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等待的结局没有到来,女仆以为我按歪了,迅速夺过遥控器。
我抬起头,用崩溃的表情看向狼:“杀了我。”
狼面无表情,女仆心里刺痛一下:“栀夏,少爷是怕你乱跑才……”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狼缓缓蹲下,摸着我脖间的白色狗圈,说出真相:“追踪器。”
我猛地张嘴咬住他的手,死死的咬着,尝到了血的味道!
狼感觉到痛了,扣住我下颚骨往外推了推,发现推不动我,他转为捏紧我喉咙,逐渐加大握力。
我涨红了脸,变得无法呼吸,迫不得已才松嘴,我又开始哭得撕心裂肺。
女仆低声呼唤:“栀夏……”
我血气上头:“我宁可继续流浪,也不要做什么妹妹……咳咳……”产生剧烈咳嗽,喉咙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栀夏!”女仆慌了神,抱起我往外走,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很晕,晕到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少爷,我们去医院。”
两人带着我去最好的私立医院,到了医院时我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女仆说明详细情况,还说了句不缺钱,几个专家迅速赶来,给我做全面检查。
我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营养不良,身体亚健康状态,吐血是伤心过度了,引起肠胃毛细血管破裂,其他没有问题。
一个女医生疏散了所有人,靠在我床边:“栀夏小姐,有事可以跟我说说,不要压在心里,我是来帮助你的。”
女医生试图打开我心扉,我一言不发。
女医生又说:“你长得真漂亮,平日里有兴趣爱好吗?”
我保持沉默,连日以来的遭遇,我甚至没时间审视自己,只觉得男和女没什么区别,最多再翻垃圾桶有人会心疼我一下,给我钱。
女医生握住我的手:“你觉得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呢,想要的礼物吗?”
我眼一红:“篮球……”
“啊?”女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忙记录在案板上:“你喜欢打篮球呀,这个非常好。”
我点点头,看着女医生:“我好累……”
“你现在还是学习的年纪呢,胡思乱想会害了你自己。”
我鼻子一酸,声泪俱下:“我没去过学校。”
女医生手抖了抖,笑道:“那你想去吗?可以在里面交很多的朋友。”
“想!”
“这不是有很多感兴趣的东西嘛。”女医生掏出一块糖果:“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你猜猜糖在哪只手里。”
“好。”
我一次猜对,女医生给我拆开包装纸,我张嘴含入糖果,一股甜味在嘴里炸开,让我放松许多。
我在无意中进了她的心理暗示,整个流程下来我没感觉到不适,做了她的心理辅导。
聊了半个小时,女仆带着一颗崭新的篮球步入病房:“栀夏,你看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篮球。”
女仆把篮球藏在身后:“你想不想要?”
“不想……”我把头转到一边,女医生看着女仆,发现其中的端倪,继续记录在案板。
女医生示意女仆将篮球交给她,女仆照做了,笑着对我说:“我晚点再来看你。”
女仆离开病房。
女医生把篮球放到床上,笑道:“它是你的了,我特讨厌刚刚那个姐姐,送个礼物给你还这么小气。”
我看着篮球,嘴唇微微颤抖:“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叶先生不是你的哥哥吗?”
“不是!他是我的……”我忍住没有继续说出仇人二字,奶奶教导我做人要谦让对方,不能祸从口出,许多事忍一忍真的可以过去。
更何况我不能相信这个女医生,前脚说想要篮球,后脚女仆就去买篮球了。
女医生感觉这其中的水太深了,不知从哪入手,我吸了吸鼻子:“我想离开医院,不想躺在这里。”
“我叫婷婷,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你哪天找不到人倾诉,可以随时来找我。”婷婷双手伸出一张名片。
我轻轻接过,握在手里:“谢谢。”
后续女医生出去了,跟门外站着的狼和女仆进行交谈,我把那张卡片塞到枕头底下,不想跟她交朋友了。
我起身来到窗边看风景,铁网拦住我前进的道路,让我无法展翅高飞。
一会之后,女仆进来了,她欢快得像只麻雀:“栀夏,我们回家玩篮球好不好?”
我坐在床边上卷着腿,以沉默回应她的热情,女仆的笑容凝结片刻,又道:“想逛街吗?”
我摇头,把女仆整不会了。
然后我们离开了医院,我抱着那颗篮球回到洋房,我房间的阳台下始终有一张缓冲气垫,在漂亮的大庭院里显得格格不入,很是煞风景。
我始终抱着那颗篮球,好像抓着内心唯一的寄托那样,在庭院的水泥地上轻拍了拍,同时感觉自己的悲伤随着篮球的跳动烟消云散,心情好了不少。
狼看我一眼又急匆匆走了,女仆靠近我:“栀夏,我们一起玩吧。”
我抓抓内衣,视若无人,继续一个人玩着,假装不经意的与她拉开距离。
女仆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