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坐在书桌旁,守着那盏明灯,或许是与真神权柄抗衡时消耗太多灵魂力量,或许是此时安全的氛围让他紧绷的精神松懈,后半夜克莱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睡着了。
莉莉丝大概是凌晨一点醒来,这是调查员的日常作息表,一点是一天神秘性最高的时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克莱因,小声责怪道:“笨蛋哥哥。”她轻声打开门,好在有值夜班的佣人。
她向佣人要了份毛毯,回到房间给哥哥盖上。然后才到厨房觅食。看到灶台依旧是热的燕麦粥,似乎是明白了原因。不顾佣人的劝阻,踩着椅子给自己盛了一碗。
本以为是原味的莉莉丝,在吃下的第一口便品尝到了浓郁的甜味。她小口小口把这一碗燕麦粥喝完。却发现自己似乎是可以多吃一点了,看来呼吸法•星云依旧可以在这个世界运行。
吃完之后,莉莉丝走到天台,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没一个可以与自己的记忆相符合。她向星空伸出手十分惆怅地感叹道:“好远啊!”
只可惜自己怕是回不去了。早秋的夜微凉,不至于让人着凉,而莉莉丝看了会后,就回去继续睡了。
早上,克莱因醒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毯子,看着依旧在沉睡的莉莉丝道了声谢。然后就回去了。他思索着找一位经理人,虽然他是极强的神秘者,但他并不是一位合格的资本家和经营者。
顺带找一下这个城市的守秘人,这是由完全独立于各大帝国,教会,门派的一个世界级组织,由两位源性神开创用于保护表界凡人,防止神秘入侵的组织。只不过这两位源性神早已逝去。
这种城市的会长顶多是近神阶的天使,自己的伪装对方一般是看不出的。但在此之前先等莉莉丝醒来。一直待在家里对身体的恢复不好。不过要问莉莉丝想不想去。
克莱因想着,却把黄油抹到了自己手上,这是他的一个老毛病,总是下意识把东西抹到手上。克莱因用手巾擦干净,继续吃自己的早饭。莉莉丝差不多是在七点左右自然睡醒。她下意识地喊了声“哥哥”
她以为昨天只是场梦而已。但看到克莱因出现在她视野中,莉莉丝放下心来,不是梦噢。莉莉丝对自己说。
于是莉莉丝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将自己那份早餐吃完后。克莱因坐在莉莉丝对面开口:“莉莉丝,今天和我出去一趟吧。”
“嗯!”莉莉丝也有些兴奋。于是她问道:“可不可以带上莉娅。”
“可以,我中途可能会离开你一会去谈点事。所以我本来打算带一个人去带你。”克莱因倒是放下心来,毕竟小孩子都不喜欢被人管着。
“哥哥!”莉莉丝音调提高了几分,实际上这也只是让莉莉丝的声音由原先弱弱的气力微弱的虚弱声音提高到了弱弱的气力微足的虚弱声音。依旧是软软的。(可以参考莱依拉)
“莉莉丝在你眼中,就这么不乖吗?”
克莱因苦笑着连忙解释生怕气坏了莉莉丝的身体道:“没有,没有,只是担心有坏人把你给绑走了。”
“嗯,好的,就听哥哥的。”莉莉丝露出甜甜的笑容。这触动了克莱因的内心。莉莉丝真的和自己小时候的妹妹很像。但他明白莉莉丝和安娜的本质不一样。安娜太好强了,而莉莉丝则更加软萌。
“那先准备一下吧。”克莱因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钱包,从中拿出来几枚慕因和几枚银币(洛斯)给了莉莉丝说:“如果有什么想卖的东西,就用这些钱吧。”
莉莉丝接过钱,看着手中对于自己而言略显沉重的钱币,犹豫了良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了,等帝国的任命书下达,你也算是个小贵族了,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但莉莉丝想起前世的小时候,自己好像从未有过被哥哥给零花钱的时候,即使是有,好像还是自己开口,但选择权似乎总是哥哥手中。或许那时的自己还很穷吧,所以哥哥才会当调查员。而在那之后,哥哥就不怎么管自己了,也见得少了。
但莉莉丝更想念那段贫穷的时间,毕竟那时候哥哥很少骗我,而且可以腻在一起,很多东西没有,但我们总会用这样,那样的方式去代替。但这回应该是新的开始吧。
莉莉丝的失落被很好的掩盖了,或许克莱因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说。因为天生四职的一切知识都被刻意隐瞒了,即使是基本能力也只有一星半点的内容可以察阅。
“走吧!”看着穿好丝袜的莉莉丝,克莱因带上二人上了马车。莉娅站在马车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在她的认知中自己还是和克莱因他们有距离的。这是时代的悲哀。
莉莉丝轻声说道:“莉娅坐我旁边吧。”
莉娅摇了摇头拒绝了。
见状,克莱因开口道:“没事,我不在意这些,况且站半个小时也会累的。之后就不能好好照顾莉莉丝了。”
“好,好的。”莉娅有些恐慌道。因为她见过很多和自己一样身份的人的经历。她有些怀疑,或者说是不信任克莱因。为富不仁的人很多,而为富为仁的人极少。并不是每一个人可以维持善良与优雅。说到底善良与优雅只是人类的伪装。人大多数是表面君子。
她担心克莱因可能会记住这件不符合规范的事,所以在莉莉丝开口时拒绝了,但克莱因开口,她也只好答应了。虽然很势利,但这是她自保的方式。
莉莉丝明白莉娅的担忧,于是她拉住莉娅的手说:“不要紧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莉娅微微点了下头,但她并不打算为此改变。毕竟自己总是会离开的,即使克莱因很好,那又如何。
莉莉丝看着莉娅敷衍的态度也明白,她莉娅现在不打算改变,但莉莉丝希望她未来可以改变。而现在莉莉丝并不打算强迫莉娅改变。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谨慎可是很重要的。
莉莉丝感觉有些头晕,她下意识地将头靠在了一旁的莉娅的肩膀上,莉娅颇有些无奈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莉莉丝可以靠的更舒服些。
克莱因看着莉莉丝没事,就闭眼养神,他可不希望自己因为一些小事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使是自己确实可以秒杀一般的职阶二。但顶不住圣物的存在。一些强大的圣物甚至是可以杀死真神的。当然了这些圣物大部分也被教会封存。
三人就这样保持安静直至目的地。克莱因轻轻叫醒了莉莉丝,将她抱了下来,莉莉丝则抱紧克莱因,不想让他松手。克莱因只好让莉莉丝骑着脖颈处。两人倒不像兄妹,更像父子。
克莱因走在前面,而莉娅跟在后面。到了交易所旁,一位黑衣男子盯上了莉莉丝。他嘶哑着声音低吟道:“献上…,祝福…,伟大…的昔…日之痕,深灰…之影。”
但这样的疯狂对于他而言只是常态,他灵魂之中那份由古神刻下的对于完美祭品的追求的印记会让他人超越自身意愿会去追求所谓祭品。而回报的则是超越常理的神秘力量。
莉莉丝察觉到了他贪婪的目光,她转过头,看到一个巨大混沌的如迷雾般的灰影笼罩在天空之上。他贪婪看着这个弱小的完美供品,发出如同混沌乐章般尖锐而作呕的声音,怪异的躯体作出难以理喻的动作,而那似乎是喜悦。但莉莉丝则十分平静,它进不来。因为那个灰影被一道道由难以言喻,触及规则,无比恢宏的无色细网所拦住。
但他的信徒可没有,莉莉丝小心翼翼地附在克莱因耳边细语:“哥哥,有人在看着我。”
克莱因轻声安慰道:“没事,谁叫莉莉丝这么可爱呢?不过莉莉丝可以下来了吗?哥哥要去做一些了。”
“嗯。”莉莉丝乖乖地下来。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莉娅陪同在一旁。克莱因匆匆地走了到與洗室。在刚才他便已经标记了那个男子的气息。克莱因轻轻地说道:“古神信徒,这样就没有什么顾及了。
死亡:心脏梗死,死亡:血液凝固。”
这是言灵者的权柄:言灵。那个黑衣男子突然捂住心口,倒了下去,那份源自古神的神秘力量在克莱因面前几乎没有起到作用。周围的人纷纷避开,生怕沾染什么不洁之物。
莉莉丝听到外面的躁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被担忧压了下来。随便杀人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毕竟杀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算是重罪。
莉莉丝坐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恬静,但她的内心却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她明白克莱因是为了自己,也并非不能接受。她有些排斥这样的行为,是克莱因太不在乎律法了,还是因为她之前的哥哥。莉莉丝不清楚原因。
莉莉丝又下意识将两人对比。她到底真的接纳了克莱因吗?莉莉丝也不清楚,自己明明没有资格排斥克莱因的行为,可自己还是下意识的排斥起来了。明明自己只是个欺骗者,为什么要这样做。
莉莉丝不值得,莉莉丝是坏孩子。看着人群,莉莉丝觉得自己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