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缇娜......”
城市另一头的一间酒吧里,爱丽丝放下刚被一饮而净的酒杯,趴倒在实木制成的桌子上,用光滑锃亮的额头在上面砸出了一个小坑。
此刻的她看上去十分狼狈,比起贵族小姐,倒更像是一个被爱人甩了的怨妇,而事实也确实大差不差。
在被缇娜和塞拉甩开之后,她内心的烦恼,如今就只能靠酒精来消减。
“老板!嗝,再来一杯!”
然而酒吧的老板并没有给她倒酒续杯,实际上爱丽丝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跟啤酒颜色很像的苹果汁,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居然真的是喝醉了,老板看着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小姐,我们差不多快要打样了,今天就先请回吧。”酒吧老板面漏难色地说。
爱丽丝闻言从桌子上爬起,紧皱起眉头,无论神色还是态度,都变得跟个醉酒的小流氓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我给不起你酒钱吗?啊?信不信我把你这家烂店切成碎片啊啊?!”
爱丽丝说完就一脚踩在桌子上,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高举过头顶示威,但因为醉酒眩晕的十分厉害,又立刻瘫坐回了椅子上。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店里的苹......啤酒已经被喝完了,请您明天再来吧,而且你的两位朋友,看上去也是筋疲力尽了的样子。”
爱丽丝顺着店长的视线看向旁边,这才想起来会长和珍妮丝,也正同样瘫坐在自己的旁边。
不过他们两人,不是像爱丽丝那样喝苹果汁喝醉的,而是在精神层面上被逼疯到了极限。
而始作俑者,正是爱丽丝。
“真没办法,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就算喝再多的酒,也都没办法治愈我心灵上的伤痛。”
爱丽丝沮丧完,便将包里的钱袋整个直接扔给了酒吧老板,无论是她喝掉了多少钱,以及自己还有多少钱,现在的爱丽丝都不知道。
“谢谢惠顾......嗯?”老板打开了爱丽丝的钱袋,但发现里面只有零散的几枚银币和一点铜币。“小姐,非常抱歉,但光这些还不够支付你的苹果汁钱。”
不过虽然钱不够数,但酒吧老板并不担心,因为爱丽丝的钱袋和身上的裙子,都是一眼就能看是顶级的工艺品,再加上刚才拔出来的秘银宝剑,都证明了这位喝苹果汁醉倒的小姐家族显赫。
“苹果汁?嗝~”爱丽丝闻言歪着迷惑的脑袋。
老板立刻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说苹果酒。”
钱不够付账这种事,对于爱丽丝这样的大小姐来说,还是头一次发生。
说到底铜币这种价值低廉的货币,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钱袋里的,因为爱丽丝过去在购物的时候,从来不会收找回的零钱,全部都留当给人家的小费了。
但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贫穷呢,当缇娜领着她去自家店铺取钱的时候,明明拿到了一大袋的金币来着......
爱丽丝站在在原地,转动迷糊的脑筋想了又想。
“啊,说起来......除了买那些药水和锁链之外,剩下的钱我几乎都给了缇娜来着。”
得到答案的爱丽丝并没有感到开心,因为拿着她的钱的缇娜,此刻并不在她的身边,而且应该还在和别的女人一起鬼混。
这时会长从桌子上爬起来说道:“苹果汁的钱就由我来付吧,我们该回去了。”
托爱丽丝喝醉的福,他的耳根子终于能清静一会,慢慢恢复些神智了。
会长两只手分别拖着走不动路的珍妮丝,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爱丽丝,他们三人离开了酒吧。
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会长记得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天空明明还是蓝的。
“真没想到,爱丽丝你居然能一整天都在讲缇娜的事情,你就说不腻吗?”会长感到难以置信地问。
他和珍妮丝为了安慰伤心的爱丽丝,就陪她边逛街边聊有关缇娜的事情,两人本来以为她讲个一会就能停下来,但没想到爱丽丝有关缇娜的话题,越讲越多,足足从清晨的早上讲到了中午。
到最后已经连光说都没办法满足她了,爱丽丝觉得自己悲伤的心需要麻醉,便强硬地拉会长和珍妮丝来了酒吧。
但会长明明趁爱丽丝不注意,偷偷嘱咐老板将啤酒换成苹果汁,并骗爱丽丝说这就是啤酒。
过去从未喝过酒的爱丽丝,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所以当老板把苹果汁地给她的时候,爱丽丝居然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而且居然还用苹果汁喝醉了。
但悲剧的是,喝醉了的爱丽丝,要比清醒的爱丽丝更加能吐口水,会长好几次产生了想拔刀切腹,珍妮丝则想跳河投井的冲动。
“感觉耳朵已经快要聋了,我现在听到缇娜这个名字就想......呕!呕呕呕呕呕......!”
看见呕吐了一地的珍妮丝,会长摇了摇头,可怜的她已经病入膏肓,连从她自己的嘴里,都不能再说出缇娜这个名字。
“已经这么晚了啊,不知道还能不能雇到回宅邸的马车。”会长说。
爱丽丝一听,又跟前十几次一样,突然就哭了出来:“呜呜......这么晚的时间,缇娜和塞拉肯定还在手牵着手,在某个谈情说爱吧。”
明明是毫无关联的问题,爱丽丝却什么都能扯到缇娜的身上,现在的会长和珍妮丝,已经连缇娜小时候,喜欢用哪家商铺生产的厕纸,都一清二楚了。
“所以说不会的,我看她们应该早就回到宅邸等我们了吧。”会长无奈地答。
见他如此天真,于是爱丽丝立刻闹气了脾气:“蠢货!塞拉那个女人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偷腥猫,一旦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不计手段和后果,无论如何都要抢过去的那种类型,现在的话说不定,说不定......她正以太晚没有马车为借口,强拉着缇娜去住旅店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确信啊?”被拖在地板上的珍妮丝有气无力地问。
爱丽丝则理所当然般地回答:“因为我上次就是这么干的。”
会长和珍妮丝都不理解,为什么爱丽丝明明干了这么下作的事情,她再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却听上去十分光荣。
但爱丽丝也清楚他们是不会懂的,这是属于拿了缇娜的一血,最先踏上禁地先驱者的自豪感。
“不过这次塞拉她比我更过分,因为......因为她们住旅店开房,用的肯定还是我的钱!”
被悲伤填满心脏的爱丽丝,再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惜除了会长和珍妮丝以外,没有人能听懂她内心的悲伤,更别提远在十几条街道外的缇娜和塞拉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马车也都停止出行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找家旅店住下吧?”城市的另一头,塞拉正在对缇娜如此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