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买鱼的。”
……
晚上，七点半。
随着门栓被人拉响，欧菲斯拿着钥匙拧开门走了进来，她换好鞋看了一眼屋内。
史密斯正在餐桌前面解着围裙，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丰盛的晚餐。
番茄牛肉、菠菜派、烤猪肉串、芝士菜花。
“这是做什么？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欧菲斯感到有些惊讶，仔细想了一下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她望着烛光下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脸色微红地嘟了嘟嘴道：“下次不要这样子了，这样要好多钱呢吧？”
“我们以后应该不用再过那种日子了。”
史密斯走到近前，细心地为欧菲斯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顶发。
欧菲斯站在原地，等待这个自己毕业前便选好的男人放下手臂，她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更多的表示，走近厕所洗干净手，回到桌前，落座后主动分享起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买鱼的老人。”
“哦？怎么了？”
史密斯低头吃着盘子里的牛肉，不太熟练地用刀叉将沾满酱汁的牛肉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他像往日一样随意地问道。
“那个老人看起来应该有八十多了，满头白发、手臂干枯，浑身颤颤巍巍的，他在晚上来贸易市场买海鱼时摔了一跤，我们担心他的安全便准备把他送到医院。”
欧菲斯在桌子的对面小心地看着史密斯的动作，史密斯还在闷头吃着盘子里的牛肉，“然后呢？”
“然后那位老人说他不能去医院，于是我们把他送到家了，所以我今天回来有些晚。”
“哦……”似乎觉着自己有些冷漠，咽下了口中的牛肉史密斯抬起头，用桌子上的围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酱汁问道，“他没事吗？”
“骨头似乎断了两根，但老人执意不去医院，我们也只能先将他送回家，在路上帮他联系了医生。”
“联系医生……要花不少钱吧？”史密斯擦嘴的手臂微微一顿，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面前脸上没有一点微笑的欧菲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没钱了告诉我。”
“钱是我们几位工作人员一起掏的，老人正是因为没钱才没有去医院。我们来到他的家中时，发现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的孩子们是到底怎么回事，能放着一个老人独自住在一个老房子里。”
“也许他没有孩子吧？”史密斯放下了手中的围巾，将脏了的一面折叠好翻到里面，干净的一面摆在桌子上，“你知道的，从五十年前起，我们社会高速发展，消费品的质量与价格都增加了不少。那会儿许多的年轻人选择单身，或是过丁克般的生活，以至于如今养老院这个行业发财了一批人，因为没人给他们养老。”
“可我们在他家的一间卧室里发现了不少儿童的玩具，还有年轻人的旧衣服。”
欧菲斯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史密斯笑着指了一下自己面前几乎空了一半的盘子，“边吃边说，别凉了。”
“嗯……”欧菲斯拿起刀叉，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两人在餐桌上后续没有再聊这些事情。
……
第二天一早，像往常一般起床、洗漱。
欧菲斯依然不在身边。
叠好床上的被子，吃完桌子上的早餐，史密斯低头望向自己左手腕上的二手三档品牌手表，八点三十四分了，比往日晚了两分钟。
步行十六分钟来到工作场所，史密斯还没走进办公室便被碰面的同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恭喜你，史密斯。”
“嗯？”
史密斯愣了一下。
“你将成为我们院里第一批途径者，据说名单已经下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途径者？”
史密斯蹙起眉头，总感觉隐隐约约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词。
“那些掌握着超凡力量的人类。但你我都知道，它不仅仅代表着这个。”年轻同事的目光炯炯有神，“每一个高位的法官，都是途径者。恭喜你，要晋升了。”
“哈哈……”尴尬地笑了两声，史密斯点了点头，走到他的目前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肩膀，“放心，凯尔，晋升后我不会忘记你的。”
“那可真是我的幸运。”凯尔的笑声逐渐大了起来，再次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这位自己大学时的好友，他离开了。
“也是因为那个案子吗？”心中的最后一点良知在这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遮蔽了，史密斯不禁开始幻想起未来蒸蒸日上的生活。
自己也许可以结束与欧菲斯的避孕计划了，我们可以要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也许更多，到时候自己会有额外的产业，额外的地方。
工作日好好工作，工作日外出去踏青游玩，或是打高尔夫球都是极好的。
史密斯想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拧开门径直走向办公桌，当室内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来，他才恍然回神，一个激灵望向沙发，“老师，您这么早便过来了？”
“嗯……上面的名单已经准备好了，想必你已经知道消息了吧?”老人并不是故意咳嗽，说完话后又忍不住连着几声轻微的咳嗽。
“刚才凯尔跟我说了。”将公文包放到办公桌上，史密斯拿起一次性杯子走到饮水机前躬身接水，“怎么？是需要我准备什么材料吗？”
“你的材料我这里都有，不需要你准备什么。现在有一个问题，你打算选择什么途径？”
“途径？”再次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的熟悉感觉，确认自己没有印象后，史密斯问道，“都有什么途径？”
“光芒与秩序，如果你不是打算成为那群牧师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只有一个选择。”老人扯着花白的胡子笑了一下，嘴角流出一点涎水。
他快速地擦掉嘴角上的尴尬，咳嗽了两声后说道，“如果你做好准备了，告诉我。”
“我准备好了。”史密斯这一次回答地十分迅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