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冬,万木摇落,在一片死寂之中,那角声呜呜咽咽地鸣响起来。显然,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在进行。
敌军依仗人多势众,鼓噪而前,步步紧逼。守军并不因势孤力弱而怯阵,在号角声的鼓舞下,他们士气高昂,奋力反击。战斗从白昼持续到黄昏。鏖战从白天进行到夜晚,晚霞映照着战场,那大块大块的胭脂般鲜红的血迹,透过夜雾凝结在大地上呈现出一片紫色。
“他奶奶的,这个骨头怎么那么难啃!”楚云飞带三万人围城,打了一天,除了付出了血和时间的代价,基本上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此时的他正躲在营帐里喝着闷酒嗯,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快全部吞下去。
实在没办法,那个叫李三郎的狗东西实在是太苟了!
用了一些机关妙术,那巨石火油源源不断呀
!!
还没接近城池,就先折损了一大半。至于所谓的死侍刺客,他也派了。
可是没用,谁知道一个千夫长竟是三品高手!
吓了他赶紧退了回去,有些怀疑人生:玲风国的尚武风气那么强吗?一个千夫长都三品,那万夫长二品?小将军一品?别搞笑了,赵云兴他才三品呢。
这一刻他想到的是玲风故意派高手在军队中嘎嘎乱杀,为了提高自己的士气。
随后少帅来信说:“注意一个叫李三郎的人,这个人是个三品高手。只围不攻,只要能困住他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李三郎此时正在训练自己的一千人,每个人都身披战甲,手特铁盾长刀,后面还背着三十斤重的石子,让他们负重训练。
又设置了军训的所有项目,敢叫的直接拉出去胖揍一顿,敢不满的饿一饿就好了,敢叫嚣的直接浸水。
索刀都觉得有些太残忍了,但碍于他的威慑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让士兵们好自为之了。
比起士兵的苦累,另一边的玲风特派使更为的不堪。
江寻堂堂一位二品巅峰高手,竟然被敌方的二品高手缠住了,对方也是二品巅峰。
“巴雨的狗,你一拖再拖,莫非真的要看生灵涂炭吗?这笔业障将来会记在你以后的一品雷劫上的!”江寻面色凝重,厉声指责道。
“呵呵,就你玲风国的人是人,而我们的人不算人是吧!你们的人又屠戮了我国多少子民呢?十万?百万?还是千万!”那蒙面女子轻轻一笑,随即化成一阵流风向江寻杀来。
江寻不敢有丝毫大意,也使出自己看家本领,同阶之中他虽不算上无敌,但也绝不会弱到哪去。
只听无数的风声与碰撞,无丝毫人影。
两人浅浅的过了一招,心里暗暗道:此人不可小觑!
面纱女子的手上瞬间出现一把由红气凝聚的弓,她轻轻一拉弦,没有箭的弓上立刻射出一根红光缠绕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江寻的胸膛飞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寻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点寒光银闪,将箭矢击飞,接着飞向面纱女子,银链一锁。那人侧身一躲,拉开弓弦,五道红色的箭矢直接将他的退路锁死。江寻皱紧了眉头,用最快的速度身体向后仰去,那其一中根红箭穿过之时,离他的脸仅有半指不到的距离,若是反应再慢些,后果不堪设想。
江寻面色大惧,立即将银链飞舞成圈,将自己死死的护在里面,旋转起来银链不断的击飞旁边无辜的古树,飞树的方向正好向那红衣女子砸去。
对此,面纱女子颇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侧身一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古树在头顶掠过,她当即举弓再次拉动弓弦,三箭齐发,箭箭直刺江寻的命根子。
江寻见此,面色发白,内心吐槽道:这女的真不讲武德,真是贱!
骂归骂,吐槽归吐槽,但是再不进行防御根子就完了。
收敛怒意,江寻突然眼神一凛,然后猛的将手中跟银链抛向头顶,随着他口诀一念,悬停头顶的银链顿时分化出九柄小飞剑,再大手一挥,九剑齐出,三剑迎三箭,剩余六箭则朝面纱女子的两团高峰刺去。
这不是他贱,此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见三柄飞剑和三根红光缠绕的箭相撞,两物瞬间同归于尽,消失不见。
见状,面纱女子略微有些受惊的蹙起了柳眉,正当她失神之际,那六柄灵刃已至胸前,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两团柔软的高峰。
江寻终究还是太过心软,不忍就这么毁了面纱女子的大好年华。再然后他还要回去复命,实在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她纠缠,况且,若是女人要是和你缠起来,那是真的惨。他还记得有位同僚,就是因为不小心看了一位女人的身子,结果……不说也罢。
他刚准备收回飞剑,就见面纱女子的身上,突然出现一个红盾,那六柄灵刃刺在红盾上,居然没能刺破那看似不堪一击的红盾。
江寻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虽说他如今不过是刚入二品巅峰的实力,但在飞剑和这归一九剑的加持下,怎么也能达到一品的破坏力吧?
而且,飞剑还有破甲的属性,称可破世间一切防甲,那老铁匠骗他的?
竟然都没能破了面纱女子的以气化盾?
怪哉,怪哉。
他承认这一刻失神了,骗二品的人不怕报复吗?要知道二品在这片大陆上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了。说句不好听的,二品,三品杀普通人,法律都制裁不了。
正当他失神之际,但对面的人可不会给他思考怀疑人生的机会。接着,面纱女子的玉手再再次拉动弓弦,只不过这一次,从弓上射出来的不再是先前那种手臂长的箭,而是一根足有她两个人高,半个人宽的巨箭。
江寻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惧色。
因为,那巨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强的让人看不透,其威力好像远超一品。
这一箭,他不敢接,接了必死。江寻使出浑身解数猛的跃至半空,躲开了那根巨箭。
然而。
还未等他松上一口气,那根巨箭突然又从头顶落了下来。
来的是那么始料不及,根本不给他时间躲闪。
这一刻的江寻是绝望的,但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要破自己的舌尖,凝聚出一股精血。随着经血的凝聚而出,他脸变得十分苍白,脚步也变得有些虚浮但依旧坚定有力。
“以我之血,御风而疾!”紧接着他的双眼散发着一股金色的光芒,整个人的气势堪比一品高手!
只见轻轻一弹,那根巨箭竟悄然化成光点消失。
江寻此时的眼中充满了杀意,内心怒道:死丫头,给脸不要脸了!
只见他双手画符,引得天地共振,一股磅礴的威势向她袭来。
折云见此内心笼罩一股非常强烈的恐惧感,身体直觉以及潜意识再告诉她:快点离开着,快点离开这。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离开。至于拼命,没那个必要,她可不想变成糟老太婆。
能杀就杀,不能杀则拖,只要消息往后延长对了。
江寻见其离开,稍微松了口气,此时他的身体非常的糟糕。至于天地共振,威压,只不过是一种幻术而已,一品如果是那么好达到的话,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二品了。
一品可称之为陆地神仙,可动用天地之力,二品在一品面前就是个弟弟。
人体与规则,当然是规则更强大了。
巴皇看着战果,并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也没有欣喜,虽然胜了,但是只是惨胜。
他默默的来到了祖宗祠堂,将战果当场烧了。
“各位先皇,你们说朕现在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愤怒呢?”巴皇跪在祠堂面前叹息道。
在李正玄没有来之前,他们一直败退,割地赔偿,一退再退;来了之后,虽然打了胜仗,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朕若大的巴雨国,竟然不如一个外人小将!朕的那些将军,元帅只知道吃里皇粮,有几个尽职尽忠,为国开疆扩土的!”巴皇叹息道。
“所以他杀了那些元帅,将军,朕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朕知道不破不立。一个军队如果连血性都没有,那这个军队有什么用?去当炮灰吗?朕知道打仗烧钱,可是把钱无条件的送给别国,把土地随意的割让给别国,难道这就不是钱了吗?至于死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比起死人,朕最害怕的就是没有血性!打仗打输了不要紧,赔就是了。连打都不打就赔,这是什么!是奴性!我们国家跪的太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割地赔偿,当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思考过一个问题:如果军队不能保护国家,那这样的军队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军队任由国家各地赔偿而无动于衷,那要这样的军队干什么!帮着国家花钱吗?”
“朕的子民们跪的太久了,站不起来了。这一次巴雨会掀起腥风血雨,只有把跪看的人全部杀掉,留下真正有血性的人,朕的国家才会散发出它应有的生机。国家不换血,只要死,那这一次朕就把它换个彻彻底底!所以此事朕宁可把国运耗光,也绝对不会再向他们跪下!一个奴性充斥的国家,不要也罢!朕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会断送了老祖宗江山社稷,但是,朕绝不后悔朕的所作所为!朕这一生,不问前尘,不求来世,只轰轰烈烈!朕若有错,朕也认了!”说罢,他秀袍一挥,离开了祠堂。
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帝品的真意,久久固执不前的修为此时有了松动。
帝者,天之一名,所以名帝。帝者,谛也。言天荡然无心,忘于物我,公平通远,举事审谛,故谓之帝也。五帝道同于此,亦能审谛,故取其为帝。
所谓帝者,应至高无上,独揽乾坤,而又懂人事,知真理。不因其善感而改其心,不应外物之变而否己,应广听天下之善恶,辩明是非之仁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总是飘忽不定,不能坚定自己的立场,时打时和,总是容易改变自己的观点。
那一刻的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别人戏耍自己。自己真的是不懂吗?只不过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罢了,但这种道理却让整个国家全部跪下!他们这群人罪该万死,是他们拖了国家的后腿,让国家毁败
!
现在,他终于悟出了帝之道。
而在东山青霞宗的对立面,有一个天机阁。
那里面有一位白发老人,通古今,晓未来,明知天下之事,却不可言说。却常道曰:天机而不可露,露而天罚则降。
常年闭眼的他这时候终于睁开他那沧桑而又睿智的双眼,口中惊呼:“巴雨帝为真帝,世上又多了一名帝品高手,非知福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