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实验室里,是光芒也照不进来的黑暗。
“博士,要我去叫医生吗?你看起来好像快不行了。”
[哎,被囚者皆愚昧,被囚的意志也在愚蠢的自救,我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可笑的地步啊,孤独,自己都不被自己理解,夕零,我相信实验后,你能自救的。]
“博士……”
[哈,这就对了,这样就可以让我摆脱忧伤并且嘲笑自己被彻底禁锢了,你就是[负极]啊,夕零,你甚至比麻雀都伟大。]
“博士,所以说我们被困在了哪里?”
[愚妄终于拥有了智慧,时间必将吞噬着的拯救着,意识就是囚徒,不可能被消灭的,它是永远被困在愚妄的侵染,最终……会死在彼岸。]
“博士……那麻雀,为什么伟大。”
[哦,夕零,你的沉重一直使我惶恐,我不敢叫醒你,嗜睡的麻雀啊,悬崖一样的深渊,[负极]是到不了彼岸的,麻雀终究会成为龙的,摧毁一切的龙!]
“博士,你终究还是疯了么?”
[不,我只是过于衰老啦,关心不了啊,瞧啊,它来了,毁灭,上帝来带走我了,伟大的正午啊,夕零……你是能拿起裁决之剑的。]
“那是什么?”
[麻雀的灵魂,羽落,是时候了,审判吧,让我们结合,我从来不曾见过,世界的另一面,你将成为麻雀,去拯救,去自救!]
“……”
[哦,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上帝终于要夺走我能看见的一切了么?]
“博士……”
[原谅我,夕零。]
诞生,过程,觉醒,毁灭。
博士趴在夕零的身上,白色的长发勾搭在夕零那健硕的腹肌上,她微微一笑最终化为灰尘。
[请带着我的意志,活下去。]
夕零终于是晃回了神来,她从地面站起,陌生的观察着身旁的一切。
她“陌生”的回忆起自己这一辈子的记忆。
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她抬起了高傲的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袖子扯下丢弃,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白伊。
“你……是在羞辱我吗?”
记忆回忆上心头。
无论是对着白伊摇尾巴求抚摸的过去。
无论是对着白伊讲故事晃小腿的激动也好。
无论是对着白伊彰显出自己身为她妹妹自豪的一面也好。
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
墨绿色染上全身出现的龙鳞,眼瞳中四角星浮现。
“我,不想多说什么。”
夕零只是轻轻的一挥手,巨大的魔力威压在一瞬间席卷整个龙谷。
身上的长裙只是须弥之间就变化为了黑白色的墨炎,苍白而又漆黑,最终化为一件古朴的长袍。
夏洛心中暗感不对,那是远超净土的力量,在夕零的心脏之中,哪怕只有那一丝丝,所释放出来的龙威,便让现场所有龙王以下的龙全部跪下,包括塞菈。
夕零盯着一脸平静的白伊,她一面笑着,一面恨着,另一面哭泣着,那笑容里是极寒的冰,眼角流下的是悔恨的雨。
“在爱里,总是有些愚妄的。”
“适时的风暴将摇撼,大陆会带来天罚,王座是幽井的等待,世界会在救赎之日迎来往生。”
夕零缓缓的飞入空中,她侧着身子俯视着所有的人。
白洛洛只是想抬头望去,她看到夕零的一瞬间,真理之眼瞬间暂时破碎,她也被反噬的昏迷了过去。
而天空上的夕零只是抬起双手,无数的空间虫洞在她的身后浮出水面。
“愚不可救啊,我啊。”
夕零睁开自己的眼睛,嫩小的手臂上浮现墨绿色的纹路,眼中只剩下那无尽的厌恶。
这便是[负极]状态下的夕零,白伊所引出来的东西。
夏洛化身为人形,那是一名黑发的大叔。
他握紧拳头,只是一瞬间便来到了夕零的面前,空中还呢喃道:“世界魔法……”
不过夕零只是抬眼看去,与夕零对视的夏洛只是顷刻之间便不能动弹,魔力也在周围消散而去。
仿佛间,世界在夏洛的位置裂开了来,夏洛挣脱无形的束缚,勉强躲开了这一招。
夕零只是眯上一只眼睛,嘴角邪魅的一笑道:“哦,躲开了么?”
夏洛在地面上,抹去自己嘴角的鲜血,有些无奈。
“什么怪物。”
而白伊见利亚姆也有想上前的举动,便释放了自己身上的王威,至此这里便只剩下了她与夕零能自由行动了。
白伊只是摇了摇头,一步踏在空中,二步,三步…就这样走到了夕零的面前。
她是那样的微笑道。
“你,并不是她。”
夕零听到后,却只是轻笑一声。
“我就是她,他不是我而已。”
白伊摇了摇头,夕零不耐烦的直接从胸口掏出了一柄漆黑的弓箭。
不过下一瞬间,白伊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了空间抱住了夕零。
夕零见状厌恶的开口挣扎:“放开我!”
白伊只是继续轻轻的抱着她,而夕零看起来猛烈的反抗却实际上没有对白伊用一分力气。
夕零的星瞳在白伊的拥抱下逐渐消失。
最终夕零闭上了眼睛倒在了白伊的怀中,她很是倦困的笑着开口。
“把我…唤醒,真的好吗?姐姐…大人。”
白伊只是拍了拍夕零的背。
“至少…我不后悔。”
夕零有些出乎意料的轻笑一声。
“我努力过了,姐姐。”
“我知道的,妹妹。”
“我选择原谅哦,”夕零说出这一句话后,生命气息逐渐开始凋零,最终彻底无力的倒在了白伊的怀里。
“姐姐,我好困啊。”
白伊露出有些伤感的微笑,逐渐抱紧了夕零道。
“嗯,姐姐知道,去睡吧。”
“醒来的时候,还要记得和姐姐说早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