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若惜

作者:添魄 更新时间:2022/11/9 19:27:32 字数:2575

蜿蜿蜒蜒的小径边杂草丛生,这路是一些叔叔爷爷一点点拿镰刀开采出来的,善挽尔轻轻地走动,夜色宁静如水。

…还不知道去哪。

善挽尔想:滢昕姐姐那里她是不能去的,这么晚了,滢昕姐作息规律,肯定睡了,去打扰的话要是惹滢昕姐生气的话,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小玲家离自己家不远,要往回走,原路返回被善若安那坏蛋逮到可不好。要不去陌陌家吧,善挽尔想到此处,圆圆的眼睛一亮,陌陌一家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发疯,自己去了,她爸妈高兴又欢迎。

又转念一想,她家离这儿太远,要翻一座山,自己跋山涉水到那,天就亮了,他们一家子也刚好死睡在床,那可不妙。

放弃了这想法,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夜色逐渐变得深沉,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看不透的黑暗阴气森森,善挽尔步子一顿,心里一阵紧张,抬起小脑袋望住月亮,姣好的月光明黄地晕染暗蓝的天空,善挽尔打量下周围,继续望月感叹:今晚月亮真美,自己多看看吧。

默默看了一会儿,四下寂静,空无一人,善挽尔淡笑着一点一点后退,原路返回。嘴里像大人一样喃喃:这地方还是不够好,不够好……

回头瞟了后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径,头额冷汗直流,小手抹了一把,也挂不住脸蛋那成熟的笑容,不安起来,她想起善若安跟她讲过,越寂静的林子,越有可能有恐怖的东西,非常非常可怕,可没人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什么?有多可怕?没多可怕,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善若安每每给她讲这个事,一致选在晚上,那时,讲故事的人总有种意味深长的笑浮现。

休想唬我!

善挽尔加快脚步,内心咒骂善若安不安好心。可能她早想到自己会离家出走,才反复说这些话。善挽尔稚嫩的脸上又浮现了成人的呵笑,对善若安那鬼话连篇起了呵呵的笑,可是,自身的脚步却只快不减,马不停蹄的向前赶路。

夜色中,善挽尔神神叨叨,走的过程中,她甚至感到后面有动静,快步的同时嘴里的念叨都有些语无伦次,随着身旁掠过的树木,风吹的沙沙声越来越大,引得善挽尔小短腿飞奔,突然一个踉跄,跌到杂草处。

茫然抬头,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回首之际,路还是那条要走的路,可已经黑的不成人样。杂枝漫叶交错,在眼中只是混乱的黑暗,就像已经乌黑了的纸糊上墨迹,混乱成一团,失了方向,慌了人心。

善挽尔索性不起来,这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吓死,小小的身体匍在地上,两手紧紧包裹着脸蛋,一双闪亮的眼睛紧闭,秀巧的鼻子嗅到地面混合着泥土与芳草的气息。她觉得,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这么待到早上,当然,前提是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东西触碰她幼小的身体。

忽然在不远处,一句柔和又慵懒声线回荡于杂树林间。

“这地儿的人怎像个山龟缩了身段,同夜磨子一般的胆量,让人笑话。”

善挽尔听到人的声音,先是心里一悸,呼吸骤停,露出一只勉强睁开的圆眼。

那是一位怎样的女子,光亮中,第一眼,媚如秋月、肌肤胜雪,黛眉弯弯的神色里藏着几丝笑意,羽衣独特,一片白花花的,配在长发女子的身上,在浓稠的黑暗中,她身上的光华,如莲花般圣洁,可那明媚的笑意里含着无法言尽的媚惑,竟一时失了神。

没有第二眼,就在第一眼中陷了进去。善挽尔扬起的小脑袋,浅茶色的瞳孔中映入女子的面容。

“哟,这雏儿痴了。”女子笑意更浓地打趣。

善挽尔恍然如世,欲言又止,有些腼腆,呆呆地站立了起来,低下了头。

她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连以善若安和滢昕姐的外貌对比也自惭形秽,稍逊几筹,女子身上有她们没有的一种气质…仙气…

“怎滴?”她问善若安,“犯了难儿,红了脸儿,满腹心思这嘴倒吐不出沫儿了?”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善挽尔挠头,这个女子给她的触动令她如此熟悉。

女子笑意不变,微微走近,细喃:“才等闲些年岁儿,你倒潇洒儿,忘了那儿光景,还真是怕愁了青丝,了(liao)了清净!”

一贯慵懒的语调,搞不懂她在讲什么,和自己是一个话题吗?善挽尔作出茫茫然的表情,心底好奇她身边空间出现的光泽。

月光如水,四下俱寂。

那女子眼帘低垂,幽幽叹息几声,随后向善挽尔近身贴了过去,眉间的忧愁浓稠的化不开,她对稚嫩的人说,用她听得懂的话说:“我想你是记不得了,那互相认识下儿,小雏儿,你的名字是叫什么?”

奇异的 青色 目光直勾勾盯着善挽尔,仿佛将她的神魂勾走。

那一刻,善挽尔永远也忘不了这女子注视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坠入无尽的轮回,那道目光里虽然历经太多苦难,可看待她时,却如今晚的月光,温柔如水。

她想,她在做梦,要不然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哪?

她最喜欢的就是滢昕姐姐,她认为滢昕姐是最好的,自己那成熟的心智也是不会被虚伪的外表所打动的,可面前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她有些忘乎所处。

“我…我,呃…你…”自己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嗯,她最近经常口吃,忘了要说些什么,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勉强稳定下来,结果傻傻地说出不对题的话:“姐…姐姐…你……像仙女。”

听到这小家伙呆然地讲出这样子的话,女子的睫毛不易察觉得颤了一下,表情变了,唇角上挑,一道弯弯又狡黠的弧线。

她笑了。善挽尔又看傻了。

“倒是一张抹了蜜的嘴儿,真甜。”她笑,“若惜,我的名儿。你叫作什么?”

“我…我…”啊…若曦…是很难写的字,好好的名字。

她笑起来真美,为什么她不是我妈妈,都怪善若安那恨心的人,都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样子!我要是能认她作妈妈,就能气死善若安这种坏蛋。

然后善若安就会开始震惊,深深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个母亲是多么不负责任。

然后祈求原谅,她才不会原谅善若安,她要让善若安追悔莫及,而这一切美好的源头就是面前这美丽的女子,善挽尔幻想到此事,已经从一种痴态过渡到一种高兴,她傻傻地笑了。

“想什呢?不报你的名儿了?”

“啊,我…我叫善挽尔,善良的善,挽手的挽,尔是……”善挽尔有点小急切,“下边有个小字!好多人都叫我耳朵。”

“我知了了。”若惜微笑,“你名儿我会记在心间了。”

那席话如一场春风,吹动善挽尔心底的一湖水,瞬间,波纹荡漾,春暖花开。

飘忽忽的感觉包裹善挽尔,她有些晕晕乎乎,在很久的以后,她才会懂得,这种感觉叫幸福。

“我…姐姐…”善挽尔涨红了脸蛋,身旁的人屈身拥入她微小的怀里,幽幽的体香入鼻,令人流连,她鼓起的勇气化为万分的羞涩:“姐…姐姐,我…想认你做妈妈。”

若惜轻轻抚摸她细碎的短发,慢慢抱了起来,目光如水,对怀里的人讲:“我不喜这般儿,认作姐姐讨喜些儿。”

“嗯嗯。”善挽尔享受地蹭了蹭,乖巧的不像话,如果说她在善若安那里是只野猫,那么在若惜这里便收敛了野性和反抗,是个好家猫。

“真乖儿。 ”若惜摸了摸她的小巧的肩臂,“以后我唤你莞儿,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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