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窗外传来的鸟叫唤醒了我,我没有死,身上还穿着一条米白色的吊带连衣裙。
我一阵尿急,进了厕所没有发现茅坑,只有一个马桶。
等解决完后,出来才发现这房间很大,家具为欧式风格,精致优雅的陈列在眼前,还有独立的厕所,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家。
坏了,那个狼一样的男人呢?我不是被他拍晕了吗?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迟到了?
我有点着急,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拧开门把,我就像受惊小羊一样再次把门关上,因为我看到了那个“狼”,会杀人的狼!
是不是我看错了?他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
不不不,绝对是我看错了,我跟他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真的是他,他不杀了我才怪。
我再次拧开门把,狼两眼直冒杀气,我啊的一声摔了个屁股裂,连连往后挪了几下:“我警告你!你别过来!”
狼步入房间,弯下腰单膝跪到我面前,对我伸出雄厚的手掌,面无表情的说:“做我妹妹,我养你。”
“啊?”我十分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狼依然面无表情:“你救了我。”
听闻他的话让我五雷轰顶,是他!我救的人怎么会是他!
我掐紧拳头,一股怒火在心里燃烧,五年前就是他杀了奶奶,奶奶就是一个普通人,从不得罪人,她保护我,每天去市场里给我讨肉,她自己只吃菜梗……
我再也不想去回忆了,眼角的泪水无法控制,滑了下来,敢怒不敢言。
这个男人夺走了我的幸福,我和奶奶就像在草原上的老羊和小羊,他是一头杀死老羊的狼,只剩下我这只小羊艰辛的生存了五年。
我一言不发,抱腿缩成一团。狼收起手,起身离开了。
我呆呆的坐在原地,思绪糊成一团,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满地打滚,为什么我救的人是他!
一会,他端着一碗面进来,闻着挺香,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擦抹着眼睛,警惕的盯着狼看:“你要毒死我吗?”
他面无表情的说:“不会。”。
没有表情的人简直无懈可击,我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这碗面,信不过他,奶奶说过狼是奸诈的生物,而且他还杀把奶奶杀了!
狼脑袋微微一侧,我始终不敢接过他的面条。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手机铃声响了,狼把面条放到地上,起身说道:“哪也别去。”
他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扫视一眼房间,片刻之后,我躲在阳台的石膏护栏后,看他开着不知名银色车远去。
我麻溜的端起那碗面倒进厕所里,宁可糟蹋了也不能吃,因为这里面肯定有毒。
我拧开门把往外走,打算逃跑,迎面走来一个手握拖把铁桶的女仆。
她让我眼前一亮,因为这个女人很漂亮,我不禁呆了呆,女仆对我微微鞠了个躬:“早上好,小姐,昨晚是我帮你换的衣服,请您放心。”
我低头一看,对哦,都把这事给忘了,只要不是狼给我换的就好。
我鞠躬回应,女仆露出淡笑:“小姐,我做的食物还合你胃口吗?”
就是那碗面?原来是她做的啊,我倒进马桶了!
我平生第一次浪费食物,为了掩饰罪恶,只能回答非常合适了,于是女仆也接到个电话,说她现在也要出去,对我说,我可以到处走走,但是千万不能进任何房间。
我很想跟她说我要去拍广告,但是我不敢,只能干巴巴的点头回应,她也开着车出去了。
我忧心忡忡的在屋子里行走,陌生的环境让我忐忑不安,这屋子很大,真的很大,至少有几十间房。
到了洋房一楼门口处,发现围墙至少有五六米高,大门的坚固程度堪比监狱,密不透缝,抬头能看到许多树木,看上去像是郊外。
我光着脚朝门口的方向跑去,推又退不动,这肯定是电动门吧,在门上又摸又看好一会,怎么它没有按钮呀!
我急的一掌拍了下去,捂着火辣辣痛的手掌,瘫坐在地上,回想着当晚的情景,大学生老板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他该不会是被狼杀了吧?
我想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怎么办……留在这会死的……
我绕着洋房跑了一圈,整个院子只有一个入口,如果没有遥控钥匙,我是出不去的。
我一刻也不愿意待在这,却只能往回走,在洋房里逛了一会,我肚子饿了,正好在厨房看到一个双门大冰箱,揭开门发现里面有很多食材,看到一包糕点!
我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拆包装狼吞虎咽,糯糯的,还有点粘牙。
这是狼吃的,不可能有毒,可我担心狼会发现我偷吃过他的东西,反方向放了进去,确定没有什么痕迹才放心离开。
我迷茫的坐在客厅,奶奶身上被枪开了个窟窿的场景不断在我脑海中重现,我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憎恨自己五年前的懦弱。
想办法杀了他?如果又失败,那我肯定会死吧?
我没有立刻做出决断,犹豫了,归根到底自己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小孩。
时间过得很慢,中午,女仆率先回到洋房,我躲在洋房门口后怯生生的跟她对视。
女仆又一次对我问好。我有点按耐不住,想开口说拍广告的事,紧接着院子里厚重的大门又一次动了,一辆亮着日光灯的银色大块头越野车出现在缓缓移动的门缝中。
狼回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在女仆一脸茫然中拔腿就跑,跑回房间躲着。
我抱腿坐在床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享受柔软的床垫,一直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半个小时后,女仆前来房间叩门,她在外面轻飘飘的说:“小姐,出来一起吃午饭吧。”
我不敢回应,左顾右看,翻身躲到床后。
女仆又敲了几下门,见得不到答应,她掰动门把,发现被反锁了,直接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小姐?”
我抓着床垫,惴惴不安的探出个头偷看女仆,只见她松了口气,投来一个温暖的笑容:“请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举动。”
我肚子咕噜噜响,昨天晚上做的焖饭我吃了一半不到,早上又只吃了几块糕点,这会真是饿极了。
可是我不敢在这吃饭……
女仆往前迈出一步,眸子一动,稍作思考,又缩回去,笑道:“我可以过去吗?”
我眨眨眼,点了一下头。
女仆谨慎的小步走着,时刻观察我的脸色,等来到我面前,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面带微笑的蹲下:“小姐,我叫林茵茵,你呢?”
“栀……栀夏。”我拘谨的回应。
“是知了的知吗?”
“栀子花。”
女仆眉毛弯弯,略微吃惊:“好独特的名字,起名的人一定很有涵养。”
我咬紧牙关,不说话。
“我想先确认一下,你有家人吗?”
我摇头回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个相当于把我杀了一遍,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死在狼的枪口下。
女仆顿了一下,对我伸出手:“对不起……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我抿着嘴,摇头晃脑回应,吃饭有可能会跟狼一起吃,我不敢去,但我肚子里的咕咕叫把我给卖了!
女仆噗嗤一笑:“我可是拿过厨艺比赛第一的,不来试一下吗?”
那岂不是很厉害!我禁不住诱惑,小声回答:“好……”
女仆用略微粗糙的牵着我,我跟在她身后心脏砰砰乱跳,这是我第一次摸年轻女生的手,而且对方是个美人!
我抿抿嘴,想法又不知道飘哪去了。
到了楼梯口,女仆还很贴心的跟我说小心脚下。
穿过多扇木门紧锁的房间,我们来到饭厅。
饭厅是一张短短的桌子,餐桌上摆满美味佳肴,有着各种各样的花式菜,都是我这辈子没有吃过的。
我来到饭厅立刻后悔,反思自己不应该贪吃……狼就坐在我对面!
那张阴暗的俊脸安静的打量着我,我畏惧得不敢抬头,面对这一块单人份的西餐牛扒,我捏着裙子迟迟不敢下手。
五年前那血肉横飞的一幕折磨着我,我垂头缩肩,两只手都在抖,怕他会随时拿出一支枪指着我脑袋,给我身上开个血窟窿。
原先对午饭的期待全部消失,我不想吃了,满腔恐惧压得我喘不上气。
狼脸上依旧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杀你。”
女仆看我一眼,起身在我这切了点肉放到自己嘴里嚼动,以身作则让我信服。
两人一前一后的不同举动让我信了,也可能是饿极了,握起刀叉生涩的切肉,一入嘴,只需舌头顶一下,嫩嫩的牛扒便爆出了浓郁的汁水!
人间美味呀!
我顾不得狼的存在,加快动作,边吃边溢出热泪,头一次吃到份量这么大的牛肉,跟大排档的剩饭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女仆把餐巾纸推到我旁边,关切的说:“栀夏,小心别噎着。”
“知夏?”狼问道。
“少爷,是栀子花的栀。”
我一声不吭,抬手擦走遮挡视线的泪水继续吃,这是狼提供的食物,喉咙里咽下去的不止牛肉,还有屈辱和委屈,可是我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中途停下不吃就要挨饿,还不如一口气吃到饱。
这么大一块牛扒只够我吃个半饱,女仆切开Q弹冒油的烤全鸡,往我盘子里添加其它食物:“慢慢来,还有很多呢。”
这顿饭我吃得不安稳。
狼一直在看我,我眼睛不知往哪放。直到女仆在狼耳边说了句话,他才将视线挪开。
趁着这一空档子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放下刀叉起身往房间跑。
我抱着两腿坐在床上,过了一会,房门被敲门,来的人是女仆,笑着问我能不能进来。
我拉她进房内,反手把门关上。
我回到床上坐着,床是让我感到安心的领域,女仆很有亲和力,她笑眯眯的问我:“栀夏,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我没钱,去不了学校,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离开?”我十万火急,得去赚这30万呀!
除了那30万,还有650块钱!
“离开?”女仆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离开呢,昨天要不是少爷及时赶到,恐怕定你已经……”
女仆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知道是狼救了我,但他没可能这么好心,我住的地方奶奶也住过的,他肯定知道奶奶养过我。
我一脸愁,同时又害怕,女仆笑叹:“少爷已经把你当妹妹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啦。”
听到家这个字,我更情愿回去以前住的那间小屋,虽然环境跟洋房天差地别,但在那里不需要面对狼,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大学生老板一事我有点后怕,那里确实不安全,可不意味着这里就很安全。
我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我需要赚钱,这样我就能自力更生过上好日子。
“可是、我……”我拧紧了心,欲言又止。
女仆笑意浓浓,等我继续说。
我一咬牙,急道:“我要出去赚钱!能赚30万呢!”
女仆听到这个数字,两眼稍显疑惑,张了一下嘴:“可以说一下怎么赚吗?”
“拍……拍广告!”
“广告?能再详细一些吗?”
我为了能出去,一五一十的跟女仆说。女仆听完之后,先是吃惊的打量我,随后神情不由变得严肃:“我不太建议你去哦。”
我一怔,激动的反驳她:“为什么?”
接下来,女仆对我进行漫长的教导,隐晦的描述着那个地方的肮脏和黑暗,刚开始我不太能听得懂,她又稍微直接了一点点,我才听明白了。
原来齐总跟大学生老板一样,盯上我的身子。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舍弃自己的身体赚下这30万,要么保护好自己。
我做梦都想出人头地,哪怕女仆跟我说了那个圈子的不堪入目,我不得不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机遇。。
我不断衡量着利与弊,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在我干呕一声之后,女仆轻抚我后背:“好啦,那个圈子没有真正的好人,都是人设,装给粉丝观众看的,背地里有的是勾心斗角和权色交易。”
听到这句话,我的理智战胜了贪念,30万没了。
我领略过这个世界的黑暗,比任何人都明白被欺负会很委屈,哪怕钱到手了,我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比悲伤更悲伤的是空欢喜。
我闷闷不乐的走到阳台边上,女仆一直陪着我,安慰我,说狼会养我,让我不用担心经济上的事。
她的话让我感到可笑。门把手嗒的一声被拧开,我和女仆同步回头,门外,狼那双阴暗的眼睛直直锁定我!
我汗毛炸起一片,下意识想逃离,扫视一圈,门就是唯一的出口,我无处可逃,慌慌张张的躲在女仆身后。
女仆回眸看我一眼:“栀夏?”她又带着疑惑看狼:“你不用怕的。”
我哪做得到……五年来,我孤身在外受尽欺负,对危险的气息非常敏锐,狼浑身上下骇人至极,他的存在无时不刻让我感到压力。
他朝我们这边走来,每靠近我一步都在冲击我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最后,他来到我和女仆面前,我沉着脑袋闭上眼睛不跟他对视,这会让我好受一点,假装什么也看不到,当他不存在就好。
“抬头。”
我娇躯一震,泪水像珍珠串一样往下滴落。
他的语调仿佛是架在我脖子上的剔骨刀,蕴含命令和服从的字样。
我怕他会突然掏出一把枪指着我,不得不服从,抿唇顶着他冷冽的视线缓缓抬头,眉眼中散发出哀怜的阴霾,盼望他不要冲动。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狼眼皮微眨一下,再度强调:“我不会杀你。”
他说完便离去。我后背湿了一片,紧绷的情绪得以放松,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女仆笑着解释:“少爷看上去是有那么点凶神恶煞,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管他是什么,要是提前知道面具下的脸,我看着他被人活活砍死还会在旁边喊加油!
我顺着女仆的话回想起昨晚见到狼的情形,以及大学生老板倒下后的一些细节,种种的细思极恐,恐惧感瞬间遍布全身,两脚一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杀人了……”我脊背发凉,呆滞的自言自语,汗毛炸起一大片。
大学生老板死了……
炎炎夏日,这个答案让我外冷内热。
狼说不杀我是假的吧……保不准哪天趁我不注意,他也会在我身后不知用出什么手段,让我两眼往上翻,死得不明不白。
他就是一个坏人,同一屋檐下有他就没有我,不如趁他还没对我动手,我先下手为强,将他杀了,这样他就没机会了!
只是……他胳膊有我脑袋那么粗,再对比自己的细胳膊腿,杀他也太难了。
昨天我拿刀刺他的时候,他估计是念在我救他的份上才饶我一命,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我想给奶奶报仇!
女仆弯腰来扶我:“什么虾仁?”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抬手封口不说话。
女仆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少爷没杀他,在派出所里关着呢,按照我国法刑法,他会被判3年以上,10年以下,你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我咬咬牙:“那我什么时候去录口供?”
女仆平淡回应:“还有其他目击者,剩下的我们交给警察处理吧。”
我不好当面拆穿她,我没上过学,但我有报过警,悉知报警后的所有流程,这种案件开庭少不了。狼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女仆就是在骗我!
我更加坚定了要杀狼的想法。
一整个下午女仆都在陪着我,问我过去的经历,我几乎一个都不回答,她又开始旁敲侧击打探我的过去。
我对她这换个壳子又问一遍的修为有点枯燥,不痛不痒的倾城一笑:“我当了18年乞丐。”
我不知道从我这句话中女仆联想到什么,总之她哑然失声,终于不问了。
到了傍晚,狼开车出去,屋里就剩下我和女仆,她说我长期营养不良,特地做了一桌佳肴。
我心里暗叹,以前去大排档讨个饭会被人辱骂,现在吃饭却是屈辱。
我没有沉醉在食物里,这女仆是和狼一伙的,我已经想好计划了,今晚就要杀掉狼,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我始终没有握起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心中无时无刻充满了不安,这种压抑感觉很不好受。
狼杀过的人可能不止奶奶和大学生老板,杀人的人不可能是好人,狼不是死神,他没有资格这么做,没资格夺走别人的平凡和幸福。
晚上,狼回来了,晚餐我一口也没吃,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不想欠他的食物,哪怕去坐牢也好,我不在乎。
成功了,狼会死。失败了,羊会死。
我以想一个人清净为由支开一直坐在我房间里的女仆,躲在房间里不跟狼碰面。
入夜,我坐在窗台上,忍着困意一直没有睡觉,沉浸在有奶奶的幻想中。
狼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以前捡来的杂志上说过四点到六点是人睡得最死的时间段,前天错过杀死他最佳的时机,今晚不能再拖了。
我要一直等,耐心的等。
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到,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轻拧房间门把,去一楼厨房里拿了把最尖的菜刀,一步一步的往他的房间逼近。
我心砰砰直跳,因为我接下来要做亏心事,这刀就跟大火炉一样炽热着我的右手,手心里全是汗,脚底下也在冒汗,贴着地板走出粘腻的声响,整得我擦了又擦。
我小心拧开他房间的门把,确保不发出一点声响,借着月光我看到床上面鼓鼓的,狼安静的睡着。
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我大气不敢喘一个,走得很慢,不发出一丝声响,蒙头大睡的狼未曾察觉到属于他的死亡正在逼近。
我冷了脸,杀心已决,坐牢就坐牢,里边还有牢饭,比我当乞丐好多了,之前我怎么就没这聪明,去里边还能混个饱!
当乞丐那会三餐不饱,来了这洋房面对美味佳肴不敢吞,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等到了狼的床边,我的脸颊直冒冷汗,轻吸一口气:“去死吧!”
喊出话的同时刀子往下刺去,咚的一声,我手无法往前推进半寸,刀子捅不去了!
这硬硬的感觉不太对,掀开被子一看,这是一个木人!
我愣住了,等回过头,狼和女仆都在我面前站着。而狼也不给我做任何事的余地,单手扣住喉咙吊得我离地三尺。
我懵了!手中的菜刀掉落,含泪闭眼,奶奶,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