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梨县风云

作者:自然卷的噩梦 更新时间:2022/12/17 22:22:22 字数:2035

24. “师爷已死,有事烧纸”

窗外之人,俨然是不活的样儿。

胸膛被剖,腹腔暴露,内脏已无。

大刺刺展开的肋骨像是张开的猪笼草,仿佛要吞人的模样。

“啊!”

看见窗外人,佟掌柜第二次的尖叫。

而第一次尖叫,长达一分钟。

在过去的那一分钟里,箫肖与窗外人冷冷的无言对视着。

第二次尖叫声中,断断续续的,她听见佟掌柜称窗外人叫“汤师爷”。

所以那人姓“汤”,是个师爷。

不过叫什么也已经无所谓了,窗外的是个死人,生前的名字,已经无所谓了。

箫肖动作很快,绕后的一记手刀,让佟掌柜彻底闭了嘴。

把佟掌柜打晕,又撕下床头帘帐遮住佟赤果的身子。

没了这“高音喇叭”在旁干扰,箫肖便直接对话窗外人。

“汤师爷?”

她学着佟,先叫了窗外之人名字,而那人则低头不答。

她目光扫过师爷可怖的胸膛,轻松的笑了笑。

若在五年前,这一幕会让她如佟掌柜似的失声尖叫甚至放声大哭;可穿越在这世上已过了那五年,眼泪流干。

她知眼泪除了证明自己的懦弱无能外便别无他用,所以再不流泪。

不流泪,便不会惊惶。

她冷静的朝床头看去,那里有她的剑。

剑是她的佩剑,进了房间后与随身行囊一同扔在床上。

剑距离箫肖五步,距离窗外人却只一步之遥。

武器离敌人更近,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而她不以为意——哪怕自己的剑握在对方手上,她也能砍下对方的头颅。

“深夜’空‘着肚子找我的,你是第一个”,她说。

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寒意,她紧着说道。“而不速之客找我,向来只为两件事......要么谈,要么打。叫你,你不理不睬,看来.....你是为了打而来。”

窗外,露膛死尸的小腿边上的袍脚随风动了动,依旧无言。

原来如此......

不会说话的行尸......

箫肖嘴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操纵行尸之人有几斤几两,那一瞬了然于胸。

“好,你不动手,就让我先动!”

她说罢,屈指一弹打了个响指,床上的佩剑感应到召唤一般,横空打转画下几个弧,随后就被吸到了箫肖手中。

她拔剑!

锋刃卷过剑鞘,剑响苍凉。

再纵身!

脚踩过翻倒的屏风。

六步。

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眨眼间,距离被箫肖雷电般的身法缩近。

出剑!

剑尖的方向,是行尸的咽喉。

“中!”她叱道。

那行尸古怪得紧,她不动时它不动,她动身时它也动。

利剑即将贯穿行尸咽喉的瞬间,行尸漂浮着向后移动,堪堪躲过,接着尸体从二楼坠下。

窗户视野很窄,行尸的行动离开了箫肖的视线,而当她再见它时,身影已在远方一处房顶。

那行尸要跑?

那行尸在窗外杵着不动半晌,吓她一跳后竟然要跑?!

上一个吓她一跳的,差些被她活埋!行尸怕是不知道吧!

她气得眼角发抖,愤怒的说,“跑?呵,且看能出我‘箫如来’的五指山吗!”

话音落地,提剑便追。

脚踩窗沿,正要翻身沿着窗子离开客栈。

正在这时,窗边床头传来喊声。

“姑娘莫忘了老夫,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之前差点被她活埋的狂狮铁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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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以罪养性”

县令府院,宅邸祠堂。

灵牌林立,庙烛昏黄。

暖色光里流窜着秋风,发寒的钻进人心中。

县令身穿官服,站在贡品桌前,手捏三线香,对着灵位三鞠躬,最后将三柱线端正的插入香炉里。

他身后不远放着一张茶几。

茶几上摆着一只玉嘴儿茶壶。

那茶壶竟能吐出人言。

先是嗤笑一声,而后听得壶儿说,“你有那闲心拜祖宗,不如拜我。”

县令答道,仙人真会说笑,我哪是拜祖宗哟。

“哦,那你是在....?"

”仙人有所不知,小官是想念亡妻了。 “

”呵呵。“玉嘴壶儿冷笑,似不信。

县令不在意其态度,反而娓娓道来。他说小官考取功名时,贱内伴我秉灯夜读,红袖添香;当了官,依旧离不开她的服侍,我已习惯她在。如今她离去,只剩这张灵牌放在家中,小官.....

他顿了顿,取下供桌上的灵牌,用拇指缓缓抚摸过“亡妻卢氏”四个漆金正楷。

一边动作着,县令边说,小官言语不明白,只觉心头空落落一块。

玉嘴儿茶壶闻听他说,便发出哈哈哈的一阵狂笑。笑声难听,像极了一只饥饿的乌鸦。

“我的好徒儿,你果真滑稽!”壶儿说,“你忘了,你老婆是被你活活掐死的吗?还空落落一块,怎的,后悔了吗?”

手握灵牌,转过了身,便见得县令脸上挂着怅然的笑,目光游离的瞧着玉嘴儿茶壶。他道,仙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会后悔?若果真后悔,那也是悔没有早点遇见仙人。这几日睡觉之时,做梦总是浮现妻子死相,心中难受,可第二日起床,打坐修炼,竟不知不觉间修为大涨!

说到此处,县令涣散的眼神逐渐有光。他问那玉嘴儿茶壶,说随时间渐长后,心中思妻的难受变淡,只怕会影响修炼。

玉嘴儿茶壶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再娶一任妻,再杀一次。

县令愣了愣,接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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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追尸”

前头说箫肖离开同福客栈,追赶那行尸而去。

一人一尸,乘夜色在县城中奔驰。

那行尸漂浮飞行,而箫肖轻功飘逸。

行尸飞过房顶,她紧追不放,一路屋瓦窸窣。

它飞过树梢,她凭轻功而至,惊了夜鸦,暗鸦齐鸣。

它隐没于暗巷,她尾随其后,踩过巷道中映着满月的积水,水光粼粼。

“别跟太紧,提防有诈。”怀中狂狮铁印说。

“你在教我做事?”箫肖不客气道。

行尸大半夜闯入房间,不声不响不动手,转身离开,这行为指向目的便只一个——“它在引路”。

“喂,石头蛤蟆,总吹自己历世百年,你能看出那‘东西’来路么?”箫肖问狂狮铁印。

她所言的“东西”,说的自然是行尸。

“这摆尸弄鬼的手段......多半是关外的三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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