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2023,3月x日,克什米尔事件发生日,藤原绘理抵达联盟前十数日。滨海边疆区,普列沃梅斯克城防司令部
“A•E•萨尔特科夫中将,并报普列沃梅斯克城防司令部,第36集团军司令部……”
当这句令第36集团军的全体通讯参谋们不寒而栗的电文开头再次出现时,作为受害程度仅次于卫星通讯代码接收器和打印纸的被害者,第36集团军司令员,普列沃梅斯克城防司令阿列克谢·萨尔特科夫中将恐怕是整个城防司令部中最有资格问候国家安全委员会C处全体成员的人。
“第12个”
一旁的参谋长摇着头用醒目的红色标识将城市坐标网格中的最后一片净土抹杀的干干净净,随即很是无奈的把电文递到了萨尔特科夫手中。
“哈巴罗夫斯克有没有回电?莫斯科呢?阿尔巴特街和卢比扬卡都没有消息?”
狠狠摁灭手中几乎燃烧到足以使火星爬上手指的卷烟,双眼被近乎与地图上同样饱满的赤色“充分”浸染的萨尔特科夫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抬起头来,一把从参谋长手中扯过了又一张悲报…………
前一日,乌里扬诺夫格勒,联盟海军总医院
随着罗曼诺夫癫狂到已经难以被称为人声的嘶吼渐渐远去,奥尔洛夫强行压抑着大脑中几欲爆裂的痛楚,似乎是不愿让眼泪流出一般再次阖上了双眼,用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苍老声音对着寂夜中与他对坐的奥西波夫说道:
“记住,紫色闪电,‘幽谷无泉’。”
“我应该对您格外的关心表示谦卑,阁下”,
驱走了脸上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悲伤与惊讶,淡淡冷笑着的帕维尔·奥西波夫优雅的朝着奥尔洛夫欠了欠身,随后便起身走到床边,以玩味的眼光慢慢打量着窗台上带着完全与季节无关的华丽傲然绽放的黑、白两朵玫瑰,任由苍色的幽光如常春藤般带着慵懒的倦意从挺翘的花瓣上缓缓爬起,带着波西米亚式的热情亲吻着他胸前鲜有机会被他人察觉紫色闪电徽记。
(此处相关伏笔见15.1章:无人知晓你从未存在——米特罗法诺夫部分)
“通向水泉之路(注1)取决于人,而不是一时的落魄或辉煌——啊,某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习惯于将其称之为‘必然的历史规律’。当然,您也一样。”
他继续浅笑着,凝视着奥尔洛夫在张开后瞬间浑浊起来的苍老双目继续说道:
“在这一会难得的寂静里,您应该会猜到我继续留在这里而不是抓住机会向门外的那位疯癫版捷尔任斯基(注2)表现忠诚的原因——我的来意可不是和您讨论那位‘无冕者’(注3)赠予我们的原罪。”
“原罪吗……原来如此。倒不如说是红字(注4),海斯特·白兰绝不低头的原因是勇气,而我们……大概是为了那个时代曾经的徒劳吧”,
奥尔洛夫脸上的皱纹随着释然而缓缓绽开,
“所以,年轻人,有些耐心。你的来意无非是和垂死的人与迷路的人一起上演一场能遮人耳目的滑稽剧,而我想和你谈谈的东西与你的来意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你们,整个国安会C处在这场灾难中的亡羊补牢完全是出于自作自受,与你我的先祖没什么不同”
他的声音在结尾处骤然尖锐了起来,完全由絮叨的垂死老人变回了那个代表着整个海军情报部门一个时代的将才。也正是这样,奥西波夫拜他所赐则差点没憋住腹中的暗笑——这老头最好还是保持自己的本性为好。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所以我先要为您刚才的配合致以谢意。”
奥西波夫含笑点了点头,一个像精神病人般被拖出病房的国安会中将与从枕头下抽出手枪的海军中将,这一番分量充足的戏码大概能让这层楼上某些隶属于政治局,书记处甚至是最高苏维埃的“勤务人员”充分理解了二位堪忧的精神状态与格鲁乌和克格勃不堪至极的现状——如此,可怜的军人与情报人员们才有机会松一口气。
“如他所言,我快死了,他迷路了,有人瘸了……”
尽管是只是一场令人作呕的滑稽戏剧,但奥尔洛夫心底某个柔软的疤痕还是被恶狠狠的划出了一道新的伤口,他转过头去,像是在追忆什么般凝视着远方,用脆弱而苍老,似是哀求般的声音对奥西波夫说道:
“所以,请让我和亲爱的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离应该属于昨日的风暴远些,如何?”
“那恐怕我的答案要让您失望了,菲利普·康斯坦丁诺维奇。”
奥西波夫迎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即使是亡羊补牢,我想您也十分有必要理解国安会在此事上的立场……毕竟……”
“毕竟从结果上来说我应该感谢你们,是吗?”
与刚才和罗曼诺夫在那场滑稽剧中论及“国安会的立场”时表现出的暴怒完全不同,奥尔洛夫带着满脸的释然与快慰向着奥西波夫摆了摆手,示意晚辈让他说完:
“你说的或许没错,作为萨沙的朋友,我感谢国安会C处的自我牺牲与责任感似乎理所应当——你们选择在普列沃梅斯克果断逮捕那位现在被各大佣兵集团视为煮熟鸭子的亿元先生救了很多人的命,很多很多。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你们选择让他踏上普列沃梅斯克的那架飞机,那么安娜塔西娅和罗季昂飞到克什米尔的任务恐怕就是灭掉萨沙和那位先生的口,而不是救萨沙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即使是奥西波夫也难以将眼中在刹那间划过的惊讶隐藏起来——这个几乎进入人生倒计时的老头到底对此事涉及多深?
“那么……您是已经知道了……”
“没错,我知道。你们的行动小组冒着无法安全转移人犯的代价在普列沃梅斯克机场逮捕了马尔科维奇……阻止了得到确切消息的他逃亡克什米尔寻找萨沙,而现在骑虎难下的你们不得不接受大量涌进普列沃梅斯克的佣兵准备堵截转移路线的窘境,对吧?”
………………
一天后,罗曼诺娃分队,塔吉克斯坦。戈尔诺-巴达赫尚自治区上空,杜尚别时间当天凌晨
当在阿克赛钦某个小型野战机场换乘的轻型运输机进行第三次机内广播,宣告本机已经正式进入联盟领空后,不少前一秒还在闭目养神的士兵几乎是同时和机舱里其他的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起挥舞手臂,然后三呼乌拉——所有该做的事都一如往日。
透过舷窗望向尚在黑夜笼罩下的大地,罗曼诺娃不禁松了口气——尽管永远不知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但回家总是能带来一种最基本的安全感。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作为指挥官,自己再一次把这些年轻的,还活着的小伙子们带回了家。
“干得好,伙计们”
扶着伞包挂钩钢索移动到机舱中央,仍然披散着长发的罗曼诺娃开始了她惯例性质的“战后布道”——一种对于其他高级军士长而言并不多见的习惯。放在其他人身上,这帮军爷可能会认为站在面前的是个“穿红裤子”(注5)的家伙——特别是这种在全军中都罕见,留着一把长发(注6)待在战斗部队找死的婆娘——因而对此轻蔑视之。但在罗曼诺娃面前,绝大多数人都乖乖当起了好孩子,仔细观察一下,某几位不争气的伙计,比如说某位不愿透露名字的罗曼诺夫少尉,甚至还在“很微观的角度”抖着小腿。
“我不关心你们都收藏了什么新宝贝”她大声说道,“但是待会最好藏得严密一点,降落后国安会的外勤检疫分队会给你们走一遍完整的消毒程序”
说到这儿,她叉着腰扫了一眼不少写满失望的脸——并不是为了探究一下这帮人在今天到底有什么新收获,而是努力的记住这片夜幕下的这些年轻人。因为,此时此刻的这架飞机上,除了雅科夫列夫和机组成员,其余所有人都是这个国家被遗忘的变数。行走在国家利益的刀尖之上,个人的过去与未来都被有意无意的遗忘在了一个正常的“体系”之外,就如同她身处阿尔巴特街时的情景,昨天,长着这张脸的伊万22岁,是一名年轻的菜鸟中尉,而今天,或许只和昨天相隔一天,又或许已经过去了五年,长着伊万的脸,彼得已经是已经是一名27岁的上校了,假如运气好到了极致,没准他还能在后天走到阳光下,成为一名38岁的少将。当然,到了那时,自然也就不会关心他是A夫还是B斯基了。
只不过,这个绚烂而黑暗的时代使抵达这条路终点的人在能够照到阳光时更年轻了,比如说她熟知的那位正在普列沃梅斯克肩负着很多人命运的“未闻他名”海军少将——扛上“打折将星”(注7)的他现在甚至只有26岁。
“嘛,他们和我不一样,肯定不会创下拒绝军官委任的次数纪录吧?嗯,一定是这样。”
她这样想着,并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一种自虐还是自恋——毕竟,27岁的上校实在太多了,一战一升,能够活下来的中尉伊万都成为了上校彼得,对于自恋的她而言,军衔并不能完全表达这个国家的受益群体——无论是3个人还是3个亿对这些“特殊”军人的感谢,更无法弥补他们已被忘却的过去和即将被放弃的未来——对于自恋的罗曼诺娃而言,这些东西毕竟不同于军衔和勋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她宁愿被遗忘在晋升体系之外,成为一名在阿尔巴特街和喀琅施塔得都不怎么常见的罗曼诺娃高级准尉。
毕竟,这样的话,她还可以以自己的风格唠刀几句。
“所以,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她继续叙述着事实。
“明白,准尉同志”
很是整齐划一的回答过后,无精打采的众人纷纷把随手捞来的小物件扔进了从前舱递来的塑料筐里。
当然,与“不可消耗”的纪念版zippo和Trijicon ACOG不同,罗曼诺娃还是给出了一个很微妙的提示——这飞机上还没有“消毒水纳粹党”,有“可消耗”的战利品的话,想干什么好事就趁现在。
于是,几分钟过后,在打火机火光中缓慢升起的薄云就把整个机舱笼罩在了一种混吨的味道组合之中,从好运者的哈瓦那式醇厚香气到倒霉者的手中“树叶”燃烧的焦臭味一应俱全,不过再怎么说,以上人员好歹也享受了一把免费的午餐,而最惨的那一位在身上的各种袋子里摸索了半天,最终却是除了一块饼状物外什么也没有。
“少抽些”
雅科夫列夫扔了半盒RICHMOND1903过去,循着声音一看,罗曼诺娃倒是有些诧异,并不是因为那位执着于马合烟的老古董怎么抽起了时尚前卫的磨砂烟嘴,而是接应分队的那位上尉离开了护送或者说是押送对象的位置。看来他是得到了上头允许雅科夫列夫在飞机上自由交流的指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微微向那位上尉点了点头,然后走向雅科夫列夫所在的位置。
“这是您自己酿的苦酒,去问问列夫•达维多维奇(即托洛茨基)吧,谁叫您对着爱记仇的小女孩喷烟来着?我亲爱的老爹”(注8)
回应了一句正收拾着某个小油纸包的老雅科夫列夫,罗曼诺娃如一阵旋风般刮到了他身边的座位上。到了这儿,她再次瞥了一眼那个正闭目养神的上尉,这个明显是改装过的三人软席夹座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另一边,自己的“可憎”的异母弟弟倚着舷窗睡的正香呢。
“我可不想这么快去见他,阿尼亚,而且和你说过多少遍别再这么称呼我,对你没好处”雅科夫列夫苦笑着说道。
真说句实话,在这一点上,她的那声“老爹”还真是叫的名不副实——各种意义上的,包括她的快言快语一点也不像自己以及自己并不是她的父亲。
…………………………
“先生们与后舱的神秘女士,本次航班即将抵达最终目的地,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做好离机准备”
驾驶舱内的飞行员通过送音系统耍宝般的进行了降落前最后一次,或者说是根据罗曼诺娃的乘机经验而言“一般意义”上最后一次机内广播。尽管回家很令人高兴,但实话实说,同大多数因为被吵醒而一脸不爽的海军步兵们一样,听到这番言论,罗曼诺娃的内心在这一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哭笑不得。
啊呸,要是民航服务都是这位的水准,那全联盟民航总公司的信箱早就被投诉邮件挤爆了。再说了,借赛里斯军方的阿克赛钦转机,起飞时由于高原空气和气流导致的颠簸就不提了,数个小时的航程之中竟然连饮料和食物都没有,就这水平还“航班”?!
但是,没等吃了一肚子印度特产正脾胃失调的罗曼诺娃抱怨糟糕的航班服务,更加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插播一则重要消息,本机将在5分钟后进入风暴区,请各位系好安全带和钢盔系带”
刚才的广播竟然还不是最后一次?好吧,罗曼诺娃高级准尉的乘机经验就此正式被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等等,好像重点不太对
风暴?3月的塔吉克上空竟然有风暴?
就这飞机的身板?进入风暴区还不得被扯成碎片啊?还系什么安全带,直接找降落伞算了。
“什么情况?”
刚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梅尔尼科夫准尉看着一堆目露凶光的手下迅速拔出了枪套里的斯捷奇金自动手枪,微微低下的枪口有意无意的指向那位了仍在假寐的国安会上尉,而手边成片的突击步枪已经瞄准了通向前舱的舱门。
刹那间,机舱中乱哄哄的叫骂和整齐划一的武器上膛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训练有素的海军步兵们在混乱的瞬间中做好了战斗准备,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既然不想见死人,那就别划拉那几根死人的手指头了,老爹。”
根本没搭理老雅科夫列夫刚才的后半句话,罗曼诺娃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顿时降了一个八度,不知是因为那个小纸包里散发着血腥味的短棒状物让她有些反胃?还是恼火于听到广播才认识到应该把所剩无几的时间用在说正事上,而不是继续演戏。
毕竟,工作铃打响对大部分人而言是件挺可恶的事情,不是吗?
“你得知道,塔西娅,这世界上总有很多穷凶极恶的变态”……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在炫耀般晃了晃那个哗哗作响的小纸包。
“嗯,这世界上确实有一堆穷凶极恶的变态,而我亲爱的老爹就是其中之一”
她煞有介事的打断道,顺便很是乖巧的挖苦了一番在21世纪还需要剁人手指进行身份验证的老家伙。不过,对她来说,以上都可以算是废话了,最关键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什么割了手指还要放在一个油纸包里?这是什么时代?割耳朵的1984(注9)吗?
“而我总有办法在那些变态干掉你们这些年轻人之前用更快的方式弄清楚他们是谁。”
并不介意自己的话被打断,雅科夫列夫一脸平静的把纸包收进了簇新的风衣内口袋里——这件衣服倒真是个“惊喜”,和这个晚上的很多东西一样,比如说坐着扬基佬的飞机跑路,借赛里斯人的阿克赛钦转场,最关键的是临走搭上了一件免费的鄂尔多斯羊绒风衣,快到家的时候还能看上一场精彩大戏。
“记住,我走之后,谁也别相信”
压低嗓音在罗曼诺娃耳边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老雅科夫列夫趁着混乱以飞快的速度把一只HK P7M13袖珍手枪别在了罗曼诺娃的腰带上。
“保险没开”
他低声提醒道。
“你装的什么弹”
装作在整理分叉的头发,她微微侧着头,蠕动着嘴唇问道。
“低速弹,上帝保佑,我们可是在一架飞机里”
她点了点头,随后与老雅科夫列夫一起,在胸前悄然画了一个这个国家中被鲜血演没多年的十字。
看着那位处在风暴中心却依旧纹丝不动的国安会上尉,隔衣捏住十字架的罗曼诺娃露出了很是无奈的苦笑。
他的父亲是否曾经也和自己不想认同的生父,以及其他无数国安会系统的军官一样?
冒着在被发现后一无所有乃至人间蒸发的危险,只为让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获得洗礼的机会?(注10)
即使付出再多罪恶的代价,哪怕是欺骗自己用生命效忠的那把利剑(注11)也在所不惜,只为让家人和自己能够跪在教堂中祈祷和忏悔,领上那么一份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圣餐?
既然如此,那么,这种闹剧,却为何一直会在自己身边上演呢?
转瞬之间,对抗已经彻底付出了水面,除了气定神闲的罗曼诺娃与被老雅科夫列夫牢牢按在座椅上的罗曼诺夫外,其他22名海军步兵已经毫不掩饰的将武器指向了聚成一团的国安会9人小队。
梅尔尼科夫准尉仍然握着自己的手枪,只不过是已经把枪口转向了面对自己的一名国安会中尉,两人的眼神都如西伯利亚的冰雪般毫无温度,却将作为间隔的空气加热到了危险的沸点。
“让您的人把枪放下,准尉,您(注12)想要因为威胁军官上军事法庭吗?”
身材消瘦的中尉冷冰冰的警告道。
梅尔尼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扫向了面无表情的罗曼诺娃,然后将依旧插在作战服口袋当中的左手慢慢扣到了另一支手枪的扳机上。
只要再加上一点点的压力,对面的上尉和中尉都将在一瞬间被露铅开花弹掀翻脑壳。
干巴巴的引擎转动声中,机舱中弥漫的杀气已经足以让这些最好的战士将神经猛地绷到了最紧,但却足以让一个不明所以的人在紧张中活活窒息。
“中尉,最好还是叫您的人放下枪”
坐在梅尔尼科夫另一侧的哈科夫准尉说到。
尽管引擎轰鸣的噪音并不算小,但哈科夫准尉的声音却如幽深古井中吹出的风般阴寒,毫不打折的将杀意传达到了对面所有人的耳朵里。
慢慢坐直了身体,哈科夫反倒是在紧张到极点的空气中换了个更为省力的据枪姿势,将手中的反器材步枪指向了那位上尉的头颅。
“您的人就算经历过最好的训练,见过的血也没有这些人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参的任务会由国安会突然接手,但是我和我的人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毫无胜算。”
“况且,我们是海军步兵和总参情报局的任务分队,虽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插手,但不到最后一步,我们也不想被你们的血弄脏手”
话音未落,一直和那位上尉一样在风暴中稳坐钓鱼台的罗曼诺娃终于站了起来,接上了哈科夫的话。
对面的枪口在一瞬间指向了她。
“毕竟,您教过我什么叫做谈判礼仪,对吧?亲爱的父亲……罗曼诺夫中将?”
她带着决绝的蔑视与笑意,沐浴着所有人写满诧异的目光对着对面的“上尉”抽出了枪套中的手枪……
注1:通向水泉之路:即伊教所谓“沙里亚”,此处指奥西波夫所谓“真理之所在”,或“真相之所在”
注2:捷尔任斯基:克格勃前身,全俄肃反委员会(简称“契卡”)的创始人。
注3:无冕者:见15.4章注2,指本文设定中联盟史学家对乌里扬诺夫(列宁)的称呼
注4:红字:《红字》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霍桑创作的长篇小说。发表于1850年。讲述了发生在北美殖民时期的恋爱悲剧。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嫁给了医生奇灵渥斯,他们之间却没有爱情。在孤独中白兰与牧师丁梅斯代尔相恋并生下女儿珠儿。白兰被当众惩罚,戴上标志“通奸”的红色A字示众。然而白兰拒不说出孩子的父亲。
注5:红裤子:国内战争时流传下来的说法,指代缺少实战经验却热衷于说教的指挥员
注6:联盟军规定,一线战斗人员必须剃光头。这是出于便于包扎头部伤口的考虑。作为传统,新兵在夏天必须剃一次光头。而老兵和军官并不拿此当回事,因为头发有很好的保暖作用。至于女性兵员,因为一些原因一般不提此项规定。
注7:打折将星:即CQO(“具备舰娘指挥资格的海军军官”)军衔:CQO经由FGCT资格考试即舰娘指挥资格测试成绩认定选出,由于新生代舰队级CQO通常在晋升速度上与其资历不匹配,故各国45岁以下CQO均授临时军衔,档案军衔及其级别比CQO军衔低两级,海军少将CQO对应海军中校,以此类推。
注8:这个梗来源于托洛茨基,他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批评斯大林(即15.4章注2中提及的朱加什维利,朱加什维利是他原本的姓氏):朱加什维利因为自己的大儿子雅科夫抽烟而罚他在走廊上睡觉,却没有反省他自己在雅科夫小时候经常喷烟逗小雅科夫玩。
注9:割耳朵的1984:罗曼诺娃的冷幽默,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在恶搞着名小说《1984》,第二层是真正含义。来源是80年代的几场局部战争当中,各国侦察兵特别是在敌后作战的部队习惯割下敌人的左耳统计战功。因为割鼻子会发臭,而耳朵会在一段时间后自动缩小,方便携带。
注10:该现象在KGB系统内曾经一度成为风潮,大量作为布尔什维克的KGB军官承担着巨大风险信仰东正教并让子女接受洗礼。
注11:利剑:KGB的证章图案
注12:您:俄语中的“您”和中文语境不完全相同,除了尊敬外,另外一层含义表示的是疏远,冷漠与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