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清月令身边那个人,正拖着受伤的双腿,蹒跚离场。
军方的特工不会穿着制服,也没人看得清不久前,舞台上纵深一跃之人的脸。没人知道这是一直陪在清月令身边的人,或许,知道的人,并不在场。
几步走下来,承君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虽然没有皱眉,但是额头上的汗珠和几无血色的脸,已经证明了主人的痛苦。
这一跃,是有可能致命的,好在军队的训练让他懂得将伤害最小化,代价就是一只脚完全不敢落地,否则就是钻心的疼痛。
根据经验,他可以肯定伤到了骨头。
一路上,承君谢绝了路人的援手,多用了几倍的时间,来到了一个小医馆。在那只还能动的脚迈进医馆门口之后,他再也无法忍受剧痛给下肢带来的无力感,重重摔倒在地,只用一个急促的叹息声,来表明自己的伤势。
医生迅速将他安置在床上,开始了治疗。小医馆的床位不多,病人也不多。外面是药房,里面是病房。仅有的两名医生,在承君床位的两边,为他忙碌着。
“外伤导致的胫骨裂纹骨折,踝骨有严重的扭伤。”
医馆虽小,医生的能力并不差,其中一位很快就做出了诊断。虽然那几下专业的按压让承君痛的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而另一位医生,开始询问承君治疗方面的事情。
“是常规疗法,还是魔法愈合?”
“恢复时间?”
“前者三十天,后者三十分钟。”
“价格?”
“前者一千,后者一万。”
“前者!我要前者!”
“这位先生,看你的穿着,不像是经济上有困难的人。别看我们医馆小,我的治疗魔法还是合格的......”
承君先是猛摇头,然后认真的说到:“前者。”
“好吧!”其中一名医生略显失望。“那您是要在这里住院呢?还是回家疗养?”
“住院费多少?”
“每天二百元。”
“那我回家!天黑之前我就回家!”承君激动的喊道,刚刚的伤痛都没能让他出声。
确定了病人的需求之后,医生们立刻着手治疗。他们刚刚将承君的伤势处理好,缠上绷带,
一个人就闯了进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痛苦,他指着自己的小腿,那里血流如注。
“医生,我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
承君的伤势处理已经接近尾声,于是他向医生点点头,示意先去帮助别人。医生们立刻将这位病人抬到了另一个病床上,开始止血。
两人的床位距离不到三米,承君能看清对方的脸,甚至他腿上的伤。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刀伤,虽然伤口很深,但并没有伤到骨头。
大约半个小时候,两位腿部受伤的难兄难弟都被处理好,医生们回到药房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几乎以同样姿势仰卧,被绷带覆盖了几乎同样位置的病人。
男人看了一眼药房的方向,透过小房门,那边的两个医生一个在整理账册,一个在打盹,没有人注意这里。
“大人......”男人忽然对承君开口了。“大人,广场上发生的事情,我这边已经知道了,清月令那个疯女人居然真的下手。恣苯死的太突然,这次我们的损失.....”
承君没有转头看向对方,甚至用更低的声音回应。
“放心,他们见面会的钱和演唱会的钱,已经都转移了。李慎之去抄他的家,最多抄出点零花钱。”
“大人英明。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再培养一个资本傀儡吗?”
承君看着天花板,没有精心装饰的房梁处,还能看到老旧的木方,和上面的虫洞。斑驳新旧交替,不知道这小医馆什么时候会来一次大检修。
“不用了。在南云锦和清月令的治理下,同样的手段再玩一次,不太可能成功。我们不需要在这个方面腐蚀天青百姓的思想了,我们有另外的战场。接下来,把蛊惑民心、煽动对立的任务交给“仙女”吧。”
男人点点头,继续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想办法限制一下清月令?这个女人疯起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说到清月令,承君露出了一丝不屑。“那个女人我来搞定。”
“那个女人很聪明的,大人您一定要小心。”
“你的意思是我很蠢吗?”承君不满的数落自己的手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男人不敢转头看承君,和承君一样盯着头顶看的双眼,瞬间爬满了恐惧。“不敢!小人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清月令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想到那个跟在她身边,一心想要杀了她换赏钱的人,想要加入天青罪魇的人,除了觊觎她的人头,还对她有其他的异心把?我有信心和她周旋,等我真的败下阵来,你再骂我蠢也不迟。”
“不敢!大人,我......”
承君没有理会男人的申辩,用命令的语气打断了对方。“下次的会面地点,是北城面馆。时间不确定,和这次一样,你全天派人留意着,等我出现。”
“是!”