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主动曝光自己，然后今晚直接真人出道？”
【聪明。】
“我不炒作，也不会喝别人的血。”
小狐妖斩钉截铁地说。
这是事实，她自虚拟主播出道以来，放出的只有直播游戏片段，就连标题党也不肯做，仅如实描述视频内容。
比如她有一次的魂类游戏主题直播切片，有一段是空x骑士四锁五门Rush。
直播切片就叫【小狐妖，空x骑士四锁五门速通】。
她的语速和嗓音平缓温柔，即便是面对各种高难度挑战，也从来波澜不惊地扮演和解说，很适合听着入眠。
除了那部分的游戏粉，还有一部分真的是来听着她的声音入睡的。
【那你是准备消失吗？】
桃梨幽幽叹道，竟有几分埋怨。
“先看看那孩子吧。”
小狐妖转移话题。
“桃梨小姐，有没有办法隐藏耳朵和尾巴？”
【之前，我会说不能。现在，你可以继续预支之后的任务奖励，获取狐妖的伪装与魅惑能力，然后加速消失的步伐。】
【这是原本的第二次任务。】
【第二次任务名称：小狐妖的百万时刻！】
【任务内容：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达到一百万的关注。且在一场直播中，同时连接人数达到十万。】
【任务奖励：解除“小狐妖文若”的部分能力限制（伪装与魅惑能力）。】
【任务惩罚：重新限制“小狐妖文若”的能力。】
桃梨说到这里，声音有些莫名地悲伤。
【如果你再次预支奖励，则惩罚会叠加，第二次任务会叠加成这样。】
【任务内容：在十五天的时间内，达到一千一百万的关注。且在一场直播中，同时连接人数达到一百万。】
【任务奖励：无。】
【任务惩罚：小狐妖永远消失。】
“预支。”
小狐妖毫不犹豫。
【你......现在就算真人出镜，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了。】
桃梨担心起来。
“桃梨小姐，你为什么要以人类的思维衡量一个妖怪呢？”
小狐妖奇怪地说道。
【......】
说完这句话，小狐妖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与那轻生女孩相貌有七分相似，年纪却稍大的年轻女子。
“现在开始，我是她的姐姐。”
“帮人帮到底。”
她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Z市的中心医院。
那女孩割的伤口不深，消毒止血后，打上绷带，生命安全是没有威胁了。
但她的心理健康问题，很让一众医生担忧。
据女孩的邻居介绍，女孩正处在初三的年纪，学习压力很大。她的父母不和，闹离婚闹了多年，辱骂，斗殴，早已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近期还经常迁怒于她，说什么“早知道不生你个没用的东西”，弄得她在青春绽放的年纪阴郁消沉，同学自然不愿接近她，于是形成了恶性循环，久而久之，种种压力交错回响，她便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邻居好心去联系她的父母，他们居然还在吵架，全然不理。
“清创和破伤风针的钱我来付，此外，让我和她待一会好吗？我是她的姐姐。”
小狐妖化身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医生的面前。
她的眸子闪烁着粉色的光芒。
“魅惑”发动。
于是她一路畅行无阻，到了女孩的病房。
女孩已经醒来了。
她看到小狐妖的化身，眼神很是困惑。
“你是谁？”
女孩问。
“你叫什么？”
小狐妖问。
“言雪悦......啊，你是梦里的......”
女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变成了一个她似曾相识的存在。
太可爱了！
毛茸茸的狐耳，软乎乎的脸蛋，好想捏一下。
......不对。
她反应过来，用缠着绷带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有感觉，是真的。
那么，支撑自己当时没有放弃的，是她？
一只似乎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可爱到言辞苍白的，有着狐狸耳朵的，年纪看着比自己还小的......类人生物？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处于压抑的环境中，女孩的想象力异常丰富，很快就接受了小狐妖的存在。
她们是第二次见面，却分外亲切。
“父母的悲剧，不该在你的身上奏响。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吗？”
小狐妖温声说道。
“好。”
女孩点点头。
小狐妖现在已经近乎是她的生命信仰支柱了。
“你的父母有法律义务将你养大，你不必担心。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高中和一个好大学。但之后第一要紧的是培养独立生存的能力。有心的话，你会从学习中知道如何做的。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帮助你。你成年以后，我会与你再见的。现在和我约定，好吗？”
小狐妖一回说了许多话，碧蓝色的眼眸满是温柔。
“嗯，谢谢你......”
女孩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泪珠无意识划过脸颊，留下了温热的泪痕。
她已经好久没听过别人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了。
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总像被银灰色的雪笼罩着，既看不到光明，也冰凉刺骨，还喧嚣入耳。
可现在，为何这般温暖呢？
为何这般安宁呢？
小狐妖嘿嘿一笑。
把可爱的小脸凑到她的眼前。
“早看出来了，你很想摸我的耳朵和脸。嗼，允许你摸三下哦。”
女孩言雪悦，呆呆地凝视着小狐妖的脸。
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软软的。
很温暖。
小狐妖闭着眼，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这幅画面凝固在了言雪悦的记忆中。
直到三年之后，她在省里最好的高中取得高考全省第七名的名次时，照例有人来问些“学霸秘笈”，比如独特的学习方法之类的。
“有啊。”
她说。
“是什么？”
“一场真实的梦。”
.......
那边后话暂且不提，这边小狐妖总算回到了家中，准备来一次下午突击直播，算是为晚上的联动直播预热。
【你在想什么啊！】
身为系统的桃梨淡定不下去了。
“桃梨小姐，怎么了？”
小狐妖疑惑。
【你还有十五天就要消失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地开直播啊！你消失了哪里找这么合适的宿主啊！后面的系统你还没解锁啊！】
桃梨激动四连，她完全冷静不了了。
“我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妖怪，早已看淡自我的得失。但还看不惯生命莫名凋散，所以救了那个女孩。”
“现在，桃梨小姐，可以告诉我了吗？”
小狐妖轻笑。
【什么？】
桃梨一时没有理解小狐妖的话。
“你作为系统的权能如何，透过这次事件，我大概知道了。除逆转因果外，顺序全凭你的意愿，是这样么？”
【是......】
桃梨被她牵着回答。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推测，我身为小狐妖，如果继续创作出其他角色，仅凭第一系统，是无法让她们在这个世界现身的，因为到目前为止，你发布的任务都只针对单个角色。因此需要第二系统——创造。第二系统的作用，即是创造或开辟其他角色的‘位置’，由此推之，第三系统‘无限’的作用也大概可知了。”
【......】
“桃梨小姐，请你开放第二系统吧。”
小狐妖露出活了一千多年的笑容。
“千年小狐妖【文若】退场之后，该让魔法之都的【薇黛尔】小姐登场了。”
【你猜的大概正确。我的确可以提前给你开放第二系统。】
桃梨恢复了冷静。
【不过，你错估了第二系统“创造”的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