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当年它碎成那样，你竟然给它拼回去并留到现在……”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原因是什么呢。”
“我忘了。”
“我也忘了，只记得我们当时吵得很凶，后来冰释前嫌，和老爸老妈来了次二对二线下真人PVP战斗。”将离得意的扬扬拳头。
“姐啊。”苏羽涅哭笑不得：“咱俩被男女混合双打，拿棍子打屁股，被你说得跟场史诗对决一样。”
“切，虽然我们都记不清事件的起因，但就像这面镜子。”
“我懂，碎裂的地方，即使拼回去也会留下裂痕，我五岁就懂的道理。”
“你呀，在我这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屁孩，我想告诉你，珍惜每一个对你好的人。”
“这我也知道。”苏羽涅眨眨眼，回过味来：“不对，也就是说，你同意了！”
“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到我这妖怪插话，说实话咱心里是很不爽。
但是，我承认我看着长大的那小子很优秀，你俩一起，我放心，对了，你咋把友情到爱情这层窗户纸捅破的。”
“这，我最开始和半夏姐提过，她表示还是要看我们自己……”
“怎么还扭捏起来了？”将离从狐疑逐渐到一脸嫌弃：“啧啧啧，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才是被追的那个，
崽啊，姐姐我对你很失望。”
“讨厌讨厌讨厌！快出去，你快给我出去！”苏羽涅大羞，脸蛋滚烫，推搡着自家姐姐，可惜软弱无力，将离视角看来就一歹徒兴奋拳。
“唉，有了男人就把我这个亲姐姐抛到脑后，我在外面工作了好几天，又在你身后站了这么久。
“爸妈不在家，你就会和对象开黑，也不知道给我预备两口吃的，还要赶我走……
无情的雨下呀下不停，淋透我身，伤透我的心~~”
“姐，咱俩是一家人，千万别开腔，我当然准备饭了，谁知道你站在我身后那么久，都凉了，我现在就去热！”
被支走的苏羽涅不知道，她转身再晚几秒，会发现将离隐去戏虐的神情比翻书还快，失去力气垮下去，往前挪挪椅子瘫在桌前。
气质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抽象的东西，很难给出标准化答案。
但将离身上一眼就能看出很多，依旧年轻漂亮，却像生命走到尽头，垂垂暮矣的虚弱老妇人，佝偻着缩作一团。
额头上浮现细密汗珠，全身微微颤抖着，嗓子中艰难挤出的微弱声音，带着永不服输的倔强。
“妈的，晩期己扩散，疼死老娘了！”
“想陪妹妹说说话，差点露馅。”颤抖的手从兜里艰难摸出一瓶药，旋开瓶盖瞅着还剩个底，不细数多少粒，就着老妹一旁喝剩的水一口闷。
面露满足地闭上眼睛大囗喘息。
渐渐身子没那么剧烈痛苦，将离强打起精神收拾好痕迹，电脑没关机，想来分散一下注意力是极好的。
她自己有窝批帐号，几年没玩没有十二级船，但她对自己状态有数，不想祸祸妹妹千辛万苦打的场均。
（）
20分钟后。
“要放三年前我一定狠狠吐槽一下这帮臭**，全体十八线拖刀，让一个人追着五个人打，年后大肥猪怕宰不成？
一个一个把脑袋从脚后跟里拿出来用用得了，一群能进博物馆的蠢货，，公屏上像蛐蛐一样叫个没完！”
20分钟内她见识了双方包括但不限于：被秒的17900，18公里满血佛蒙特被俄亥俄秒杀（非殉爆）。
双方4dd ，5ss，17点岛风，祈祷流乌沙科夫，安纳波利斯十分钟伤害一W多，本来己经病到没心气的将离，气血上涌一拍桌子，腾一下站起身。
带轮子的电脑椅在瓷砖上短暂滑行着，一头撞上了背后书架，两个大号手办双双劈头盖脸砸将下来。
这等有分量的只有舰B的萨拉托加，战舰少女r的维内托了。
被砸得头晕目眩摔倒在地，她视线中一片令人生畏的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张开嘴，却压根喘不上气来。
……
“还好，抽油烟机工作中老妹没有听见异常。”无神的双眸逐渐恢复神采：“感觉我送给妹妹20岁的生日礼物，全金属956E现代化改装模型底座在晃。”
好像不是错觉？将离看向一旁椅子，试图借力挣起身，但手脚压根儿不听使唤。
咚！
一阵剧痛袭来，仿佛灵魂剥夺离了肉体，比过了药劲时还疼呢。
“姐，其实我是没想到你今天回家，加上停电，我做了你最爱吃，吃……”
咣当！盘子与碗的碎裂声是她在天旋地转中听到的最后声音，妹妹嘴唇一动一动的，一边打120一边对自己说什么呢。
可惜，她不懂唇语。
别哭了。将离伸出手试图为她拭去眼泪，但小臂刚抬起便重重滑落。
罢了，在最漂亮的时候死掉挺好，她可不想头发掉光，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前几天在医院亲眼所见，有的病人一只胳膊上能插三四个针头。
旁边还有好几袋药物等待输液，很吓人，价格也很贵，多活那几天还不如给小妹当嫁妆呢。
当过兵，为国尽过忠，有小妹，可以为父母尽孝，除了不能亲眼见见外甥/外甥女将离没啥遗憾了。
……
“嚯，这是阴间吗？”只记有一黑一白的身影，飘飞至她身边，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她的魂灵索了去。
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是的。”一位笑眯眯的翩翩古装美男子从一旁河流中缓慢现身，身上却没有一丝水渍：“请问掉的是金现代，银现代？还是这个铁现代。”
见鬼了？不对我就是鬼，姑且先将唯物主义放到脑后：“你是河神？业务都拓展到阴间来了？”
“孟婆工作了几千年，在放假。”河神语调慢悠悠，听得想揍他：“银河是河，时间长河，空间长河，转生鬼魂的阴间长河等都是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