那声音又再次传来。我抓紧机会,打开手机录音,但却没有录到什么,这进一步验证了我的猜想——这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
"你是谁?你在跟谁说话?"我在心中呼唤着。
“真是的,妹妹怎么能把你姐姐我给忘了呢?但把妹妹弄成这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那声音先是娇嗔,后又是哀伤道。
“妹妹?叫我吗?”我疑问道。
"当然啦,我是妹妹的姐姐......或许我也不全是【我】,大概是一部分意识吧......总之 ,妹妹先闭上眼睛。"
那声音说着奇怪的话,完全搞不懂,但也是照她说的做了——规规整整 坐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
“现在睁开眼睛 。”
我在这睁开眼睛,现在呈现在眼前的,那还有什么书桌,眼前的 ,是东边黑夜,西边白昼,一金日,一银月,宁静与热烈,平分秋色。界限处,一座精美的小亭,一座宏伟的神像座落其上,眼前的,是一位金发的,脸上带着凄凉的笑的少女。
“怎么样,妹妹,复刻了一遍中轴世界,妹妹不会讨厌这里吧..... ”
“这里这么美,当然不会啊! ”我回答道。
“是吗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神像那边,有些凄凉与伤感 。
“问题不是这个吧 ,为什么你叫我妹妹 ,你认错人了吧 ,我可是蓝孩子。还有这是哪啊?”我看着那金发少女,连珠炮似的发出了疑问。
“我的妹妹我怎么会认错啊.....”她扶额苦笑道。“至于男孩子 ......你看妹妹这不就变回来了吗?”
她说着,冲我一摆手,我感觉我的视野也逐渐变低了,然后她贴心地递给我一面镜子 ,我疑惑地结过,发现我的手 ,变得小巧而细嫩了.....
看向镜中人,那人哪还是我,分明是有人一头純洁白发的少女。
“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我怎么了。”我尖叫出声,去发现我的声音,也变得清脆而悦耳动听了,这令我更加激动。
“别急妹妹 ,这里只是你的精神世界,那个世界的你还是那样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
我尝试退出这个精神世界,发现我还坐在椅子上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便再重新回到那个精神世界。眼前还是那个金发少女,那令人惊奇之景,我依旧是那个白发少女......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 ”我向少女发问。
“我是你姐姐莉姆,你是我的妹妹莉露......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以后你会知道的 。”她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了,言归正传,我是可以理解妹妹的,妹妹的空虚,落寞,一些妹妹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的情感,我都理解 的..... ”金发少女盯着我,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 ?”我猛然激动,却马上又平静下来。“不可能吧.....”
我底下头 ,看着自己踩的地面上的光洁漂亮的小脚丫,默不做声了。
却没发现,她猛然向我冲来,抱着我 ,将我推倒在地。
“唔......”我呜咽着。
她的双臂环绕着我的脖颈,脸颊贴着我的脸颊 ,在我耳边耳语道。
“妹妹感受到了吗?【理解】,妹妹想要的理解,大概就是可以感受到妹妹所感受的吧,我在就感受到了呢,妹妹的想法,一些表述不出来那种情感,妹妹也能感受到吧...... ”
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以前耳边灼热的鼻息,与那话语,晶莹一滴滴从我眼角华滑下,随之而来的便是抽泣声。
“怎么了,妹妹,弄疼你了吗? ”姐姐有些急,连忙松开抱着我脖颈的臂弯,想要从我身上起开,但却被我牢牢抱住。
“额....”她轻呼一声,看着眼前满是泪痕的我的脸颊,笑了,道:“妹妹这是在干什么呀? ”
我牢牢抱住她,怎么也不放手,带着哭相回答:“你说,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吧,那姐姐就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金发少女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喃喃 “与那次一模一样呢?不对 ,不可以想这些.....”少女随后又看了看期望的眼神,回答。 “我会的!”
我闭上眼睛 ,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软身躯.....
不知道为什么 ,我欣然接受了妹妹的身份。
但不管什么样,姐姐理解我 ,这就够了。真是 ,天赐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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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
月,真的复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