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令伸手去够茶壶,承君想要帮忙,被清月令挥挥手拒绝了。她端起茶壶,重新将自己的茶杯斟满。“你这么聪明,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既然让你帮忙,就要对你真诚。实际上,我越狱的理由,这两天在忙的所有事,都因为一个人失踪了。”
承君的表情严肃起来,将音量放的很低。“不会是......女皇陛下吧?”
清月令没有说话,也就代表了默认。
“怪不得您会越狱,也怪不得李将军和高大人,还有守护者都在围着您转。也只有女皇陛下,才能引起您和大人们如此着急了。”
“军方的特工,是不会吧这种秘密透露出去的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会不会不会!”承君连连摆手。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都停止了讲话。几秒种后,敲门声响起。
清月令端起茶杯,轻呵道:“进来吧!”
这样的会客厅,隔音效果必然不错,清月令喊了两次,门才从外面推开。
侍从带着整理好的一摞文件,分门别类的摆在了清月令的面前。“凤仪大人,相关资料都在这了。这是老板恣苯的材料,这是他们手下歌手的资料,这是此次租赁帝国广场的资料。”
清月令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拿起了靠近左手边的一份。“多谢,你先下去吧。等客人到了,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如果高大人在这期间醒了,让他继续休息吧,不用太累了,有我在呢。”
侍从终于犹豫了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立刻离开。“大人,我再去重新沏一壶茶......”
“有什么顾虑,说吧。”清月令翻阅着资料,头也不抬,伸手按住了茶壶。
侍从立刻收回了手,支支吾吾的说道:“恕小的无礼,并不是质疑凤仪大人的权利和能力。只是,小的不知道高大人这次会客的目的,更不知道凤仪大人的目的。如果二位大人的目的相同,那自然好说,如果不同......”
清月令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随和。“你是怕我耽误了高大人的工作?”
这句犹如问罪一样的话,在清月令可疑友好的语气下,并没有让侍从感觉到威胁。
“是......是的。”
清月令从桌边的架子上取来一支笔,开始在资料上圈圈画画,备注内容了。“放心,那老头子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的很。既然所有资料都在这,我想得到的点,肯定比高大人还要多。出了问题,我亲自去向高大人谢罪。”
“是,凤仪大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侍从只得退下。他轻声离开,再次将门关好。在门发出吱嘎声音的瞬间,承君听到了清月令的小声呢喃。
“我啊,是心疼那个老头子。再这样拼命下去,他还能有多少日子呢?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少见的伤感气氛,萦绕在清月令的周围。她给人的印象里,不曾有这一幕。
承君此刻有些坐立不安,毕竟目睹上司脆弱的一面,是一件尴尬的事。
“凤仪大人,我能做些什么呢?”
清月令又从架子上取来了纸笔,推给对面的承承君。“你,记录等一下的会面。军方的特工,搞过这种文字工作吗?”
承君接过纸笔,在自己面前放好。“工作上自然不需要写,但是看过不少。照葫芦画瓢,还是办的到的。”
“那你可要画的好看一点。漏掉了什么,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放心,至少字写得会比您好看。”
“嗯?”清月令抬起头,又看了看面前被自己写了不少备注的资料文件,脸颊微红。“又不是写给你看的!我能认得就好!”
承君马上收起笑容,紧闭双唇。这个时候再落井下石,会惹人反感的。
“对了,你认识那个叫什么......繁的歌手吗?”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气氛,清月令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认识?什么算认识?如果说看到脸能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话,那我确实是认识。”
“你怎么会认识他?你也喜欢他唱歌吗?”
承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凭空激动起来。“不不不,我可不喜欢他唱歌。你不要瞎说啊!”
清月令抬头瞥了一眼情绪异常的承君,又低头忙碌起来。
“看你的反应,好像对那个歌手避之不及?”
承君埋着头,开始在记录上填写时间地点之类的基本信息。几个字写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这样清月令一阵头大,怎么身边的每个人字都这么好看。
“偶然听过两句,不喜欢。但是现在满大街都是他的海报,出去买份糕点都能碰到九个喜欢他的粉丝。什么大陆第一美男、万古第一天籁......”
资料上出现了卫繁的魔力留影,清月令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
“以你的眼光来看,那个叫什么卫繁的,长得帅吗?”
“帅.....倒谈不上吧。挺秀气的。”
清月令又看了看那张脸,轻轻点头。“形容的蛮贴切的。但是我不懂,以普遍理性而言,这么一张脸,展现的不是男人的美,也不是女人的美。这张脸到底表达了什么?”
这次轮到承君头也不抬了。“**后的公猪,性情既不像公猪,也不像**。这张脸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这样挖苦别人,不太礼貌吧?”
承君写完了记录的基本信息,将纸和笔放好。“我实话实说而已,军方的朋友们,都这么觉得。”
清月令翻到下一页,卫繁的简历和成就,在一页纸上挤的漫漫,最后两行甚至字体都缩小了很多。
“这成就够亮眼的。就连我,都写不出这么多的成就。”清月令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变成了挖苦。
“不过,这个人的简历到是很有趣,中间少了三年。这三年的前后,俨然一副绝世好男人的形象。”
“谁知道。说不定是从哪个监狱刚放出来的**犯。摇身一变成歌手了。”
“他唱歌好听吗?”
“他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他就是那种......我把一只鸭子和一只鹅关在一起打架,可能听起来更舒服一些。”
“你很擅长这种奇怪的比喻吗?”
“刚刚说的不太对,我更正一下。是一只土拨鼠骑着驴参加马拉松的声音。”
“更奇怪了!”
“算了,他唱歌就是他唱歌时的声音。”
“哦哦,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那既然他唱歌难听,长得难看,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他呢?是大家审美出现问题了?”
承君突然认真的盯着清月令的脸,说了一句:“您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嗯,来看你的审美没有问题。所以,该怎么解释他受欢迎这件事?”
承君站起身走到清月令的身边,拿起清月令刚刚看过的一摞材料,翻看起来。“不好说,从他几年前露面开始,就铺天盖地都是夸他的声音。可能这么多年下来,一些没见过世面或者没有什么主见的人,都被洗脑了吧。”
清月令在纸面上移动的手指忽然静止,刚刚嬉笑的气氛也完全消失不见。“那么最开始,是谁在夸他呢?是谁在向全国人民宣传他呢?是这位老板吗?”
清月令看着面前另一个人的资料,是一个叫恣苯的中年男人,卫繁一切事业的推手。
“我真的要好好会会他了。看看他究竟给全国人民下的什么**,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