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她的睫毛微跳，希尔西握住冰凉的剑柄，感受了下体内不剩多少的魔力，她脸色如冰霜抬起了脑袋，嘴角平缓。
“看来会是一场苦战。”
希尔西撩了下落至眼前的金丝，看到发丝上绑着的红色发绳，稍微怔了一下，没有时间细想，她快速站起身，单手将身上破破烂烂的魔法袍撕下扔到一旁。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本王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随着埃德温的怒吼，花海当中的无数花朵进化成花人动了起来，它们浩浩荡荡，宛如一支大军！
这还没完，埃德温明白单凭这些杂兵想要杀掉魔女很有难度，他身上恹树的躯体一震，一股肉眼可见的碧绿魔力瞬间扩散，掠过无数花人。
噗噗噗！
花人们出现了奇特变化，它们互相融入了彼此体内，从一个只有一米多的人形变成了三米多的巨人。
它的身躯是个庞大的花蕾，毒雾从中喷涌而出，四肢是坚韧的藤蔓所构成，灵活多变。
砰砰！
莫妮卡用魔法攻击，发现了一个糟糕的现实问题。
她皱紧眉头，眼瞳里除了绝望外还有着浓浓的无助。
被攻击的巨人花怪并没有倒下，它受伤的地方随着其他花人的再度融入，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只有还有花人在，这些巨怪就会极难杀死！
而花人，光是入目可及，便是有上万之多了！
绝境！
根本就不需要埃德温再出手，单是眼前的花朵怪物，就已经是她无法抗衡的存在。
回溯…什么可笑的回溯…只会越来越糟糕……
深深的无力感犹如尖刺，扎进她的内心，莫妮卡下意识退后几步，一只白净的胳膊出现在了眼前，一拳将逼近的巨人花怪击飞数米远！
“不要放弃。”
希尔西金丝飘扬，将莫妮卡护在身后，左手魔剑斩出，风刃瞬间清空一片怪物，虽然，很快那片被清空的区域被重新填满。
“一切有我在呢。”
“嗯……”莫妮卡勉强笑了下，脱下魔法袍后，希尔西只穿了件白衬衣，如今也被血液染透大片。
她的身影不会离开莫妮卡二十米外，一剑挥出，便有大片花人丧命，各种杀伤性的魔法层出不穷，仿若炮台，硬生生逼退了如浪潮般的怪物。
她的身上冒着淡淡的蓝焰，莫妮卡很清楚这是什么。
献祭…是的，想要展现出这种风采，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
我也想帮忙啊…
周围的毒雾越来越浓郁，莫妮卡用出的魔法防御只能勉强抵挡，别说攻击了，她能保证自己不拖后腿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在希尔西的疯狂杀戮下，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她置身毒雾之中，好似没有影响。
其实不然，哪怕她的体质比普通人类要强许多，但也会被毒雾所侵蚀。
真正让她在毒雾中也不会被削弱战斗力的还是因为回溯，她每隔几秒钟就会用回溯魔法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健康状态，这消耗很恐怖，但也没有办法，如果一味地去防守毒雾根本拿不到主动。
猛然间，莫妮卡感受到一股恶意，被动的读心发作，她听到了一道声音。
‘抓了这家伙，等会用来威胁烬之魔女！’
莫妮卡回头，一道身影乘着扫帚袭来，破开了毒雾，心灵魔法化作锁链弹出，想要将莫妮卡囚禁。
正全力抵抗毒雾侵蚀的莫妮卡就算提前察觉到了恶意，她也躲不开了。
双心魔女，为什么要针对她们？不应该联手对付国王吗？！
莫妮卡完全想不通，她正准备撤掉防御，用攻击魔法反抗时，一道染血的身影突然出现。
“嗯？瞬间移动？不对，你用回溯魔法回溯了自己的位置？这可是相当耗费魔力的呀！”嘴上这么说，昆娜下手却没有丝毫犹豫，魔法轻而易举地将希尔西束缚。
“这就得手了？”她有些诧异，还以为希尔西会反抗来着。
实际上并不是希尔西不想反抗，正如昆娜所说，回溯自身距离耗魔量巨大，一下子将她献祭魔法换来的魔力消耗空了。
魔力一空，献祭的后遗症就来了，让人恶心的头痛和耳鸣，令希尔西分心些许，没办法再应对昆娜的魔法。
但她还有后手。
“莫妮卡，继续用防护魔法保护自己，不用管我。”希尔西侧头制止了想要帮忙的莫妮卡。
“……啊。”莫妮卡呆呆地应了一句，轻咬着嘴唇，用魔法保护着自己。
这场战斗中，她完全没有作用，甚至，还是累赘…
唰！
希尔西没时间去安慰莫妮卡，她盯着昆娜，下一刻，魔偶现身，黑木刀将魔法锁链斩碎，希尔西脱困。
“事到如今，还想着反抗吗？”昆娜毫不着急，乘着扫帚，在她身后，她的心傀姐姐虎视眈眈。
由于希尔西的离场，那些花人又发育了起来，孕育了数头巨人花怪，甚至看样子比刚才消灭的还要强大，正朝这边赶来。
埃德温也有了动作，他缓步靠近希尔西，身上的恹树枝叶随着走路发出簌簌的声音，散发着大祟的压迫感。
远处，樱龙被关在一个由藤蔓做成的笼子里，昏迷不醒。
而莫妮卡战斗力有限，只能做到保全自身。
也就是说——
如果希尔西倒下，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毒雾形成的风掠过金发少女的脸颊，她金丝飘扬，面色平淡，蓝眸似冰。
“主人。”魔偶张了张口，就连是魔物的她都感觉眼下的状况不好应对，不对，是根本无法对抗。
她感到害怕，当然不是怕死，她只是害怕希尔西会出事。
“魔偶，带着莫妮卡离开。”希尔西露出一抹淡笑，“你们真的是太弱了啊，完全帮不到我的说，还是先退场吧，我断后。”
“……”
“主…姐姐，你带莫妮卡离开，我来断后！”魔偶说完不等希尔西同意，就直接朝埃德温一头莽了过去！
“别去啊笨蛋！气死我得了！这时候任性个什么劲啊！！”希尔西都已经做好赴死准备了，因此才波澜不惊，但这时候看到魔偶竟然也打算豁出性命，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跟了上去。
都不需要埃德温出手，昆娜几发魔法下来魔偶就已经无法再向前了，她毕竟连大祟都不是。
“可恶…我…”魔偶张开黑木翎防御住攻击，但总躲着也没法断后，她必须进攻，哪怕会有危险，也必须向前！拖住这些家伙！
然后下一秒魔偶就感觉自己被拽走了，一发蕴含着恐怖威力的魔力弹轰在原先的地方，可怕的威力连土壤都被腐蚀成了黑色。
“没中么。”埃德温略感可惜，身上的恹树孔洞冒着轻烟。
“真是笨蛋！那东西能硬抗吗！”
被希尔西搂在怀里，魔偶望了眼那威力，她好像…确实有点扛不住。
“我…我没看到。”魔偶也不抬杠了，她被黑木翎包裹住的时候确实看不到外界。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和姐姐一块战斗吧，变成小木偶。”
“好。”魔偶听话地变小，落在希尔西的掌心间。
呼！
劲风袭来，希尔西眼角一跳，先是抛飞魔偶，接着收肘拧腰一拳砸出！
两只拳头砸在一起，心傀的势头一滞。
“风炮！”
风魔法爆发，心傀被轰飞，希尔西收起魔杖摊开手掌，魔偶稳稳落在上面。
其实魔偶是自己瞬移过来的，并不是希尔西接的有多准。
“用契约形态吧。”
希尔西在拿到契约魔法不久就对魔偶使用了，建立了契约关系，她或者魔偶可以消耗魔力对彼此进行传音，但只能在百米之内，距离越近延迟也就越低。
除此之外，契约魔法还有一个能力，身为被契约者的主人，能够通过传音操纵被契约者使用能力。
看起来普普通通。
一般人会这魔法估计也就契约一个魔物，然后在魔物附近操纵它对敌，因为距离越近传音效果就越好，操纵效果也更佳。
但不能离得特别近，毕竟如果把握不好魔物的能力是会对自己造成误伤的。
魔偶提前听希尔西说过，因此有些了解，刚想瞬移进口袋里，就被希尔西制止。
“虽然口袋里已经很近，但传音操纵依旧有一点点的延迟，在战斗中，这可是一个弱点…”
“那怎么做？”
魔偶一时不知所措。
还有比贴身更近的距离吗？
“用你的瞬移。”希尔西指了指自己，“来我身体里。”
“？”
“快点，时间不多了！”
“好…”
见希尔西催促，魔偶直接一个瞬移，来到了一处温暖但十分拥挤的地方，这里一片漆黑，她能感受到很近很近的地方，有东西在快速的跳动，仿佛鼓声，是心脏。
魔偶一动不敢动，她害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害到主人的内脏。
“放轻松，接下来把事情都交给我就好了，小莫什么也不需要做，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吧～”
“……”
希尔西按了按胸口，没得到回应，但她知道魔偶已经完全敞开了心扉，她进行传音操纵其能力。
心念一动，一把木刀顷刻间构成，眼神陡然凌厉，甩出木刀，将一只花人钉死。
她再次献祭，直接一次性献祭自身掌握的三分之一的魔法，炽热的蓝焰燃烧沸腾。
“那么，人海战术对人海战术。”
希尔西耗费魔力制造出一块木材，她用力将其捏碎，木屑纷飞。
紧接着，澎湃的魔力爆发，飘飞的木屑迎风见长，快速变化成一具又一具的木偶。
短短几秒钟，便有上百个木偶诞生！
木偶群向花海蜂拥而至，与花人们战作一团，场面一度相当混乱，似乎是僵持住了。
一口气制作了成千上万个木偶后，希尔西体表的蓝焰黯淡下来，比上次更为强烈的头痛感爆炸般袭来，身体变得无比虚弱。
埃德温和昆娜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纷纷对希尔西发动攻击。
魔力炮弹和心灵魔法响彻，进行远程轰炸！
他们没有选择靠近希尔西。
只要拖下去希尔西早晚会死，那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承受一个疯子的临死反扑呢？
花海中的花人可是无穷无尽的啊！
“咳咳……”希尔西从烟雾中爬出，身上没有伤痕，她又一次献祭了，只不过这次更狠。
献祭这个偏邪恶的魔法其他魔法师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使用，但希尔西都记不清自己用过多少回了，都有了经验。
既然单次献祭后必然会出现副作用，那么只要持续性的献祭，就可以暂时避免副作用的出现。
是的，只是暂时。
至少在战斗结束前，她不会再被副作用困扰。
但有一个问题……持续性的献祭，所献祭的东西希尔西只能勉强控制，还不熟练，一旦突然脱离控制，直接把大脑给献祭了，那她可就瞬间暴毙了。
风险很高，很高。
她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招，眼下却不得不用了。
战斗，还在持续。
金发少女好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她一次次的倒下，却又一次次地站起，始终都没有惨叫过，更没有放弃过。
她心中好像没有绝望，她好像一直都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自己必须做到。
必须摧毁恹树。
必须救下莫妮卡。
必须战斗下去。
为什么呢？
为什么非做不可呢？
一次又一次被狼狈的打败，疼痛感溢出，辛辛苦苦掌握的魔法如开闸的水龙头般流失。
你打算付出自己的一切吗？
你有这份觉悟吗？
“哗…”
粘稠的血液吐出，希尔西遍体鳞伤，隐约的哭声从另一侧传来，听的好不真切。
是谁在哭？
我怎么听不见了呢…
耳朵出了问题么？
她在喊什么？
一股比之前更为强大的魔力席卷而来，希尔西身上的蓝焰犹如火炬，将少女的泪珠映的闪闪发光。
滴答。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希尔西！！”
莫妮卡大喊着，声音却好像落下的眼泪，啪嗒一下碎掉了。
她眼神决绝，放弃了防护毒雾，朝希尔西的方向快速奔跑！
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自己的选择很蠢。
可她再也不想看到希尔西这般模样了，心疼的无以复加，她想要为其抵挡一些，哪怕只有一次攻击，十秒钟，一瞬间都可以！
至少…
至少让我帮帮你啊！
风戮！
炎烬！
红花与白叶绽放，炽热的爆炸伴随着锋利的气流，终于盛开！
双心魔女昆娜用魔法进行防御，但她还是低估了风戮的速度和威力，瞬间就被腰斩！
被动地挨打这么久，希尔西一出手即是杀招，一击毙命！
埃德温也被炎烬的爆炸包裹，濒死，大部分躯干都变成了焦黑的窟窿。
在极致的疼痛下，昆娜没能如愿用出回溯魔法，她临死前，让心傀选择了逃跑。
“该死的魔女……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老老实实地去死呢！！”埃德温眼里满是怨毒，他汲取所有花人体内的魔力，恐怖的病毒团在他手中重现。
“你就这么想苟活下去吗！？献祭了这么多，你想作为一个残废活下去吗？！”
“……”
他在说什么？
希尔西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她沉默地握紧魔剑。
声音没了。
听觉也没了。
魔法也只成了单数。
她还感觉自己的视野少了一片，应该是左眼失明了。
‘姐姐…越来越空旷了……’魔偶用传音说。
哈？
器官也没了吗？怪不得总觉得好虚弱，就算回溯完伤势也没改变，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都别想活着！！”
散发着恐怖威势的紫黑病毒团越来越膨胀，埃德温保留了自己的一丝生机，转身就逃。
一道朴实无华的风刃将他斩成了两节，顷刻毙命。
说了都别想活着，你还跑个什么劲啊。
希尔西体内魔力还有很多，她毫不犹豫，一剑刺入病毒团内，其蕴含的魔力被魔剑吸收。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魔力加注在魔剑身上，紫黑病毒团缩水般急速缩小，从五米到三米，到两米……
到此为止了。
啪嗒。
魔剑掉在了地上，锈迹斑斑，希尔西也无力地跪在地上，魔力消耗一空，累积的副作用来袭，她一直都屏蔽的痛觉也回归，身心的双重极致痛苦瞬间将少女淹没，呜咽着，颤抖着，无声嘶吼着。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给了她安全感，就好像一个在狂风暴雨中飘摆不定的小木船靠了岸，哪怕再多的苦痛，也有地方可以落一落了。
可惜，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疼痛过去，是深深的疲惫感，魔偶瞬移出来，守在希尔西旁边。
庆幸的是，契约魔法还在，就算不能言语，希尔西也可以传音给魔偶。
“不要哭了。主人让我这么说。”零希状态下的魔偶眼眶红了，她自己都流出了泪水。
希尔西很诧异，但也很欣慰。
莫妮卡紧紧抱着她，抱的非常非常的紧，她在哭，就算希尔西听不到，也能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湿润感。
埃德温和恹树死了。
这个国家也算是得救了吧。
只是可惜，到头来，还是没能救下她。
已经倾尽全力了。
希尔西模糊的视野里，紫黑色的病毒团仍然散发着致命的气息，跑是没有意义的，根本跑不掉。
好困……
好困…
就这样睡吧……
她闭上了眼睛，在莫妮卡的怀里，脸上露出抹安心的笑意。
对不起，稍微逃避一下也是没关系的吧？
“睡会吧，希尔西，我永远也都不会…不会离开你的。”
希尔西感觉额头有些许湿湿的，她眼皮子打架，再也忍受不了困意，意识掉线了。
她的生命也快走到终点了。
“……”莫妮卡依然紧紧抱着她，片刻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摘下自己手腕处的手环，戴在希尔西的手上。
“莫姐，要做什么？”魔偶都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心灰意冷，此时看到莫妮卡做出如此举动，突然道：
“主人还有救吗？她明明都……”
她可是明白希尔西作为人类，在多个器官丢失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希尔西不能死…我……”莫妮卡揪住胸口前的衣袍，双心魔女死后，她的情感也不在被封闭，各种被压抑许久的情感接二连三的爆发，接着又消失，可唯有一种情感，仿佛炽热的烙铁，怎么也无法得到宣泄。
“我…”
她感到窒息，莫妮卡又一次落泪了，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起来，“我这么爱她，爱她，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她活下去，回溯，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却贪心的想要更好的结局，想……”
她的声音颤抖，泪珠一颗又一颗地落在怀中熟睡的人脸上。
“想和她多待一些时间…想和她一起活下来…想和她，一起去旅行…我…真是……太贪心了，呜。
“魔偶，接下来我要做的事，请你不要告诉她。”
“……”
“不，算了，随便吧。”莫妮卡也释怀了，她轻轻地放下希尔西，紫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少女的睡颜。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自然的浅笑，轻抚着少女的脸颊。
“带着我一起去旅行好吗，希尔西…”
……
……
……
不知过了多久，
希尔西醒来的时候，已时至傍晚，房间里很昏暗，照明物只有暖炉散发的点点暖光。
少女从床上坐起，身旁的床位空无一人。
她意识有些恍惚，穿上鞋子从床下下来，来到窗边。
窗沿上放着花盆，里面有株枯萎的植物，已经认不出来了。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落日余晖。
窗户的玻璃发射出少女苍白的脸颊，她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看上去十分柔弱。
金黄余晖在她精致的脸上晕染开来，湛蓝色的眼睛犹如大海，带着些迷惘，而另一只眼睛不知为何，悄然湿润了起来。
那……
是只琉璃色的紫眸。
啪嗒。
房门被推开，一头黑发的魔偶带着打包好的行李，对少女轻唤道：
“姐姐，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樱龙和安菈还在等着呢。”
“……哦。”她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行动。
少女仍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映出的一蓝一紫眼睛，喃喃自语了句：
“我是天生异瞳吗？”
呆愣许久后，她才慢悠悠地转身，“走吧。”
“不过有件东西要交给姐姐。”
“什么？”
希尔西伸手，接过一个别致的小木偶。
“一个木偶？”少女疑惑。
“嗯。”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因为…”
犹豫了片刻，魔偶缓缓出声：
“因为她是姐姐最重要的人。”
……
「彼岸」结束。
「魔女」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